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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开烤

吉远华知道冯义善的意思,“冯乡长,你是说我们的烤烟叶?”

“嗯。”冯义善点点头,面色凝重,“庄重信和马小乐,尤其是那马小乐,机灵得水底都能望人,怎能不知道咱们在里面做了手脚?当然,他们也不可能挑明了说的,心里都有数就是了,往后咱们也不提,只是得多加小心,要不咱们的烟叶烤制也不会顺当。”

“没事,冯乡长,到时我找我舅舅,先和县烟草局打声招呼,给相关领导啥的表示表示就行了。”吉远华道。

“那是一定的,但即便如此,也还是得小心点,总归小心使得万年船。”冯义善眼睛微闭,“好了小吉,你去跟供销社老刘说说,煤炭的事先不要急,咱们得稳住了,今个夏天就不开工了,等到秋天的吧。”

“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量烤制?”吉远华问道。

“不,减一半。”冯义善睁开眼,“现在照地里产量的一半留下来,实在不行还可以再减,反正得悠着点烤。”

“知道了冯乡长。”吉远华答应着退了出来,又被冯义善喊了回来,“小吉,你到计生办去看看,让吴主任来向我汇报下工作。”

“好的!”吉远华关上门走了,心里骂开了,“老不死的东西,我还没捞到摸弄下那吴仪红呢,结果天天被你喊去汇报工作!”吉远华下了办公楼,往平房区的计生办走去。

办公室只有吴仪红一个人在,在翻弄着抽屉,稀里哗啦的。吉远华没敲门,直接进去,一开口说话把吴仪红吓了一跳。吴仪红猛地一惊,“砰”地一声关上了抽屉,吉远华看到了抽屉里好像尽是些套套,各种各样的,估计是免费发放的,被吴仪红拿了些私藏起来。

“吉乡长,有啥是不?”吴仪红站起身来,笑吟吟地看着吉远华。吉远华瞧着吴仪红,心想要不是冯义善的原因,肯定扒光了按在办公桌上一阵揣捣。不过那不可能,不能走马小乐的老路,那是马小乐犯的错误。想到了马小乐,吉远华心里又不高兴了,觉得马小乐凭啥就能把吴仪红给搞了,而他却不能呢?

越想越气愤,吉远华看着吴仪红,“吴主任,冯乡长找你去,要你汇报工作。”

“哦,那行,我知道了。”吴仪红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没啥别的了?”

“没了。”吉远华扭头就走,吴仪红也跟着出来了,“吴主任,汇报工作怎么不带上材料的?”吉远华实在忍不住,想弄上几句。

“哦,情况很简单,说说就行了。”吴仪红没想到吉远华会发问,回答得有些慌乱,以前不会,因为以前吉远华和她一样,都是办公室副主任,可现在吉远华已经是副乡长了。

“哦,是这样。”吉远华斜着眼睛,又说道:“反正有那张嘴就行了。”

吴仪红根本不会想到吉远华会说出这种话来,所以压根就没往那上面想,“那可不是,反正要当面汇报,就算带了材料,那也还得用嘴说说。”

“呵呵。”吉远华吊着眉毛笑了,“恐怕那嘴说得都是哑语吧。”

说到这里,吴仪红哪里能不明白,不过她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装嫩,娇滴滴地打了下吉远华的肩膀,“说啥呢你!”吴仪红这么对吉远华是有想法的,不管怎么说,人家吉远华是有关系的人,以前倒没认识到这个厉害性,要不在马小乐之前就和他搞上了。现在通过吉远华的提拔,吴仪红算是才明白了道理,直怨恨自己之前头发长见识短,没能攀上他这颗大树,要不没准也还能在提拔提拔呢。

吉远华算是过了点嘴瘾,咔咔地加快了脚步。吴仪红跟在后头,想喊住他再多聊聊,好热乎热乎关系,但已经出了办公室,外面人多眼杂,万一要是被人看见了在冯义善眼前谗言一番,那她的日子就很不好过了。本来和马小乐的事已经让冯义善怒不可遏,虽然最后原谅了她,可对她的震慑还是蛮大的,她已经不敢再搞啥动作了,毕竟现在靠的还是冯义善,吉远华,油头滑脑的,还不知能不能靠上呢,可不能犯傻。

吴仪红“汇报”的事情就不说了,过程有点长,不过也还都是老一套,冯义善搞不出什么花样,弄来弄去还都是在录像里看到的那几个动作。

却说吉远华径直来到了供销社,主任老刘不在,吉远华便闲转起来,走到后院,碰到几个人在装煤,吉远华问是哪儿的,回答是农机站。吉远华一听就明白了,是炼地条钢用的。吉远华不愿多插嘴,心想这事差不多完了,可不能再惹出什么是非来。刚想回头走,却被一个人喊住了。

“吉乡长,下来视察工作的啊!”

吉远华回头一看,是马小乐,一时觉得挺不自在,忙说是来找刘主任有事,碰他不着,所以到处找找看。马小乐笑笑说,刘主任也在找他呢,估计是走了两叉路,没碰到。

吉远华哦了一声,问马小乐来干啥的。马小乐一点不含糊,指指正在运煤的工人,开玩笑地说铁匠铺子里要用。吉远华心里有数,马小乐话有所指,便赶紧借口走开,不再说下去。

马小乐说得没错,供销社老刘主任的确在找他,谈煤炭的事,自打马小乐说不再大批量要煤炭之后,吉远华那边也没啥动静,所以找他问问。老刘还不知道,吉远华这边也已经不要煤炭了,起码得等到入秋之后。

吉远华往回走,在zf大院门口遇到了老刘,便把事情说了。老刘说行,怎样都行,那就等入秋再用。其实老刘心里是不高兴的,夏季是用煤的淡季,存煤量大,刚好可以大批量地出手,吉远华说好要用的,谁知现在又不用了。

冯义善和吉远华就这么耗下去了,庄重信和马小乐也耐得住心,稳住不动,表面上看还挺和睦,开会时也都谈笑风生,一团和气。

“小马,你觉得冯义善他们是不是打算不烤烟叶了?”庄重信偶尔沉不住气,把马小乐喊道办公室里问。马小乐心里有数,因为他知道冯义善和吉远华把近一半的烟叶都窖藏了起来,不用说,那肯定是要烤的。

烤烟叶的地方就在烟叶种植地旁,算是野外了,比较隐蔽,要是晚上开工,也不容易被发现。当然,再隐蔽也是瞒不住的,就跟农机站里炼地条钢一样,只要是想去探听,肯定能知晓。

马小乐在知道烤烟叶的窖窑里开始冒烟的时候,树上的叶子已经发黄了,风吹在身上也有了些冷意。

庄重信得到了消息,立刻摩拳擦掌起来,“机会终于来了!”庄重信要马小乐立刻安排人去县烟草局举报,马小乐说得离开沙墩乡,找陌生的面孔去举报,要不到时露了马脚可不好办。这方面庄重信对马小乐很信任,说尽管去找,有啥费用只管回来报销。

马小乐能找谁呢,关飞。

已经相当长时间没和关飞联系,自上次沈绚丽的事件后,他还没联系过关飞。电话打过去,还好,关飞还在,不过声音好像很疲惫。马小乐问怎么了,关飞说太累了,现在除了上班,自己还搞点事情。

关飞对马小乐说,上次的事情还没谢谢他呢,帮了个大忙,把沈绚丽给找了回来。马小乐说是应该谢谢他,可遭了不少罪。关飞嘿嘿笑了,说谁叫他运气不好。马小乐说是运气不好,活该倒霉,差点栽进了派出所。关飞一听,说不是那事,马小乐问是啥事。

“啥事你不知道?”关飞的口气很神秘。

“真不知道,你说的运气不好,到底是指啥?”

“嘿嘿,就是你没能尝尝沈绚丽的味道啊!”

“搞不死的!”马小乐骂道,“这话你都说得出,我跟她是啥关系,沾不到边的,怎么能乱搞!”

关飞依旧嘿嘿地奸笑着,说就是能沾到边那也不一定。马小乐说为啥就不一定,没准还干柴烈火呢,一碰就着火。关飞一听,哈哈地大笑起来,“老同学,告诉你吧,即便是个大火炉,在沈绚丽面前恐怕也得灰头灰脑地灭了!”

“为啥?”马小乐不解。

“因为她有毛病。”关飞的口气很权威,“性冷淡!”

“性冷淡?”马小乐一惊。

“对,就是不喜欢搞事的病,看到男女间那点事还犯恶心呢!”关飞笑道,“你说这样的女人,你能和她干柴烈火地着火么?”

马小乐琢磨了下,也可能是真的,要不沈绚丽怎么会说她还是个**呢!“关飞,你这是听沈绚娜说的吧,有没有假?”

“绝对真实!”关飞一口咬定,“沈绚娜亲口告诉我的,她不会骗我。”

“哦。”马小乐答应着,觉得关飞说得确实是真的,不过是不是真的无所谓,马小乐觉得跟他没啥关系。

马小乐说言归正传,问关飞能不能到县烟草局去一下,看看私自烤制烟叶会受到啥样的处罚。

“你又开始烤烟叶了?”关飞惊异地问。

“没,烤那玩意干嘛。”马小乐不屑地答道,“上面领导让我打听的,我只是照章办事而已。”

“就这点事情?”关飞不相信马小乐会为了这点小事找他。

【228】 打算

“聪明!”马小乐在电话里啧啧称赞,“关飞,这么长时间不见,还真是成大人了。”

“过奖了,老同学。”关飞嘿嘿地笑道,“不过不是我自夸,我觉得这段时间以来,我可真是脱胎换骨了!”

“脱胎换骨?”马小乐忍不住哈哈一笑,“就你那胚子,脱胎换骨还能咋样?”

“老同学,小瞧人了!”关飞道,“现在我搞了点工程,嘿嘿,钱是不成问题了,现在上班,只是图个名声而已,要不就上班那点工资,我还真瞧不起呢!”

“哟,好家伙,怎么短短时间就支起腿了?”马小乐有些惊奇,“是得哪个贵人相助了?”

“沈绚娜!”关飞不无自豪地说。

“你还和沈绚娜搞在一起?”

“搞在一起?”关飞有点吃惊,“我没告诉过你么?”

“啥?”

“她早就走了!”关飞道,“沈绚娜是跟沈绚丽一起走的,说回去要转回心思搞点事了,不再用这种方法去报复她男人了。嘿嘿,其实这样也不错,便宜了我!”

“你小子,走了远,这样一来,那沈绚娜还不得心里念叨着你!”马小乐道,“要是她找到像你这样的人多了,估计你也没啥好处可得。”

“也许吧,反正我是得了她点资助。”关飞叹了口气,百感交集,“老同学,你还别说,人非草木岂能无情,还真是不假,自从沈绚娜走了之后,我这心里头还有那么点空荡呢。”

“行,你小子还能成大事!”马小乐道,“总算不是狼心狗肺,还有点人情味,还可以进步!”

“搞不死的,怎么听你这话不像是在表扬我呢!”关飞笑道,“你小子有人情味,对人家葛荣荣怎么会不理不睬?”马小乐明白关飞的话意,这段时间,葛荣荣热情很高,几次打电话约马小乐去县里玩,可马小乐说太忙,葛荣荣说那她到沙墩乡去看他,马小乐也说忙,抽不开身,等等再说。结果一等无音讯,葛荣荣也没再打电话过来,马小乐知道,葛荣荣生气了。

马小乐不想谈起葛荣荣,告诉关飞赶紧打听一下,顺便举报一下他们乡里的私烤烟叶。

“哈哈,小子,我就说嘛,你不可能让我单单打听,还得要我去揭发检举。”关飞道,“老同学,没啥危险吧,可别把我拖进去,最后给被举报的捅刀子!”

“不会!”马小乐嘿嘿一笑,“这你就放心吧,绝对安全。”

事情就这么定了,关飞办事也算是利落,当天就打听,第二天就按照马小乐说的去烟草缉私科去举报了。接待关飞的人很热情,还倒了杯水诶他,然后详细做了记录,临走时还和关飞握了握手。关飞知道,他们这么客气,是因为他的举报能给他们带来收入实惠,要不才不会这么客气。

回去后,关飞就给马小乐回了个电话,让马小乐尽管等好,保准一查到底。马小乐当然很高兴,这种事情虽然不光彩,但很解气。马小乐把这消息告诉庄重信时,庄重信拍着办公桌叫好,说这下可以出口恶气了。

可是马小乐和庄重信没看到啥可让他们解气高兴的事情,冯义善的烤烟叶窖窑很安静,除了冒出的阵阵或青或黄的浓烟外,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小马,怎么回事,烟草局是不是不管这事?”庄重信坐不住了,主动找到马小乐问话。马小乐也正在纳闷呢,对庄重信的问话不知怎么回答,只好说再和同学联系下,看到底怎么了。

马小乐和庄重信哪里知道,冯义善和吉远华已经把工作做在了前头,吉远华早已找到他人事局局长的舅舅,把烟草局的人请到一起坐了,谈得很妥当,哪里还会有事发生。

因此,当关飞在马小乐的要求下,再次来到烟草局缉私科举报的时候,负责接待的知道了是那个“无效”举报,对他的态度一落千丈。关飞很不理解,自己不是拿热脸碰人家冷屁股嘛。关飞本想一走了之,可觉得这样就帮不上马小乐啥忙了,再想想马小乐在电话里跟他说的情况,一下就猜出来人家肯定已经托了关系。好在关飞不傻,当即脑袋瓜子一转,对接待的人说看来得到上一级去举报了,到是烟草局去,再不行就到省里!

就这么一句话,起了作用。

因为县烟草局怕担责任,不作为呐,会被上级猛剋的。

看来是得去查了。

不过查得力度是可想而知的,因为有关系,没有罚款没有记录,只是要求停止烤制。

这对冯义善来说,损失不是很大,可以说很小,把那些储存的烟叶再卖了就是。但要从赚钱的角度讲,那可就亏多了,少赚很多呢。

“一定是马小乐他们干的!”吉远华在冯义善面前气急败坏地说。

“八成是的。”冯义善倒算是平和,“不管怎么说,和他们至少是打了个平手,只不过在效益上要差了许多,他们的地条钢开始没有引起我们的重视,也怪我们认知不足,太大意了,结果让他们发达了一阵。”

“那没事。”吉远华道,“像那种违规性的项目,他们是不会再搞起来的,往后绝对要密切注意,看见苗头就抓打。”

“错了,不能那么做!”冯义善慢慢地摇着头,“如果再有的话,还是先纵容纵容,等他们成点气候了,然后在动手,不是说过了么,到时把县报的记者也叫上,彻底曝光他们,让他们既损钱又丢脸面,那样效果才好,才叫解恨!”

吉远华听了冯义善的话,逐渐安定下来。思虑一会,说这方面最近他想了很多,觉得这样勾心斗角相互拆台,对工作的开展很不利。

冯义善听了极不在意,说那怕啥,就是要斗,合不来就要斗,直到一方服气为止。“小吉,你要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不斗人,有人斗你,到时落后一招,步步落后,就只有等着被动挨打的份了!”冯义善说得语重心长,让吉远华很是信服。

“行,冯乡长,你说得对。”吉远华道,“再说了,反正我们已经和他们交上手了,停也停不住,只有一颗恒心搞下去了!”

“那可不是!”冯义善道,“你和他们搞,还是很有优势的,上面不是有风声了么,明年的县人代会一召开,你就到县里去了,那时在整治庄重信和马小乐他们,不是易如反掌么!”

“嘿嘿,是有这么个说法,但也不一定呐。”说到去县里这事,吉远华满脸都是洋洋自得,“我那省里的亲戚虽然给说过话,但也保不准县里就一定能办理啊。”

“这个你就放心吧。”冯义善道,“我跟县政府里的几个人还是比较熟的,他们都说了,到时你很有可能任县政府办主任,呵呵,那个位置,可不是一般的位置啊!”

“要真是能那样就好办多了!”吉远华笑道,“那时要搞搞马小乐和庄重信,就方便多了!”

吉远华说得一点不假,庄重信和马小乐也正为这事伤脑筋呢。庄重信在县里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吉远华要升职做县政府办主任。这个消息可不是一般的坏消息,庄重信说到时吉远华到了县里,和冯义善这么一勾结,恐怕他们的日子就要难过了。这话马小乐听得脊梁骨发凉,还想升官呢,吉远华这个狗东西在上面一搅合,那还升个屁。

不过马小乐也还有点盼头,俗话说人往高处走,他觉得一旦吉远华到了县里,说不定就不会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打击报复给他小鞋穿了,吉远华想自己的升官路还想不过来呢,怎么还会分心去做些不重要的事。马小乐认为打击报复他是不重要的事,是因为他觉得和吉远华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都不再一个平台上了,用得着较那么大劲么?

不过想是这么想,马小乐还得有自己的打算,万一吉远华那狗东西要跟他纠缠到底,那也认了,不能再升官就不升,不过得多得点实惠,多发点财,腰杆照样硬起来。

可是怎么发财呢,像地条钢这样的好买卖,估计是没有了,那还能搞啥?编织厂这年把好像也平平踏踏的,没有像预想中的那么好,还没能给他带来票子。不过话说回来,也还可以,除去一切开支,一年也还有个几万块,这在当地来说,那可是数一数二的牛!可马小乐没拿那个钱,都给了柳淑英。原来赵如意想生第二胎的事情给耽误了,没生成,也不打算再生了,就把希望寄托在了二愣子的治病上。赵如意听说二愣子这病能治,说在头上开那么一刀,二愣子就能像正常人一样了,所以一门心思就想把二愣子给治好。在这件事情上,柳淑英当然不会说不同意,她比谁都希望二愣子能正常起来。但是,这上面的花费却不是开玩笑的吓人,十多万!当初柳淑英把这个事情跟马小乐讲了,马小乐第一反应就是把编织厂赚的钱都给她。柳淑英感动得抱着马小乐呜呜地哭了,很动情。尔后很认真地对马小乐说,以后她不会再他和睡觉了。马小乐问为啥,柳淑英说她用了他那么多钱,如果再睡下去觉得别扭,感觉就像是某种交换,她觉得很羞愧。

【229】 又一次

柳淑英这样的回答让马小乐无法再强求什么,说那行,就等几年,等二愣子的病好了再睡。柳淑英说行,到时她会帮他好好打理厂子,不拿工资,那样心里就能接受了。

马小乐说行,但他提出来还得最后再睡一次。柳淑英想了想,点头同意。

那天晚上,马小乐把柳淑英带到了他的宿舍,没开灯,但窗外有月光。柳淑英自己脱光了,静静地躺在床上。黑黑的小屋子里,借着玉色的月光,柳淑英像一条雪亮的银鱼子一样,舒展地仰在床中央。

马小乐咽着口水,趴在床边,伸手摸弄着柳淑英,从床头到床尾,翻过来调过去,柳淑英被弄得水滋滋的夹不住腿,几欲无法忍耐,羞问马小乐为何还不上床。马小乐觉着以后起码两年内不能再和柳淑英睡了,心想总得摸弄个过瘾,也不打理她,只管贪婪地又捏又搓。

最后,柳淑英哼哼地坐起了身子,伸手抱过马小乐膀子,硬是拽着他上得床来,还迫不及待地解开了马小乐的裤子。

这种感觉马小乐觉得很曼妙,以前都是他迫不及待地解柳淑英,而现在是柳淑英在解他,有种强烈的胜利征服感!

那一夜,是狂风暴雨的一夜,就连床前的桌子,也被乱蹬的脚给踹倒了。“哐朗朗”一阵响,连同桌子上的碗盘,嘈杂得很。然而这一切没有对马小乐和柳淑英造成丝毫的影响,两人像麻花一样拧在一起,时而起伏、时而翻滚,更和着发自心底的快嚎释放,俨然就是一个欲壑之谷。

曾经有过的许诺,一并实现了。

马小乐说过,要让柳淑英有尿尿的快感。

在刻意的揉击之下,柳淑英叉内的那个皱点,不断传导出的舒慰,像列车一样呼啸着涌进柳淑英的脑下,汇成一股强悍的冲击波,彻底撞开了她身体深处的那道箍墙。

“呜——”柳淑英仰着脖子喊叫了起来,两手推着马小乐,“起来啊,我,我……”还没说完,从头到脚的颤缩劲儿,聚集到小腹底层,迅速化成一股难以控制的洪流,直冲出来。

柳淑英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生生地讲马小乐推离了自己的身体,马小乐像飞碟一样向后飘去。

然而柳淑英底下喷出的那股汪洋恣肆的热流,在空气中划着“滋滋”的声音,分成几波,追着马小乐的身体刺了过去。

马小乐就像被击中的鸟儿一样,瘫落在柳淑英的脚头。马小乐啊啊地叫了两声,伸手摸着身上的热乎乎的液,故意道:“阿婶,你尿我!”

柳淑英不知道,那就是女人的泄身,她还真以为是自己尿了,再加上马小乐这么一说,很是为自己的失控而窘迫,忙抓了自己的衣服,要坐起身子帮马小乐擦干净,可是她哪里还能做得起来,浑身软绵绵的。

接下来的这个过程有点长。

反正最后马小乐像件厚沉的大衣一样,静静地覆在柳淑英身上时,脑海里反复想的是,他为何那么迷恋柳淑英的身体。难道仅仅因为是他第一个睡的女人?马小乐不知道,他不能肯定。

不过那些事情并不重要,至少现在来说太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必须摸清吉远华的心思,这直接决定了他是继续在官场上混摸,还是转移方向一门心思赚钱发财。

马小乐的想法没有错,吉远华近来确实也在考虑,是不是还要继续和马小乐与庄重信斗下去。按照冯义善的意思,那是要斗到底的,可吉远华不是傻子,也想到了自己的将来:等明年人代会过后,当个县zf办主任,好好干下去还挺有指望,如果一味地和马小乐他们纠缠下去,能得到啥好处?再说了,那马小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万一要是他撕破脸皮失去理智,也难收拾得很,搞不巧他马小乐来个鱼死网破,那就更不值了。

吉远华开始动摇了,他想走自己的官坦大道,不能跟在冯义善后头没出息地在乡里乱斗了。当然,这个想法还不能跟冯义善说,要不他不高兴,也是件麻烦事。

庄重信也再盘算着自己的事,总觉着得罪了吉远华不是件吉利的事。再想想自己和吉远华没有直接的冲突,一切还可以抹平,所以只要碰到吉远华,就会和颜悦色地打着招呼,还暗示性地说,年轻人眼光要放长远,不能被别人给牵引了,只盯着脚下看,那可爬不高啊。

吉远华心里有数,知道庄重信啥意思,而且他也想了,即便以后当了县zf办主任,也得有点乡镇基础,庄重信是沙墩乡一把手,他又是从沙墩乡出来的,没有理由搞不好关系。所以,吉远华对庄重信的“教导”很是服顺,总是点头笑着说是是是。

这段时间,最难受的要数冯义善了,他察觉到了吉远华的变化,心里急火急火的,可也没啥办法,而且这事还不能摆明了讲。冯义善很恼火吉远华立场不坚定,照他的脾气,肯定得给吉远华弄点麻烦事出来,可他又想了,弄些麻烦当然可以,但能阻挡得了吉远华升任县zf办主任么?不能!既然不能,那就犯不着再得罪吉远华了,要不到时吉远华和庄重信、马小乐他们联起手来对付他,他可就没什么招架之力了。所以,得稳住吉远华,啥事都顺着他,不让他为难,这样就能贴紧他,多少也还有点靠头。

每个人都如此算计,沙墩乡zf大院竟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和谐,尽管是表面上的,却也是真实的。以庄重信和冯义善为首的党政两班人马,都围绕着吉远华这个核心,开会时没有了争吵,意见达成也是出奇的一致。

也正因此,沙墩乡大院里好多人都暗地里喊吉远华“吉书记”。吉远华对这个称呼很得意,但表面上很生气,说不可以乱喊。

这期间,马小乐是比较落寞的,但刚好有了一个蛰伏的机会,蛰伏到吉远华敲锣打鼓离开沙墩乡去县里,那时,他就可以继续在庄重信的扶持下在乡zf大院里扶摇而上了。让马小乐庆幸的是,毕竟吉远华没有和他斗的迹象了。“看来还能在官场上混混!”马小乐每每自言起来,还有些许的惬意。

还有,蛰伏有蛰伏的好处,比较清闲。

马小乐时常往县里跑,直奔关飞,当然,几乎每次都有葛荣荣,但马小乐想接触的是米婷。
TOP Posted: 03-20 14:11 #135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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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两年约

接触米婷不是件容易的事。

马小乐开始想借上次帮忙的事请米婷出来吃饭,可米婷说那不好,两个人吃饭不合适。马小乐问为啥不合适,米婷回答是还没到那个关系上。马小乐说那个关系是不是小两口的关系,米婷听了哈哈一笑,说马小乐你可别得寸进尺。

没法子了,马小乐又找到关飞,说找几个进修班的同学聚聚。关飞说行,可找谁呢,那些同学没啥印象深的。马小乐便让关飞把毕业照拿出来,看着熟悉的面孔点。

马小乐点了三个人,米婷、葛荣荣,还有宁淑凤。

“宁淑凤她会来?”关飞很怀疑,“她和我们不是一个级别的,论年龄,人家是大妈级的;论官职,人家是要害部门纪检委的,还是啥信访室的主任。”

“这你就不懂了,女人是很奇怪的,越是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往往是最有可能的。”马小乐把握十足,“你仔细想想在党校上课的时候,那些围着她转的还少了那些年轻的么?她还不是一样的会开怀大笑!”

关飞想了想,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可那又能说明什么,那时都在一个教室,她是被动的,而且躲都躲不了,可现在不是了。”

“她的开怀大笑也是被动的么?”马小乐摇着头,“关飞啊关飞,瞧你猴精猴精的,可观察女人,你还是没有深入。”

“行了,还穷得瑟呢,来教训我了?”关飞笑道,“你有本事,咋不能把米婷给单独约出来的,还要打着同学聚会的幌子?”

被这么一说,马小乐不好意思了,“这是哪对哪啊,具体问题具体对待,看来你在党校进修是白进修了,这都不知道。”

关飞说不过马小乐,干脆回答,埋头看着毕业照,可是看来看去硬是一个没点出来。“就咱五个人吧,小聚一下?”关飞看着马小乐,“可咱们不这样说,到时就说联系的其他人都没来。”

马小乐看着关飞,诡秘地笑了,“成!”

聚会地点选在榆宁大酒店,为了装得像一点,马小乐和关飞特地订了个大房间,虽然他们明知只有五个人。

五个人,围着一张大桌子有些空荡了,但气氛还算不错。尤其是宁淑凤,放开的程度出乎马小乐和关飞的预料,像个大姐似的招呼着,说她年龄大了,就喜欢和年轻的在一起,这样还能晚老几年。还有葛荣荣,也是相当活跃,端着酒杯挨个喝,还老是依偎着马小乐,一副甜甜蜜蜜的样子,弄得马小乐很不自在,因为他一直在关注着米婷。米婷当然也注意到了马小乐,从他的眼神里,她能明白些什么,但是她装作啥都不明白,只是笑着喝啤酒。

米婷装不明白不是因为葛荣荣,她与葛荣荣平时没啥交往,不会过多地考虑她的感受,而是觉得马小乐是在乡下,距离太远了,没那个可能。

马小乐对米婷的反应很失望,看来跟她是没啥戏了,马小乐觉得自己有点不明智,其实上次在派出所门口,米婷的表现就很明显了。

可是男人都有个毛病,叫贼心不死,马小乐也一样,他打算饭局结束后送米婷回去,顺便再探探。可是有葛荣荣在,是个很不方便的事情。马小乐悄悄将关飞喊了出来,问有没有啥好办法。关飞呵呵一笑,说那简单,拖到十点钟,葛荣荣保准急着往家赶,要不她爸妈会骂死她的。

有法子了,马小乐回到饭桌上说好不容易聚一次,等会吃完了去卡拉OK。关飞第一个支持,宁淑凤点头同意,米婷默许,就葛荣荣不太爽快,她知道自己玩不长,想让马小乐送她回家。

送葛荣荣回家不是难事,进了歌厅不到一个小时,马小乐就满足了葛荣荣的要求,送她回家了。米婷说那就散了吧,宁淑凤喜欢唱歌,还没尽兴,说等马小乐回来再散。

葛荣荣在回家的路上对马小乐说,她还没把和他交往的事情跟家里人讲,打算今晚到家就说说看。马小乐说最好先别讲,往后怎么发展还难说呢。葛荣荣一听不高兴,问为啥还难说。马小乐挠挠头,说他在乡下,太远了。葛荣荣嘿嘿一笑,说她不嫌远。

看着葛荣荣上楼进了家门,马小乐赶紧折回头去找米婷他们。

此时宁淑凤已经唱累了,米婷不太爱唱,只有关飞扯着个公鸭嗓子在叫唤。马小乐一看这场面,那就散了吧,反正他的本意也不是唱歌。

关飞有眼色,出了歌厅就说出于安全考虑,得一个送一个,送到家门口,说完就宁大姐长宁大姐短的护着她走了。

米婷抱着膀子,斜着眼睛看着马小乐,“马小乐,你跟关飞都商量好了吧!”

马小乐可不会承认,直摇头,“商量啥啊?”

“哼哼。”米婷转了转头,“马小乐,葛荣荣对你挺好的,看出来了,死心塌地。”

“那也不成,关键是我没那感觉,一看到她就觉得是邻家小妹来了。”马小乐上下打量着米婷,也许是当警察塑型习惯了,真的是亭亭玉立。

“马小乐,跟你说实话吧,咱俩不太合适,你就别多想了。”

马小乐听了米婷的话,本想反驳说他没多想,可见米婷说得也算诚恳,也就算了,还加问了另一句,“为啥不太合适?”

“离得太远,我可不像葛荣荣那样不介意,我很介意,平日里都不着边的,你说合适嘛。”米婷语气很平和。

“那要是我到县里来了呢?”马小乐很急切。

“来县里干啥?”米婷一睁大眼,“来扛大包啊?那可不行!我希望我的男人即使不是很出色,但也不能太说不过去。”

“当然不会扛大包,到时县里哪么局单位,随便进一个不成么?”马小乐说得很认真。

“唉,马小乐,你觉得那容易吗?”米婷也没开玩笑,“难,太难了!”

“那也不见得,你等我两年,就两年!”马小乐伸出俩指头,“两年内我到县里,你看咱俩是不是合适!”

米婷用迷惑的眼神看着马小乐,好一会才点点头,“行,我看你两年能折腾出啥来。”

兴奋,马小乐真是太兴奋了,他没想到米婷竟然会答应下来。但是很快,马小乐又不安了,他想到了当初在村里和金朵的约定,不也是两年么,等他当上村长就嫁给他,可是还没等他当上村长,金朵就嫁了。眼前的米婷,会不会又是另一个金朵呢?“米婷,你说话算话吧?”马小乐伸长了脖子问。

“算话!”米婷道,“反正我也不会这么快嫁人。”

“不是嫁不嫁人的问题。”马小乐想直说又怕米婷生气,“嫁不嫁人只是表面现象,我是说……”

“说什么?”米婷直面马小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告诉你马小乐,我米婷不是那种人!”

马小乐看着要生气的米婷,不敢再说什么了。“那,我送回家吧。”马小乐小声道。

“这还差不多。”米婷像耍脾气一样,很骄傲地走了,马小乐赶紧跟了上去。

“马小乐,你在乡里头应该算是突出的吧,难道没人给你介绍对象?”米婷打开了话匣子。

“没,就是介绍了我也不要啊。”马小乐喜得直颠脑袋,用一样的眼光看着米婷,“我心里不是有人了么!”

米婷扭头看着马小乐,“骗子!”

“没骗!”

“没骗就出鬼了!”米婷道,“假如要不是上次派出所的事情,难道你还不娶了?”

“话不能那么说,一切都是有缘分的。”马小乐嘿嘿笑道,“你看,现在不是缘分到了么,都有约定了!”

“可你别忘了,只有两年啊。”米婷斜着眼睛道,“两年,看你有多大能耐!”米婷说完抬起了头,“还有一点,虽然我不是太在意,但也不得不说出来,万一到时我要是在意了,也还有个埋伏。”

“啥啊,你尽管说!”马小乐很殷勤。

“就是关于你,这两年里,你也别弄啥拿不出手的事情。”

马小乐开始不明白,但马上就领会了,“这怎么可能,我也不是那种人,不会脚踩两只船!”

“我说是你的船了么,我说让你踩了?”米婷直盯着马小乐,“你可给我记好了,要是你觉得两年内没啥希望了,自己找媳妇了,可得给我个消息啊。”

马小乐点点头,没说话,他心里也没有个底,两年,真的能如愿地调到县里?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脑海里,直到他回到榆宁大酒店,吃饭时房间就已预先订好了。

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马小乐很亢奋,雄心勃勃地为自己制订着计划,可始终觉得没有太合适,都有难度。现在马小乐最羡慕的就是吉远华,人家有关系,明年开春就进城了,可自己上数几辈子都是农民,啥关系也攀不上。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葛荣荣,马小乐抬手看看手腕的表,这丫头对他还粘呼着呢,怎么跟她开口?说重了,伤人;说轻了,不管用。可是马小乐觉得那样的话米婷肯定会大发雷霆,没准约定就成狗腚了,啥都不是,那才叫欲哭无泪呢。

还好,事情总不见得都不顺,第二天一早,葛荣荣就来了,主动把问题给解决了。

【231】 处血

葛荣荣的到来让马小乐感到意外,“怎么这么早?”

没有回答,葛荣荣低着头走进房间,依旧默不作声。马小乐虽然还睡意十足,但葛荣荣的反常让他不得不打起精神,“荣荣,怎么了?”

葛荣荣抬起头,马小乐吓了一跳。葛荣荣的两个眼皮红肿红肿的的,一脸的憔悴。“咋了,昨晚是不是吃东西食物中毒了?”马小乐急切地问。

“呜?——”地一声,葛荣荣狠狠地扑在马小乐怀里哭了,“你才食物中毒呢!”

“嗳,你是咋了?”

“我一夜都没睡,哭了一夜!”葛荣荣委屈在马小乐怀里,抽泣着。

“谁惹你了?”马小乐轻轻地扳着葛荣荣的肩膀,把她推离了胸膛。

“我爸我妈!”葛荣荣不说便罢,一说就流眼泪,“他们说不准我和你谈,说你在乡下工作,不能谈,否则他们就不要我这个女儿了。”

马小乐一听,心里头真是他娘的贼乐贼乐,这下可好,用不着他操心了,葛荣荣的父母就能把她的事情给解决了。可是看着葛荣荣哭得伤心,马小乐又动了恻隐之心,他实在是不忍看葛荣荣那个难过的模样,不过他能怎么样呢,关键时刻就要能狠下心来,不能犹豫。

“荣荣,你听我说,这两个人的事其实也不是两个人的事,牵扯的人多着呢。”马小乐轻轻地搂着葛荣荣,希望能让她安静下来,“想想父母生了我们养了我们,多么不容易,我们可不能伤了他们的心,要不我们做孩子的就没良心了。”

“这我知道,可是我又舍不得你。”葛荣荣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荣荣,我也舍不得你啊。”马小乐轻轻抚着葛荣荣的后背,“可是你要知道,父母是单项选择,是唯一的,而爱人却是多项选择,在进修班时老师不是讲过么,多项选择有伸缩性,可调节,即使不选这个正确的,选另外一个对的,也照样得点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是这种很宽松的多选题,很显然,我这个正确答案你是不能选的。”

“哇——”地一声,葛荣荣哭了出来,伸手抱着马小乐的后背,“可是,可是……”

可是了半天,葛荣荣也没说出啥来,不过她猛地一抬头,看着马小乐的眼睛说道,“马小乐,我很认真地对你说,我想给你!”

“想给我啥?”马小乐道,“手表都给过了,还要给啥?”

“我!”

“你?”马小乐眼睛一圆,“葛荣荣,你可别胡思乱想地瞎说,头脑要清醒啊!”

“我应该是很清醒的!”葛荣荣一脸严肃,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马小乐以为她去洗脸了,便松垮垮地躺了下来,拉着薄被子盖在身上,脑袋里迷迷糊糊的,还是想睡觉。

不知过了多一会,恍惚中马小乐听到葛荣荣在喊他,“小乐,我来了!”

马小乐睁眼一看,惊得鼻孔里直吸冷气!

葛荣荣光裸赤条地站在床前!

果然是娇小玲珑,各个部位都很有型,胸前小翘的两小团肉馍馍,顶着小小的、枣核般大小的红头儿,静卧不动,似是等候马小乐伸手去捉了下来。

葛荣荣身上不是很白,这是马小乐见到的第一个身子不是雪白的女人,但是,葛荣荣的皮肤泛着弹性的光泽,很实美。尤其是肚脐那一小窝儿,那么有型,像是艺术家雕刻出来一样,小而不瘪马小乐定睛看了看,竟然还有空洞幽深的幻觉。再往下,就不太能说了,光滑平坦得想狠捏几把的小腹,还有下面小而浓密、同样泛着光泽、整齐地簇拥在一起、延伸到股叉的小黑毛。

马小乐两手死死地抓住被头,咬着牙根,尽量让自己沉稳如山,可是喉头还是经不住一个松动,“咕噜”一声,咽下一口热黏热黏的唾沫。

“小乐,我给你!”葛荣荣微微抬起头,闭上了眼睛。

马小乐觉得没有毅力去抵挡葛荣荣,唯一能抵挡的,就是米婷那种冷美的脸。马小乐也闭上了眼睛,竭力想着米婷的面容。

“我就是要给你!”葛荣荣睁眼看马小乐没动,自己走上前,两腿屈在床上,伸手掀起了被角。

“葛荣荣,别别别!”马小乐有些痉挛地抓着葛荣荣的手,“快把衣服穿上,要不我可受不了了!”

葛荣荣嘴角闪过一丝笑意,没说话,用另一只手继续掀着被角……

野兽般的嚎叫从马小乐的喉咙里钻出来,马小乐像豹子抱扑小瞪羚一样,将葛荣荣压在身下。葛荣荣的喘息很剧烈,更加激起马小乐的兽望,一手伸在肩下,一手垫在屁股底下,马小乐将葛荣荣提上提下,不断摩擦着。

剧烈的喘息渐渐变成了娇息,葛荣荣软软地由着马小乐摆弄,很快,就已经是热流成泽了。

这种事情对马小乐来说是轻车熟路了,葛荣荣还没怎么感觉到,他就褪去了身上的衣物。

“荣荣,你,你不害怕么?”马小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不,反正早晚要有这么一遭!”葛荣荣咬着嘴唇,“小乐,来吧,我不喊疼!”

马小乐闷着头,重新俯下身上去……

葛荣荣惊叫了,浑身战栗着,呜呜地抱着马小乐的后背抓了起来,“停下!停下!”

可是马小乐像着了魔一样,倔强而亢奋,他已经知道了怎么步步为营、层层推进,只是整个过程让葛荣荣没了喘息的空当。

葛荣荣很疼,几乎是昏厥地容纳了马小乐。“马小乐,你不是人,这么大,怎么不告诉我!”

“我……”马小乐哑口无言,忽而觉着葛荣荣的话有问题,“葛荣荣,你说我的大,难道见过别人的小?”

“你……”葛荣荣急切起来,“我不用看也知道哪,电视里那些人高马大的男模特,穿三角裤也不过就那么点!”

“嘿嘿。”马小乐闷笑两声不再说话,继续着全身的动作,深谙此道的马小乐,很快又让葛荣荣蠕动了起来,伴着口中呢喃的声音,渴望起来……

半中午了,马小乐从迷糊中醒来,摸摸身边,早已没了葛荣荣的余温。葛荣荣走了,留下一张纸条,说要做马小乐的地下情人。马小乐捏着纸条,很茫然。

起来洗了把脸,稍微清醒一下,马小乐退房准备回乡里。现在马小乐来县里都是自己做班车,闲玩,不赶时间。庄重信也说了,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就放松放松,不和冯义善较劲,等吉远华离开乡里,再好好挤压积压他。

离开酒店的时候,吧台打了个电话让服务员查下房。马小乐不以为然,住多少次了,他可从来没毁坏过啥东西。

可这次不同了。

吧台的女人放下电话,面无表情地看着马小乐,“对不起,除了房费,还要从您的押金里扣三十块钱。”

“什么?”马小乐眼睛一瞠,“扣钱?凭啥?”

“你把床单上弄了不该弄的东西。”

“啥东西?”

女人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马小乐,慢慢说了两个字,“血迹。”

马小乐听了这两个字立马明白,耷拉着脑袋道,“扣吧。”

血迹是葛荣荣的,处血,按照常理情况,马小乐该有点兴奋,因为一般情况下,那是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几年前,马小乐在河滩里骑了金朵,回到果园的屋子里看到了站在裤头上的金朵的处血,就是很兴奋的。可是对葛荣荣,马小乐却没有丝毫的兴奋,如果说有,也只能说是带着惶恐的兴奋,他不知道和葛荣荣之间还会发生些什么,如果还是纠纠缠缠的,让米婷知道了那绝对不会是个小事件,肯定会是个惨烈的大事故。

出了酒店,阳光很明媚,马小乐的心情好了许多。考虑到昨晚的酒场是关飞安排的,马小乐觉得该和他客气下,道声谢。

关飞的精神很不好,马小乐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他趴在桌子上犯困。

“马小乐!”可关飞一见马小乐到了,精神就打起了,“昨晚我和宁淑凤又去喝茶了,一直到半夜呢!”

“好哇你小子!”马小乐手指点着关飞,“专拣老的搞啊,那那个沈绚娜,年龄也不小呢!”

“嘿嘿……”关飞一阵淫笑,“能搞得到宁淑凤倒好了,可搞不上啊。”

“咋了,喝茶喝到半夜还没搞定?”

“就是聊天,没别的。”关飞摆摆手,“我看她就是想找人说说话而已,一诉衷肠,没别的意思。不过从她的谈话里我能判断得出,她觉得生活太枯燥无味了,而且和她男人的关系好像不怎么融洽,根本无法调节。”

“呵呵。”马小乐笑道,“怪不得今晚能出来呢,感情是找到个机会了。”

“啥机会啊,有机会也没用。”关飞道,“能感觉得到,她是个很保守的女人,就是天大的机会放她面前,让她放纵一下,她也没那个胆,纯粹是浪费机会。”

“你怎么知道?”

“我暗示过啊。”关飞道,“已经是很暗示了,没用,也不知道是她不知道,还是知道了装作不知道。反正最后是规规矩矩地把她送回去了,啥也没发生。”

“可能是她嫌你太嫩了,没劲!”马小乐笑道,“下次我来试试,没准她还就能不浪费机会了。”

【232】 长跨

马小乐说的玩笑话,不过关飞却当真了,“兄弟,还别说,我看你也该试下!”

“扯淡!”马小乐头一歪,不屑地看着关飞,“我试她干嘛?”

“这你就不懂了吧!”关飞煞有其事地说道,“人家是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告诉你,只要你还有啥想法,就得抓住这根系子。比如说吧,你马小乐将来当乡长了,想伸手弄点钱或搞点动作,能保证万无一失么?不能!那么就有人要办你的事,搞不好你就会被请去喝茶,而如果和宁淑凤走到一起,她多少会给你些帮助,关键时刻给你出谋划策,或者点拨你一下,没准就能保平安呢!”

马小乐看着关飞,老半天才探身说了一句,“关飞,你小子是在咒我是吧?”

“没没没!”关飞连连摆手,“我也是为自己考虑,我虽然是企业联合会的,但我现在搞得那些个小工程,都是和一些局单位挂钩的,还有一些要害部门,少不了要走动关系,那个钱出出进进也不是个小数目,我担心万一哪天我进贡过的人中有出事的,把我给抖落出来,那我可能也是要被找过去的,要是没有个照应,还真猜不着会发生啥事!”说到这里,关飞端起茶杯灌了一通,抹了把嘴继续说道:“所以,咱得抓住宁淑凤这个救命菩萨!”

“拉倒吧。”马小乐一歪屁股,“我马小乐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还用不着宁淑凤这个胖菩萨。”

“行了,别把你们年终总结里的话背给我听。”关飞道,“老同学,真的,我觉得你以后的人生道路上,是需要宁淑凤的。”

“希望你不是乌鸦嘴。”马小乐说着就要离去。

“别不相信,我看得出来,你就是再扮好人,也有人眼红要算计你,所以你总少不了麻烦的!”关飞喋喋不休,争取在马小乐走之前多说几句。

“我本来就是好人,不用扮。”

“嘿嘿,好人从来不说自己是好人……”

马小乐已经拐下楼梯了,还依稀能听到关飞的奸笑声……

这种奸笑声情况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一整个冬天,马小乐数次往返于沙墩乡和榆宁县,只要每次离开县里和关飞道别,总能听到关飞的奸笑和坏笑,好在马小乐习惯了,不以为然。

当然,习惯的不仅仅是关飞的笑,还有和米婷、葛荣荣、宁淑凤三人之间的关系。自从有了第一次聚会,便是第二次、第三次……的开始。马小乐和葛荣荣这间的配合已经很默契了,无论是床上还是饭桌上,都不露痕迹。马小乐很诚实地告诉了葛荣荣,他准备两年后追求米婷,葛荣荣能理解,所以每逢聚会的时候,她总是笑呵呵地感叹着说,和马小乐有缘无分,只是经常在第二天一大早就钻进马小乐的被窝。这种事情马小乐十分担忧,百密一疏,要是这样常此以往次下去,总归会走漏风声,而作为警察的米婷,哪里有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好在米婷很坚决地讲过,要马小乐认识清楚,不要以为他们现在是恋爱关系,还远远不是,只要马小乐一天不到县里来工作,两人还是各行各道,也正因此,马小乐的行为还没有进入米婷的监督性视野,离暴露危险的距离还有很大一段。所以,马小乐说很能接受这个认识,也很乐意接受,这样才会有向上拼搏的动力。米婷对此表示很欣赏,还类似奖赏似的,抬手摸了摸了马小乐的左脸。

这是迄今为止和米婷之间算是最亲昵的动作了,害得马小乐好几天没舍得洗左边的脸。

和宁淑凤之间的关系也渐渐近了,马小乐有了几次送宁淑凤回家的机会,也喝过几次茶,谈了很多。宁淑凤说马小乐比关飞朴实多了,谈心聊天很舒服。每每这时马小乐总是嘿嘿笑两声,抿两口茶后说其实他很坏,惹得宁淑芬捂着嘴直笑。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名字里同样有个“淑”字,渐渐地,马小乐从宁淑凤身上竟然能嗅到点柳淑英的味道。这让马小乐很不理解,宁淑凤和柳淑英,两人差别太大了。虽然宁淑凤的五官也不丑,但是她那富裕的身段和柳淑英比起来,真是差得太多太多。后来马小乐想了很长时间,觉得宁淑凤之所以有柳淑英的味道,可能是因为宁淑凤和柳淑英一样,眼神中都透着关爱,和外表无关。

马小乐一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后来范枣妮点醒了他,说他有恋母情结。范枣妮告诉马小乐,因为他自小几乎就没尝到过啥叫母爱,所以骨子里总有种渴望,渴望被年龄长过他的女人关爱,这种关爱极易引起他的共鸣,从而产生一种别样的情愫,在某些因素的诱发下,会滋生出男女间的那种情感。当然,范枣妮为何跟马小乐讲这些,还是后话,暂且不表。

还是说马小乐,自他隐隐地意识到了对宁淑凤有点那种感觉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越觉着不可思议越是朝那上面想。有好几次,马小乐都不由自主地呆呆地望着宁淑凤,想象着和她光溜溜地抱着翻滚在床面上会是个什么样子。或许女人的敏感度很高,马小乐每次那样出神地望着宁淑凤,她都有感觉,浑身不自在。

总之,马小乐每次去县里和他们一起聚会时,觉得很微妙,一桌五个人,好像关飞是局外人,虽然他每次话最多。一句话概括就是:马小乐眼里看着米婷,心里面却时常会开个小差想想宁淑凤,而桌子底下,还频频和葛荣荣挠挠手。

马小乐曾一度迷恋于这种场合,他觉着自己实在是太伟大了。但很多时候,马小乐也会痛恨自己,觉着自己简直太玩世不恭。“总有一天会结束的,越快越好。”马小乐总是这么对自己说。

这句话一直说了一个冬季,直到第二年开春,沙墩乡大院里开始躁动起来。

躁动是因为吉远华,两会马上就要开了,已经有确切消息,他是到县zf办公室当主任。

整个乡zf大院都对吉远华奉迎着,从级别上讲,和庄重信、冯义善一样,都是正科级,可位子不一样,管得事情也不一样。

马小乐心里很不平衡,不说跟吉远华之间的仇怨,单说他自己,才是个股级干部,其实说是股级,那是安慰人的,能上台面、被承认的行政级别,最低也是副科,根本就没有股级这个档次。

马小乐更加勤劳地往返于县城和乡里,这个时候,他有一颗浮躁的心,尤其是看到吉远华那得意不可一世的样子,他实在静不下来,他有种冲动,想撒野的冲动,可毕竟是**了,做事不能莽撞,即使撒野,那也得找个合适的法子。

马小乐的法子就是去县城,只是不再像聚会那样把关飞、米婷、葛荣荣还有宁淑凤一起都喊上,他学会了单独行动,他不找米婷,也不着关飞,只找葛荣荣和宁淑凤。葛荣荣说,家里已经开始给她张罗对象了,是县教育局一个领导家的亲戚,也是从政的,而且很有前途。这时的葛荣荣,已经从女孩变成了女人,已经很会从床上寻找那种无比的享受了,而且越来越大胆,越来越主动。有时马小乐送她回家,一进楼梯,葛荣荣抱住马小乐,又亲又摸,然后趴在扶手上,撅起屁股,再牵着马小乐的手放到上面。黑暗中,马小乐觉着别样的兴奋在体内奔燃着,总会弯下腰,耸起屁股,每一次,马小乐都觉着自己像曾经的阿黄一样威猛……

找宁淑凤,都是在找葛荣荣之后。此时的马小乐只是谈心倾诉,心无旁骛,在宁淑凤温和含情的眼光中陶醉着,这个时候马小乐最放松,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在小南庄村田野里奔跑的孩子,无忧无虑。“我喜欢你!”有一天,马小乐在咖啡厅里猛地抓起了宁淑凤的手,说出了这句话。宁淑凤显然是惊慌失措了,急急地收回了手,慌乱地端起咖啡杯,不再像平常那样小口品尝,而是“咕咚咕咚”两口就喝完了,“别瞎说,你喜欢我什么,在我眼里你还是小孩子呢!”

看着宁淑凤的惊慌反应,马小乐暗暗笑了,如同勘察到了一个富饶的宝藏,但并不急于挖掘。

由于频繁地进出县城,马小乐觉得有点变化。回到沙墩乡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曾经是那么熟悉的环境,陡然间好像陌生了许多,那小摊贩集聚的十字街口,带着点滑稽的声声叫卖,还有地上零零散散的落叶,尤其是看起来高大威严的乡zf大院门,水泥砌成,外面贴着一层琉璃小采石,这些都是熟悉得有些五睹的东西,现在看起来似乎就像是在昨天的昨天,有些遥远,又像是个梦,只是记忆得很清晰罢了。

要不是庄重信的提醒,马小乐可能无法这么快从这个梦境里走出来。

“小乐,该收收心了!”庄重信坐在办公桌前闭着眼睛,一边用手指弹着桌面一边说道:“我理解你,前段时间在这大院里呆不住,可现在两会已结束,吉远华也走了,你也该收心回来了,好好干,不是空了个副乡长的位子嘛,你再表现表现,就有机会上去。”

“冯义善不会搞鬼么?”

“会,一定会!”庄重信道,“不过已经不重要,他没有多少力了,吉远华已经到县里了,难道还有心思帮他在咱乡里折腾?”

其实这一点马小乐早已想到,只是他不知道下面怎么干才能好好表现一下,沙墩乡,偏僻、底子薄,啥工矿企业都没有,靠土地?不行,这个马小乐老早就认识到了,要不他也不会搞像地条钢这样的玩意儿。现在乡里唯一正规的、能算得上点业绩的,就是他的通乐编织厂了。如果把厂子转移到乡党委的口下,那也是他的一个工作亮点。可是单凭这个亮点,还没有把握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去当副乡长,而且,编织厂也早有答应了,现在的经营由金柱负责,除了开支之外,说过要给柳淑英为二楞子看病的,不能出尔反尔。

经过一番考虑,马小乐觉得应该找冯义善谈谈,示点好,要不两边老是拆台,谁也干不成啥事,再说了,假如过段时间他真的能当上副乡长,虽然有庄重信撑腰,但也还得和冯义善处好关系,哪怕就是表面的和睦也可以,要不然在那么多公开场合里,比如开会啥的,抹不开面子。

马小乐去找冯义善之前,和庄重信打了个招呼,他怕万一哪天冯义善要是使坏的话,对庄重信说他偷偷去献好,是对庄重信的不忠,弄不好丢了芝麻又丢了西瓜,两手空。

马小乐很诚恳地把要找冯义善的原因分析给庄重信听了,庄重信点点头,说行,还说其实他也不想和冯义善搞对立,费心费脑的,也没啥乐趣。庄重信还说,不过都和冯义善对立了这么多年了,双方的积怨太深,不可能真的言归于好携手共进,顶多也就是像前段时间那样,表面上一团和气罢了。

马小乐说表面上的就够了,不至于到时他处境尴尬就成。

冯义善对马小乐的主动示好感到吃惊,当然,马小乐的示好也是有分寸的,什么事情都没明说,只是说以后党政应该多多合作,要当成一盘棋来下。马小乐还暗示性地举了个例子说不如地条钢和烤烟叶的事情,如果能相互提醒相互帮忙,也不至于搞不下去。

此时的冯义善,对马小乐上了吴仪红一事,从真正的心理上说,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愤恨,他老早就想通了,吴仪红顶多算是他的一个姘妇,又不是老婆,别人上她几下关他多大鸟事。不过人要脸树要皮,冯义善始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被自己人挖了墙角。但是现在马小乐主动过来了,而且当时也算是惩罚过他了,觉得要是拒绝的话,那以后就绝对是没有言和的机会了。再者,冯义善也知道庄重信会把马小乐朝那个空缺的副乡长位子上推,他固然可以从中设置一些障碍来阻拦,但他自认为能阻挡得住的几率并不大,到时马小乐真的过来当副乡长了,如果老是事事跟他作对,也不是省心的事,毕竟事情都是双方面的。

所以最后冯义善算是接受了马小乐的示好,表面上算是和睦了。

马小乐觉得此事可喜可贺,同时也知道这只代表一时。马小乐很清楚,冯义善之所以接受示好,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实力不够强,一旦哪天他觉得自己又强大起来,估计就不会顾及现在表面上的一切了,人心就是这样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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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 土法炼焦

暂时的和平来之不易,当珍惜,当好好利用。

马小乐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地条钢再拾起来,庄重信也同意了。但是马小乐自己又否决了,他认为做事要有点智慧,不能太直白了,本来和zf那边关系不好,搞地条钢出事了,现在和zf那边关系缓和了,搞地条钢不出事,那不是明摆着说是zf那边搞得鬼么。

庄重信听了马小乐的分析,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小子,还真是小看你了,行,将来你肯定要比我还行!”

马小乐嘿嘿直笑,心里道:我现在就比你行!

可是还有啥项目像地条钢那样短、平、快呢?这一次,帮马小乐不是关飞,而是沈绚丽。

马小乐开始并没有找沈绚丽,还是先找了关飞,问他还有没有啥项目,可以介绍介绍。关飞说这事不能问他了,他已经不了解那些了,现在企业联合会的秘书只是空挂在那里,他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承包工程上,赚大钱呢。

马小乐见关飞着实是没那个心思来费力帮忙了,只好作罢。关飞有些过意不去,说可以看看让沈绚娜去投点资,沈绚娜现在自己也搞点事情了。

一提起沈绚娜,马小乐就想到了沈绚丽,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和沈绚丽的模样,和一些相关的事情。马小乐想起了那天在榆宁大酒店里遭到胖警察蛮横查房时,沈绚丽有件事没说完的事,当时沈绚娜说地条钢让他小赚了一下,还有个类似的小项目不知他有没有胆量再试试,可话还没说完胖警察就敲门了,接下来的麻烦事一发生,就把那事给忘了。

“太好了!”马小乐不禁握着拳头站了起来,一脸柳暗花明的喜悦。

“啥太好了?”关飞不解地问,“你就知道人家沈绚娜一定就会去你们那儿投资?”

马小乐暂且不想告诉关飞沈绚丽的事情,故意拍着他的肩膀道:“不是有你么?怎么,你们还一直保持联系?”

“没有啊。”关飞瞪着眼只摇头。

“没有?”马小乐一笑,“关飞,你睁着大眼说瞎话了,你们不联系怎么知道她现在自己搞点事情了?”

“嘿嘿。”关飞摸着后脑勺笑了,“偶尔联系一下,也不叫保持联系呐。沈绚娜和她妹妹沈绚丽合伙搞过一段时间食品啥的,后来又说她不适合搞那玩意,好像跟她男人学着,也搞起了地产。”

“那有个屁用,我们那儿只有鸟去搞地产。”

“等我联系联系看吧,人家毕竟是外地发达地区的,眼界宽路子广,没准就有啥门路可指点一下呢。”

“算了,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马小乐对关飞挥了挥手就告辞了,他急着回宿舍去找沈绚丽留给他的那张纸条,上面有她的联系号码。

可是有些失望,马小乐回到宿舍翻箱倒柜,竟然没找到那张纸条,或许是放在口袋里没掏出来,洗碎了。

心情是沮丧的,但希望还在,可以找关飞,通过沈绚娜来找到沈绚丽。马小乐到办公室,准备打电话给关飞,拉开抽屉找号码时,竟然翻出了那张小纸条。“哈哈,天意啊!”马小乐捏着纸条,赶紧到办公室打电话。

电话拨通的刹那,马小乐一阵紧张,万一沈绚丽要是忘记了他,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呢。然而当马小乐自报家门后,沈绚丽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放下了心。

“你终于打电话来了!”沈绚丽是惊奇而又惊喜。

“不是怕惊扰了姐姐么!”马小乐见沈绚丽还是那个样子,也松弛了下来,言语间开始调皮起来。

“算了吧,你肯定是有事情,说吧,我听得仔细呢。”沈绚丽有些兴奋。

“哪有什么事情,就是想念姐姐了,打个电话,听听声音,就跟见到你人似的!”马小乐歪着屁股坐在桌子上,自在地晃着腿颠着脚,自得其乐。

“尽是花言巧语!”沈绚丽呵呵笑了,“小嘴巴变甜了,记得上次我们分手的时候,我是生着气的。”

“嘿嘿。”马小乐掏出香烟叼在嘴上,摸了摸口袋,没有火,扭头看看,发现杜小倩和霍爱枝在窃喜地看着他交头接耳,马小乐对着杜小倩指指香烟,示意点火,又继续对沈绚丽说道:“那是姐姐你爱生气,我是无辜的。你看,这次你一接电话啥气都没有,说明你自己想通了,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很好地改正了。”

“哎呀,马小乐,真是讨厌啊!”沈绚丽的语气很像是在撒娇,马小乐还有些不太习惯,毕竟沈绚丽哟啊大他七八岁呢。马小乐不太明白沈绚丽也会撒娇?撒娇是女人示爱的一种方式,难道沈绚丽对他有意思?马小乐越想心里越美,真是桃花有运啊。

“我哪里讨厌了,多么憨厚朴实的小伙子,这样要是还讨厌,估计这世界上就没啥好男人喽!”马小乐刚说完,杜小倩已经到了跟前,把打火机递到了他手上。

点了烟,马小乐开始说正经的,问沈绚丽上次说的和地条钢差不多的是啥项目。沈绚丽告诉他是土法炼焦,利润也很大,但她劝马小乐不要搞了,那东西只要有人举报,肯定会被查的,下场和地条钢一样。

“也是质监局来查?”马小乐吐出一口浓烟,“没事的,上次我们已经和质监局稽查大队的两个中队长打点过了,应该不会查得太严吧,而且这事也不打算天长地久地干下去,短期效益,搞完算事!”

“这个土法炼焦估计不是质监部门查吧。”沈绚丽缓缓地道,“好像,应该是环保局查,因为它对环境的污染比较厉害。”

环保局?马小乐一下就想到了葛荣荣,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姐姐,那就更没事了,我有同学在环保局,就是被查了,那也有不少周旋的余地啊!”

“那要是这样的话,事情估计就好办多了。”沈绚丽道,“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这不得看姐姐你了么!”马小乐道,“你得给介绍位师傅来,给详细地指导一下,要不哪里能搞得起来?”

“那个真是太简单了,几乎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简单?”马小乐存心想调弄下沈绚丽,“姐姐,你说脱女人的衣服简单吧,可是谁能想脱就脱呢?有些事看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就不简单了,得有人领个路,那才叫简单呢。”

“呵呵……”沈绚丽听得呵呵直笑,“马小乐,你是个花心大萝卜!”

“嘿嘿,我还第一次听这话呢!”马小乐弹掉了烟屁股,“行了姐姐,不跟你开玩笑了,你明天就来吧,给指导一下!”

“明天?”沈绚丽感到很意外,“也太着急了点吧?”

“哎哟,姐姐,你说现在搞点事容易么,我都火烧屁股了,真恨不得立刻伸手就把你捏过来呢。”

“嗌,这样吧,我尽快就是了。”沈绚丽很掩饰她的心甘情愿,“可我找不着你们那地方呐!”

“没事!”马小乐高兴地说,“到时我去县里接你就行了!”放下电话,马小乐难掩激动的心情,伸出两手一把掐住杜小倩的两个肩膀,“小倩,谢谢你找打火机了啊!”

“哎哟哎哟!”杜小倩哪里能受得住马小乐亢奋之下的大力爪,顿时就软着身子朝马小乐怀里钻,不由自主的。

“嘿嘿……”霍爱枝低着头笑了,“大白天的就钻了……”

杜小倩听得羞红了脸,早已放手的马小乐笑呵呵地对霍爱枝道,“大姐,没事经常给庄书记汇报汇报去,在这儿干说有啥意思呢。”

“嗨呀,马主任你看你,说啥了呢!”霍爱枝没用起来,坐在椅子上就扭捏了起来,“可不能乱说呢,你以为我是吴仪红呐,没事就跑冯乡长办公室里汇报工作。”

马小乐看着霍爱枝,从来没发现她的脸皮这么厚,自己干就干了,还要装清白,可能是女人都好面子吧,虚荣心在作怪。马小乐懒得再跟霍爱枝答话,转身出了办公室,找庄重信去通气。

庄重信对马小乐的安排一般不说“不”字,哪怕尽是先斩后奏也没关系。庄重信不了解啥土法炼焦,只是让马小乐全权负责,看着办就行了。

马小乐满心欢喜地回去了,到了晚上,忍不住又跑到办公室给沈绚丽打电话,问最快什么时候能来。沈绚丽先是懒洋洋地哼哼笑了两声,说怎么这么着急。马小乐耍起了油嘴,说不是想早早地见见你么。

“撒谎,真是会撒谎。”沈绚丽笑道,“幸好我是在被窝里,要不我踹你两脚嚄。”

“嘿嘿……”马小乐笑个不停,“姐姐,要不这样,我到你被窝里给踹,咋样?”

“马小乐,讨厌鬼啊你!”沈绚丽的表现着实像个小女孩,这让马小乐抱着电话有很多想法,“姐姐,又骂我讨厌了啊,你可别忘了,打是疼骂是爱呐!”

“别美了,我才不爱你呢!”沈绚丽哈哈地说着。

“女人,全都口是心非,嘿嘿。”马小乐不紧不慢地说道,“姐姐,跟你说真的,我这边非常急,恨不得今晚就动手把你说的那啥土法炼焦给搞起来呢!”

“为什么这么着急,那又没什么时间限制,早一点晚一点很正常嘛。”沈绚丽说。

【234】 啥意思

“不是姐姐,现在情况特殊,现在乡里缺个副乡长的人选,我们书记想推我上去,可是我得有点成绩啊,所以现在我立马弄个小项目,也算是个关键措施吧。”马小乐把事情告诉了沈绚丽。

“关键措施?”沈绚丽说得很认真,“我看是关键错失吧你!土法炼焦这东西是不合符合要求的,你搞这个破东西要是被揭发了,给你摸黑还来不及呢,你还想靠这个来贴金?”

“没事,现在咱乡里的氛围比较好,没人会举报揭发!”

“你肯定?”

“当然!”

“那好,我明天就动身。”沈绚丽笑了一下,“希望能对你有些帮助!”

电话挂了,马小乐望着话机出神,这个沈绚丽,看来对他还不错。马小乐坐在椅子上,点了支烟仔细品琢起了沈绚丽,他觉得沈绚丽的身上有种东西,是他在其她女人身上从未感觉到的,但到底是啥东西,还说不清楚。“唉,她怎么会是性冷淡啮?”马小乐想了半天,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唉,冷淡也好,省得我忍不住和她搞上了,没准还是麻烦事呢。”马小乐站起身来,哼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曲子的调子:“我一生只把官儿来想,我一心只把米婷想……”

这两天,马小乐哪儿都没去,就在乡里转悠着,沈绚丽告诉他,先把地块选好了,适合挖窑建窑的。本来马小乐想到了冯义善烤烟叶的窑,可庄重信坚决不同意,说和冯义善有点和气的苗头并不能代表什么,所以不能走得太近。

最后,马小乐选定了乡驻地西面的一大块很平坦的岭地,这里建几个大窑炉应该没问题。

两天后,沈绚丽打电话说到了。

马小乐赶紧和老李开车赶往县城,作为礼貌,马小乐在榆宁大酒店摆下酒席,接待沈绚丽和她带来的所谓的行家。按照马小乐的想法,最好是上午到,中午吃完,下午出发回乡里开始干活。

可沈绚丽是下午到的,酒席自然在晚上,当然,吃完也就住下了。马小乐觉着不爽,倒不是说开了几间房,而是他心里着急那土法炼焦的事情。那事情弄好了,一切不出差错,那他当副乡长的事情差不多就是铁板钉钉了。当上了副乡长,就是副科了,算是进了行政级别队列,而最关键的是,有了副科的级别,如果能托托关系的话,就能往县城里调动。只要调到县城,和米婷的约定就可能成真了!

晚上,沈绚丽要马小乐到她房间里谈谈土法炼焦的事情,准备搞多大规模。马小乐说多大规模他没个数,因为他不知道土法炼焦盈利情况。沈绚丽便问打算一年赚度少,马小乐说他也不谈心,弄个上缴税收的任务就成,三十多万。

沈绚丽说那简单,三个窑炉就够了。

“要投入多少?”马小乐问。

“很少。”

“很少是多少?”

“你别问了,算是我送你的,感谢上次的事情。”沈绚丽笑道。

“上次的事情?”

“上次你受人之托去找我啊,结果落下了一大串倒霉事儿。”沈绚丽看着马小乐,异样的目光。

马小乐抹了下嘴巴,吧唧了一下,“送我?嘿嘿,那多不好意思,你能带人来叫我我们搞就不错了,还白送,嘿嘿……”

“老是嘿嘿的干什么,男子汉不能婆婆妈妈的。”沈绚丽道。

马小乐被说得不太好意思,想了想,那土法炼焦既然叫土法,就跟地条钢似的,估计投入也不大,送就送吧,领个人情就是了,“那中,我就谢谢了!”

“这还差不多!”沈绚丽身子朝后一仰,微笑着,望着马小乐。

马小乐被瞅得不自在,两手撮了撮,咳嗽了一下,“有点渴了,有水么?”

“当然有了。”沈绚丽站起来,拿开水壶灌了冷水,插上电开始烧,“等会吧,很快的。”

“哦。”马小乐突然有些拘谨起来。

“呵呵。”沈绚丽看了,抱着膀子笑道,“还真看不出来,你这种人也会害羞啊。”

“害羞?”马小乐一乐,“笑话,我啥时害羞了?”

“现在就有点。”沈绚丽点着头道,“嗯,挺腼腆的。”

马小乐被说得越来越不自在,瞅了瞅沈绚丽,凭直觉,他认为沈绚丽正在挑逗他。要是搁以往,马小乐大概就能上去抱着沈绚丽调情了,可现在不行,得稳重,不能落个小不正经的印象。但是说心里话,马小乐还是很想上去抱抱的。

水开了。

沈绚丽倒了一杯放到马小乐跟前,“别烫着啊。”

马小乐竟然有些心慌意乱了,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能忍受了,得赶紧离开,便捧着水杯“嘶啦嘶啦”地小口吸着。

水喝完了,人也该走了。

马小乐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回头准备说声谢谢,可发现沈绚丽秀目含情,当下心里就扑通扑通地猛跳起来。

“沈姐姐,我,我走了啊。”马小乐说了声。

沈绚丽没回答,只是温情地望着他。马小乐站立不安。“她娘的,到底要干什么啊,也不说话!”马小乐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要是关门走了,怕沈绚丽有啥想法没实现会失望,可不走吧,万一沈绚丽没有别的意思,弄个难堪的自作多情也实在无趣。

其实马小乐考虑到会自作多情是源于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沈绚丽的性冷淡的毛病。他不理解,那个毛病应该对异性没有啥反应的,可沈绚丽的表现却不是。难道她那毛病好了?马小乐眼珠子一转,如果要是好了的话,那么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了。

马小乐再次抬手仔细看着沈绚丽,还是那样,像是在故意吸引他。“不行,不能冒失了,万一要是惹她个不高兴,那土法炼焦就玩完了。”马小乐暗自思量着,下定决心离开。

“沈姐姐,我走了,早点休息吧。”马小乐看着沈绚丽,淡淡一笑。

“这么早就走了?”沈绚丽终于开口了,迈着款款的步子,慢慢向马小乐走过来,“不想多陪我会吗?”

【235】 不动了

话音一飘到马小乐的耳际,他立刻就血涌头上,有些眩晕了,“这,这沈绚丽真看不出来,还是个热火奔放的主儿!”马小乐看着渐渐走近的沈绚丽,在想怎么办,人家都暗示到这个程度了,难道还像木头一样?

那也太没情味了!

胆子大了,马小乐活动了下两腿,向前走了两步,“沈姐姐,我是想多陪你会,可是……”

“嘘,不要说话!”沈绚丽已经来到了马小乐跟前,伸出一根指头放在马小乐的嘴唇上。

一股馨香幽幽地钻进了马小乐的鼻孔,遍布全身方寸之间,直达经脉跟梢之际。

有点小眩晕。马小乐闭了下眼睛,稳了一下才睁开,伸手握住沈绚丽的手指,“沈姐姐,我……”

还没说完,沈绚丽柔软地靠进了他的怀里,不过动作很不娴熟,有点生硬。马小乐还能等什么,双臂一拦,沈绚丽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静静地,两人就这样拥着。沈绚丽没有多动,马小乐也没动,他觉得沈绚丽好像很紧张,该给她个时间来适应。

“沈姐姐,我们去坐会好么?”几分钟后,马小乐站得有些不自在,附在沈绚丽的耳边小声说。

沈绚丽点点头,下巴磕着马小乐的胸膛,让马小乐感到了一波一波的冲击。

来到床前坐了,马小乐选了个舒适的动作,沈绚丽很伊人地躺在他的怀里。马小乐看了看床头明亮的灯光,伸手拧了下旋钮,灯光暗了,很昏柔。

过了好一会,马小乐开始有点动静了,他觉得还等啥呢,循序渐进,也该有点动作了。

可是马小乐没想到,一动却出事了。其实开始还可以,马小乐的手在沈绚丽的后背上游动起来,沈绚丽也还正常,可当他的手伸进沈绚丽的衣服里面,摸着她爽滑的皮肤时,沈绚丽突然惊跳起来,“不不,不行!”

沈绚丽把马小乐给吓着了,呆呆地看着沈绚丽,不知所措。

“对不起,我,我真的不行……”沈绚丽理了理头发,很颓废的样子,“做不到,我做不到。”

见沈绚丽这个样子,马小乐算是明白了,她的毛病还在。“沈姐姐,你那方面是不是冷淡?”

沈绚丽听了很惊愕,“你怎么知道?”

马小乐想说是她姐姐沈绚娜告诉关飞,关飞又告诉他的,可觉着那样可能不让沈绚丽接受,“我猜的,根据你的样子推估的。”

沈绚丽没说话,点点头。

“你在尝试着去改变。”马小乐道。

沈绚丽看着马小乐,“是的,应该说你让我有了那种想法,以前我觉得和男人拥抱也是很恶心的事情,可是今晚面对你的时候,我好像突然改变了我的看法。”

“但是你仍不能接受进一步的举动,对么?”

“是的,不能接受。”

“那好,沈姐姐,就让我们像开始那样相拥吧,隔着衣服。”马小乐站了起来,慢慢走到沈绚丽面前,轻轻地抱住了她,“就这样,或许慢慢的你会习惯接受更多的东西。其实那完全是你心理上的问题,一旦你开通了,就啥都好了。”

沈绚丽把头埋进马小乐的怀里,“嗳,我也希望如此。”

这一夜是安静的。

早晨醒来的时候,沈绚丽问了马小乐一个问题,“我这也叫跟男人睡过觉了吗?”

马小乐点点头,又摇摇头,笑了。

沈绚丽也笑了。

“沈姐姐,我不明白,你为啥觉得那种事是恶心的呢?”马小乐突然问。

“这个,我还不能告诉你。”沈绚丽的表情好像很轻松,“以后的吧,以后有机会就告诉你。”

马小乐也不问了,其实这事可问可不问的,不能因此耽误了正事,“那咱们准备准备出发吧。”

“嗯,好!”沈绚丽爽朗地答应着,马小乐笑了笑,出了她的房间。

半小时后,一行人出发了。

到达沙墩乡的时候,还不到十一点。沈绚丽办事是高效率的,当即就要马小乐把他们带进建窑炉的场地。

马小乐当然高兴,他已经安排好了,同上次地条钢一样,还是让金柱来挂头衔,人员还是搞地条钢的那些人。

建窑炉并不难,原料几乎都是粘土和砖头,这些一点都不缺,再加上人手够数,也就是一天半的功夫,大概的样子就出来了。

窑炉怎么建,马小乐不关心,他只关心进度。不过他想了解土法炼焦到底是怎么个炼法,便问随来的行家。

“就是炼焦炭。”行家也很直爽,“焦炭懂吗,用处很多,主要是用来冶炼的,很好的原料,主要用于高炉炼铁和用于铜、铅、锌、钛、锑、汞等有色金属的鼓风炉冶炼,能起到还原剂、发热剂等作用。这个焦炭的产生,代替了木炭,为现代高炉的大型化奠定了基础,是冶金史上的一个重大里程碑。”

马小乐听得一头雾水,“师傅你别说了,太专业了,听着费劲,我就想知道焦炭是怎么个炼法的。”

“哦。”行家点点头,说道:“很简单,就是在隔绝空气的条件下,把烟煤加热到1000℃左右,然后再经过干燥、热解、熔融、粘结、固化、收缩等环节,焦炭就出来了。”

“1000℃?”马小乐扭头看看三个即将完工的土窑炉子,烟囱倒不小,粗粗的高高的,“这土窑炉子能达到1000℃?”

“达不到,当然达不到!”行家道,“要不怎么叫土法炼焦呢,不过也还算是可以的,一样能用。”

“能用就行。”马小乐呵呵地笑道,“要不还卖不出去呢。”马小乐又望了望行家,“这窑炉在隔绝空气方面没啥问题吧?”

“没问题!”行家道,“我大老远地跑来指导,能有问题嘛!我给你仔细讲讲吧,这土窑炉边墙上有点火孔,通过这点火孔把窑炉里的炼焦煤点着了,然后就把点火孔给堵上。”

“火闷不死?”

“闷不死!”行家道,“点火孔堵死后,里面还是有点空气的,炼焦煤会接着燃烧,燃烧产生的废气,与那些没烧完的煤裂解后的东西形成热气流,然后经窑炉侧壁的导火道继续燃烧,燃烧产生的热量会再次进入窑炉内,最终形成高温燃气流,大概能有800℃!这个过程将延续十天左右,焦炭烧成熟了,就扒开点火孔,从里面注水进去,把高温的焦炭熄灭,等窑炉冷却后,就可以开窑掏出焦炭了。”

“哦,原来如此!”马小乐一听就明白,“这也挺正规的么,为啥还有人查呢。”

“呵呵,这哪里能算正规呢。”行家道,“你知道吗,这种炼焦法,不仅结焦周期长、成焦率低、煤耗高,而且产生大量的废气,都直接排走了,有毒的,污染很重。人家正规的可不是,那些毒气还都能回收利用。”

“怪不得环保局会查呢!”马小乐若有所悟,“还真是的,和地条钢一样,要遭查封的。”

两天后,窑炉彻底建成,行家也把详细的操作流程讲了,说得冠冕堂皇一点就是对工人们进行了很好的培训,并且亲自指导了首炉开炉。

作为庆贺,庄重信出面,在乡里最好的饭店摆了一桌酒席,感谢沈绚丽和她带来的行家,还特意把供销社老刘请了过来,要他一定要保证炼焦的烟煤供应。

马小乐很高兴,总归算是一桩大事又完成了,端起酒杯一通豪饮,结果有点多了,还好,没有大醉。

酒席结束,一行人簇拥着离开了饭店,沈绚娜和行家照旧到乡招待所去住。

进了乡zf大院,沈绚娜找了个机会悄悄对马小乐说道:“马小乐,明天我就走了,晚上陪我说会话?”

马小乐连连点头,说求之不得。

沈绚丽所谓的说话,只是两人在招待所房间里的一项活动,另一项不用说,就是拥抱了,沈绚丽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拥抱的男人,可以让她真切地感受自己是女人了,怎么会轻易放过?

拥抱进入第二次,顺畅多了,一切似乎是流水般自然。可不同的是,马小乐的心情起了变化,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开始不安分,开始蠢蠢欲动,隔着衣服的抚摸加剧了。

“马小乐,别乱动,就这样静静地抱着。”沈绚娜和马小乐依偎在床上,轻轻地说。

“我不乱动。”马小乐嘿嘿地笑着,“我很正规地动!”

“真淘!”沈绚丽抬手捏了马小乐的鼻子,“别让我犯恶心哪。”

“行。”马小乐回答得很干脆,可是手没停,动得也很干脆。可是老是手动能行么,马小乐舔了舔干干嘴唇,让沈绚丽看到了,“要喝水吗?”

马小乐摇摇头,说不渴。沈绚丽说她下去弄点水给他湿润下嘴唇吧,马小乐犹豫了下,说湿润嘴唇可以,不过不用下去倒水。

“还有别的法子?”沈绚丽柔柔地说。

“当然有!”马小乐说完,就凶猛地低下了头。沈绚丽甚至都没来得及呼一声,嘴巴就被堵住了。

反抗,使劲的反抗,但无济于事。马小乐紧紧地贴住了沈绚丽,让她的反抗都变成了徒劳。

好一会,沈绚丽突然不动了。马小乐心头一动,莫非沈绚丽的心理开通了,那毛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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