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是流氓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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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九七章 宽容曾经反对自己的人
李向东夹的那块鱼生点芥辣时，像是沾了一块没搅匀的芥辣，又没看清楚就送进了杨晓丽嘴里，结果呛得杨晓丽脑袋一阵麻，眼睛都出来了。李向东忙拿起桌的红酒递给她漱口，忙又拿了纸巾给她擦眼泪。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挠头，跺着脚说，“你是故意的！”
李向东忙说：“我怎么会故意呢？我也不知道沾了那么多芥辣。”
杨晓丽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生，狠狠地点着芥辣说：“我也要惩罚你，你也要把我这块吃了。”
她夹起那块鱼生便见面沾了一层绿色的芥辣。李向东问，不是？你真要我一口吃了？杨晓丽说，为什么不？你不是也要我吃了吗？你也要吃。说着便往李向东嘴里送，李向东不知吃好，还是不吃好，后仰着头躲闪着。杨晓丽绷着脸命令道，张大嘴！李向东苦着脸说，你真要我吃呀！杨晓丽说，你以为我只是说说呀！李向东说，你也太小气了？我那是无意的
，你这是故意的，存心要报复！杨晓丽说，是呀！我就是要报复！李向东见她一脸的怒气，知道不吃她是不会放过他了，一狠心，就张大嘴咬过来，那知，杨晓丽手更快，往后一缩，又不让他吃了。
她瞪大眼问：“你真要吃呀？”
李向东说：“你这么逼我，我不吃行吗？”
她说：“你看看，沾了这么多芥辣，不呛死你才怪呢！”
李向东这才知道她是逗自己，就说：“呛死就呛死，我豁出去了。”
她笑了起来，说：“你别豪言壮语的，知道我不会真要你吃，就变得那么勇敢了。”
不过，她还是很满意他刚才的表现，想刚才自己如果手缩得慢，可能他就吃了。这个男人，有时候，还是很迁就自己的。她换了一块鱼生，只是稍沾了一点芥辣，便送到他嘴里。
她说：“我怎么舍得你吃呢？你以为我真的那么不说理呀！”
李向东说：“有时候，你真的也很不讲理。”
她说：“是我不讲理吗？好像我们每一次吵架，都是你不讲理？”
李向东便想到最近的这次吵架，脸就红了。杨晓丽本是没心去想那事的，见李向东脸红，便知道他想到哪去了，那脸更红得透明。
两人好一阵都没有说话。李向东想，这看似坏事，倒成好事了，不知不觉中竟现自己还有那能力，还能把杨晓丽滋润得那般娇嫩。这么想，心便一窜一窜地跳，周身燥热起来。
杨晓丽却说：“李向东，你又起坏心眼了。”
李向东说：“怎么会呢？”
杨晓丽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脸色一变，我就知道你又想干什么了
。”
李向东不再为自己辩护，说：“你太了解我了。我是有那种想法。我不也是为你好吗？不是想要给你美容吗？”
杨晓丽说：“你越来越不要脸了，越来越会给自己找理由了。”
这时候，李向东已经绕到她身后，抚摸着她双肩，继儿，那双手就从肩滑了下去，先是被她那挺立的??卡住了，后就一直滑落下去。杨晓丽身子便??，说，你这是干什么呀？吃饭呢，还没吃饱呢！她说，你别怪我平时对你那么凶，是你自己不珍惜你自己的，是你让我看不起你自己的。你这人，在别人面前很正人君子的，在我面前，关家门，你就像，比还。她说，你别以为我对你凶。我要是对你凶，你能像现在这么想要我就要我吗？你变成这样，变得这么放肆，其实是我怂恿的。李向东“嘿嘿”地笑，把她抱到沙，很直接就压在她身。他说，你希望我对你正人君子吗？不希望我对你一点吗？其实，哪一次你不是口是心非？杨晓丽不能说话了，双手紧抱着他，脸便泛起两朵玫瑰红。那玫瑰红消失的时候，
他动了动，她又不得不锁紧眉头，承受他的旁门左道。她说，你变得越来越坏了。他说，这不是给你美容要走的固定程序吗？
他们没有太剧烈的动作，只是杨晓丽要时而忍受他每一次或下的进出。毕竟，杨晓丽休假的这些天彼此得有了太多的满足，这会儿，反倒真有点像是李向东在给杨晓丽做美容了。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脊，显现出无限的温柔。
她说，枝子的事，我尽量劝劝她。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没必要太担心。
她说，如果，钟市长真和枝子在一起，他应该不会留在市县当二把手，说什么也会叫枝子想办法把他调到其他地方。或者去各区市县，或者回地级市。
她说，回地级市，对枝子也是非常有利，地级市的广告生意总比市县多，对枝子做生意赚钱更有好处。
李向东说：“未必。钟市长调回地级市，能干什么？当局长？他来市县前就是局长了。再说，一个小局
长，在地级市能有什么作为？至少，对枝子的生意帮助并不大。”
杨晓丽说：“你是太小看钟市长，还是太小看副省长？他要调回地级市，还不升一级？地级市委常委可能当不了，当地级市副市长，总可以？也说得过去？”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也不是不可能出现这种现象。想这钟市长冲冲杀杀，连市县的市委记都当不了，一不留神，真和枝子拉关系，反倒升天了。
杨晓丽说：“不服气是不是？”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说，我能服气吗？自己的手下败将竟跑到自己前面去了，这心里会服气吗？”
杨晓丽说：“你的官瘾就那么大？”
她说，人家当正处，在地级市当局长的时候，你还是副处，还在市县当市长助理，当市政协副主席。你跑到人家前面去了，人家有不服气吗？人家不服气又能怎么样？
官场的事，你又不是不清楚，不服气也没有用。”
她说，你现在不是很好吗？可以在市县干自己的事，可以实施自己的展构思，可以看着市县在自己的努力下一步步展起来。
她说，你以前敢想这些吗？你被调整去当政协副主席的时候，你能想到会有今天吗？你应该满足了，不要总想着升官什么的。多想想怎么为市县做点好事实事。
杨晓丽皱了一下眉头，让那朵玫瑰红泛起，又渐渐消失后，继续说：“我现你现在变了。”
她说，以前，你总想自己能有机会挥才智为市县干一两件好事，现在，你可以随心所欲地为市县干大事了，却成天沉迷在权力的争夺。你已经是市县的一把手了，还成天怕人家夺你的权，怕人家的风头盖过你。
她说，以前，你不是经常说，谁干的事，政绩都是一把手的吗？都是在为一把手工作吗？你自己当了一把手，心??反而狭窄了，看不开了
。你应该放手让下面去干实施你的构思。
李向东笑了起来，说：“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我怎么就心??狭窄呢？怎么就不能放手让下面去干呢？我不是让老邝去负责工业园区负责招商引资吗？不是让黄当市委秘长，把市县的事事务务都交给他打理吗？这次，展镇级经济，我也就只是出个思路，还不是放手让海边镇和古兜镇的镇委记去干实际工作？”
他一边说，一边思考，突然现自己不是不能放手让下面去干事，自己只是放手让自己信得过人去干事，像钟市长这样的冤家对头，他确实显得心??狭窄，别说放手让他干事，就是他每走一步路，他都要左猜疑右猜疑，总想到他是不是想要干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他想，其实，这也是一种??襟，你能不能宽容曾经反对自己的人，能不能既往不咎？他想，目前，他做不到的就是这一点！
想着想着，他就停止了运动，杨晓丽推了一推他，问，你怎么了？累了？李向东醒过神来，说，
怎么会呢？我会表现得那么差吗？他变得勇猛起来。她说，就知道你不会那么乖，就知道你会把劲都使在我身。她说，你总这么对我，以后，再休假，我就不回来了。他说，你不回来行吗？你离得开我吗？没有我滋润你，你很快就变成老太婆了。这么说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绮红，想自己是不是也能用这种方法改变绮红呢？
杨晓丽仿佛知道似地，狠狠地咬了下来，他痛得叫起来，她便也被他狠戳得叫了起来。于是，这个晚，谁也不知道谁更主动了，谁也不知道谁在折腾谁了，直至两人都瘫软得不想动为止。
正文 第八九八章 报一箭之仇
小明看见杨晓丽的时候，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那张漂亮的脸蛋白里透红，滋润得像是化了淡装。然而，他知道杨晓丽是从不化装的。心里想，女人真是一天一个样，前些天看她也漂亮，却多少有一种疲倦的感觉，这会儿回去休息了几天，几乎就像换了一个人。如果，不是穿着那套很严肃的职业套装，说她只有二十四五岁，也不会没人相信。
杨晓丽见他定了神地看自己，心里甜滋滋的，这已经不是她看到的第一个惊讶的人了。刚才，在食堂吃早餐的时候，江边市那些吃早餐的市领导们看到她，也显现出了惊讶，只是他们更能控制自己，没有像小明那么失态。
她不无得意地问：“你这是怎么了？不认识了？”
小明的脸马红了起来，忙低头把这些天积压的文件放在办公桌。这些文件，急着要处理的，6副部长已经处理了，不急着处理的，就等着杨晓丽回来处理，因此，文件分两大类。杨晓丽翻看着未处理的文件，问“这几天休假没出去玩吗？”
小明说：“没有。”
她又问：“都在家里干什么？”
小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睡懒觉。”
杨晓丽说：“你应该和女朋出去玩一玩。”
小明支支吾吾地说：“我没有女朋。”
杨晓丽愣了一下，看他一眼，说：“是吗？我一直以为，你有女朋呢！”
小明说：“我应该和杨常委说过这事。”
杨晓丽笑了笑，说：“我怎么忘了。”
小明说：“你事多，我这点小事，忘了也不奇怪。”
杨晓丽笑着说：“很不应该。关心自己的手下，也是大
事。”
她隐约记得，小明的确跟她说过这事，好像是在酒喝酒的时候。当时，小明说，我跟女孩子无缘，女孩子都不会喜欢我。杨晓丽说，你对自己太没有信心了。像你这样的条件，怎么会没人喜欢？她还告诉他，杨晓明大学没毕业就已经谈女朋了。大学刚毕业，就嚷嚷着要结婚了。
小明多少有点儿失望，想自己把她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牢牢地记在心里，她却过眼云烟。这会儿，小明不禁想起自己和百年妖精的一段对话。
百年妖精：你和你那个女老板展得怎么样了？
小明：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展！
百年妖精：你不会只满足于暗恋！
小明：暗恋又有什么不好呢？
百年妖精：你真是没出息！
小明：我能有什么出息？她是我的老板，又已经结婚了。
百年妖精：结婚又怎么了？结婚就不能展婚外情吗？
小明：老板不是那种人！
百年妖精：你怎么知道她不是那种人？
小明：那天，我送老板丈夫他回市县，感觉自己像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百年妖精：呵呵，你一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一定是趁老板喝了酒做了什么了。
小明：你别乱说话，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就只是喝酒，只是聊聊天。
百年妖精：他丈夫长得怎么样？
小明：很优秀，和我老板是天生一对。
百年妖精：你那只是看到表面的东西，如果，他们是天生一对，女老板还会约你去喝酒吗？她心里闷，心里有事才会约你去喝酒。这也证明了，她和他丈夫绝非你想像的那么好。
百年妖精：你还有机会！
百年妖精：你对自己要有信心！
百年妖精：我等你的好消息！
……
能有什么好消息？小明想，他就是对自己再有信心，也不可能有什么好消息。那个市县的市委记，已经把他镇住了。开始，他以为，他也像一些高官一样，到处寻花问柳彩旗飘飘，然而，看他那一脸的正气，就认定自己的判断错了，想他只是一心喜欢杨常委。他想，杨常委心里闷心里有事，约他去酒喝酒，那多是因为工作的不愉快！
其实，小明很清楚，部里好些人都看不起她，尤其是那两个资格最老的副
部长，江边市好多人也看不起她，所以，在工作中，她常常受冷遇。那次，解决危屋的问题，大家就曾给她难堪，像这种下级给级的难堪，小明还是第一次见。杨常委在这种状况下，心情会好吗？
这时候，见杨晓丽休假回来，更漂亮更滋润，就更说明问题了。如果，她和丈夫感情不好，成天闹心，会那么容光焕吗？
不知为什么，小明心里酸酸的，却又很为杨晓丽高兴。
临出杨晓丽办公室的时候，杨晓丽叫住了他。
她说，你跟黄闲从老板联系一下，看他今天晚有没时间，我要请他吃顿饭。
小明的神经一下绷了起来，想你杨常委怎么就想到要请黄闲从吃饭？他还巴不得请你吃饭呢！巴不得天天缠着你呢！巴不得找机会抹你油吃你豆腐呢！你竟还送门去。
他说：“他肯定会要你喝酒的。”
杨晓丽笑了笑说：“这个我知道。”
小明说：“一次……”
杨晓丽说：“你觉得，还会有一次的事情生吗？”
小明当然不愿意重现一次的事情，每一次，想到黄闲从从杨晓丽的衣领缝隙自而下地窥探她的猥琐相，小明就像吞了死苍蝇一样恶心。然而，他清楚，就酒量而言，杨晓丽根本不是黄闲从的对手。
杨晓丽说：“你跟他联系一下，肯定不会再有次的事情生。”
小明即使有千万个不愿意，也不可能提出任何异议。
小明离开后，杨晓丽打电话给6副部长，要他来一下。6副部长一进门就说，正准备过来听你有什么吩咐，你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杨晓丽说，大家都休假，只有你留守值班，辛苦你了。6副部长说，没什么，应该的。杨晓丽说，其实，
这次庆典，你比谁都忙累，也最应该休息。不过，考虑到你比其他两个部长都年青，只好委屈你了。
她说：“本来，想一回来班，就让你补假，看来，你还是晚几天再补，先吃一顿饭，喝一场酒再补。”
6副部长意识到这顿饭，这场酒不好吃不好喝。
杨晓丽说，这一两天，我想请黄闲从老板吃顿饭。他对我们支持那么大，也应该感谢感谢人家。我已经叫小明联系了，具体时间由黄老板定。她说，我也想趁这个机会请部全体吃顿饭，感谢大家的积极配合。她说，我想这样安排，你带宣传部全体人员去参观他的企业，让大家都认识认识黄老板，特别是你们几个部长，以后，要多和他交往，最好能交朋，我们宣传部需要他帮忙的时候还很多。
她说：“这一次，要汲取一次的教训，好好安排一下，别又让他灌醉了。”
6副部长“嘿嘿”笑，想了想，说：“这样好不好？我想
参观就不用全体去了，科长以干部去，吃饭的时候才全体参加。”
他说，去参观他的企业，重点还是让大家认识黄老板，普通干部去了也没多大作用，只是科长以干部去，人不多，他也好招呼。更重要的是，不会暴露我们的真实人数。如果，他事先知道我们有多少人，他在企业里找人跟我们一对一，二对一，是很容易的。形成他那边人多，我们还是抵不过他。
他说，吃饭的时候，我们再全体出动，这样才有可以出现我们人多的局面。
杨晓丽笑了起来，说：“我还以为只有我对这事耿耿于怀，原来，你也一直记挂着这事，也一直想要报复黄老板！”
6副部长说：“我喝酒，还从来没有醉得那么惨！”
杨晓丽说：“这次，我们让他醉得比我们还惨！”
6副部长看着杨晓丽笑，心里想，这个女人，看着漂漂
亮亮，可心里却隐藏着一种不服输的刚烈。开始，他还以为她把这事忘了的，哪曾想，她比他还记挂得紧，这一休假回来吩咐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报这一箭之仇！
正文 第八九九章 亏本****
杨晓丽没有参加这天下午去黄闲从企业参观的活动。她在着手开展电视台那边的工作，把电视台最年纪的副台长约到她办公室来谈话。她问他，电视台有多少电视用户？电视台每年的广告费收入是多少？她要通过这两组数字了解电视台每年的总收入，核算电视台每年能拿出多少资金增设新设备。
那副台长看着她，不知该怎么答她。
其实，这些情况电视台长总会向杨晓丽汇报的，她再问这个问题，显然就有不相信电视台长的意思了。
现在有这样一种现状，谈政绩，说完成任务指标，大家都争先恐后，乃至夸大其词，虚报数据，然而谈到经济收益，一个个就有多困难说多困难，恨不得就说自己一点收入也没有。
于是，回答杨晓丽就存在着站在谁一边的问题。站在台长一边，与台长统一口径，得罪杨晓丽怎么办？站在杨晓丽这边说实话，台长一旦知道了，给你小鞋穿那是轻而举易的事。最好
的办法是，两头都不得罪。
副台长笑了笑，说：“我也不太清楚。”
杨晓丽笑了笑说：“你是有顾虑？”
副台长说：“我真不知道，我只是负责分管电台的工作。”
杨晓丽说：“你们台长也太独裁了。这些事怎么能不在领导班子里通报呢？”
副台长的脸就红了，台长不是没有通报，只是通报后强调这是电视台的内部秘密，谁也不能向外泄露。这向外的含意，当然也包括杨常委。
杨晓丽想了想，说：“现在电视台的工作重心，应该是在电视这一块，电台是越来越弱了，让你负责电台这一块，很显然是没把你放在重要位置。你们电视台有三个副台长，一个负责电视那一块，一个负责行政那一块，这两个副台长都比你显得重要。”
副台长尴
尬地笑笑。
杨晓丽说：“我个人认为，应该把你放在重要的位置，年青人有冲劲，应该放在重要位置冲一冲。”
她问，你感觉电视台现在的状况像什么？
她自问自答，像一潭死水。固步自封，满足现状。如果，不让年青人冲一冲，很难出新成绩。我们市电视台在地级市处于什么位置？处于中下游位置，这和我们市的经济实力相比较是很不相称的。
她看了副台长一眼说，你年青，不能受电视台现有的气氛影响，不能有与自己无关的工作，就不关心的思想，你要善于学习，善于探索，要时刻准备着，随时迎接组织需要你负责更重要的工作，安排你到更重要的位置。
杨晓丽停了停，让他有时间去领悟她这番话的内容。
副台长只有三十几岁，前两年才晋升副台长，在电视台是资历最浅的，一直认为，把自己安
排在现在这个位置也合理。与那两位资历比自己深得多的副台长相比，自己也没什么好争的，虽然，也知道那两个副台长负责的工作不仅重要，且油水也比自己多得多。现在听杨晓丽这番劝导，心里不禁活动起来，杨常委不会是看中自己想要让自己分管更重要的工作？虽然，杨常委未必能提拔他，但是，她建议台长让他分管电视那一块或行政办公室那一块并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真是这样，他对她这番话不能麻木不仁。
他说：“我原来是在电视那边工作的，干的时间是最长的，后来又调到办公室只了三年多，当了副台长，才转到电台这边来的。由于，我在几个部门都呆过，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他说的这个了解，不仅仅是对杨晓丽想知道的情况了解，还暗示了对电视台的业务了解。他说：“电视台的具体收入是多少？台长也对我们实行保密，但大概情况我还是清楚的。”
杨晓丽心里暗笑，想不这么一番劝，他会露出这口风吗？还不是像台长
那样，拿一些公开的虚假数据来应付她。她把自己的意图告诉副台长，然后说，你回去草拟一个方案，如果，电视台要提高电视节目的制定水平，增设先进设备，几年可以收回成本。她说，你要把制作电视节目水平提高后，增加的电视广告费也打进去。
副台长腰杆立时直了，答应两天后，就能把方案制定出来。这会儿，他在想，如果真要实施这项工作，杨常委会不会让他负责呢？如果，他圆满完成这项工作后，杨常委会不会让他负责电视这一块的工作呢？甚至想，有杨常委的器重，三五年后，自己是否能一个台阶呢？
杨晓丽没有考虑那么多，她考虑的是，自己略施小计，就得到了电视台的重要情况，当她拿到这份方案，坐下来和电视台长坐下来谈电视台的改造，心里就更有底了。
这时候，宣传部科长以干部正在黄闲从的企业参观。
黄闲从没有陪他们，连见都没见。他还在为化了八十万冠名赞助庆典活动的烟花晚会心痛呢！
他不是心痛钱的人。有一次，为省电视台一个漂亮女记者，他一出手就是一百五十万的广告费，后来，沾也沾那漂亮女记者，他后悔了吗？心痛了吗？他愿意那么做，希望通过这种豪爽和慷慨折服那位漂亮的女记者，人家无动于衷，你有什么办法？你只能自认倒霉，只能自认自己技不如人。现在，有那么一些玩广告的漂亮女孩子，不能不让人佩服她们身怀绝技，她们能让你心甘情愿地洒钱，又不让你占半点便宜。
黄闲从栽在她们的手服气！
为杨晓丽化的那八十万，他却不服气，他不是栽在杨晓丽手，而是栽在澄副记的权威下。像杨晓丽这样的女人，一点防备心也没有，黄自信，再有一二次接触，她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要么把她灌醉，要么在她酒里放点?药，只要她抿一口，就能束手就擒。
杨晓丽不会因为钱跟你，对她只能用偏招毛招，只能把她灌醉或药迷了，强行施暴。把她搞定了，她也不敢告他！她比他黄闲从更害怕这种丑事张扬出去，她要吵要闹
，最多也就是关房门的吵闹，最终还不是要忍声吞气。
那么，有了第一次，黄闲从就不会放过她了，就可能威胁她第二次，第三次了！
那想半途却杀出澄副记。
黄闲从知道，澄副记喜欢杨晓丽，也是空喜欢，根本没办法制服她。他敢像他黄闲从那样弄毛招用手段吗？他只能看着杨晓丽流口水，像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黄闲从那八十万还不像掉江里，“扑咚”一声，便无声无息了。他想，早知道你澄副记也垂涎杨晓丽，且会干涉他黄闲从，他就不化这冤枉钱了。
那些冠名宣传，电视宣传都是放狗屁，黄闲从根本就不在乎。
这天，他的秘说，宣传部的人要来参观他的企业，他就在办公室里了一通雷霆。他说，乞丐，名副其实的乞丐！他说，不见，叫他们滚蛋！
秘离开时，他又把她叫住了，说：“叫综合部经理陪他们。”
黄闲从把规格降到了一般招待的层次。那时候，他不知道杨晓丽不来。他以为她也来，连托辞的借口也想好了。即时，他只是打个照面，说他正在接待一个重要客户，没办法接待他们。杨晓丽不来，他就连见都不见了。
他们离开企业的时候，6副部长电话给他，说杨常委要请他吃饭，说这个面子总要给杨常委？黄闲从感??一番，却不答应他。杨晓丽亲自打电话给他时，听到她那悦耳的声音，他心里恨得牙痒痒的，想澄副记真不够哥们，占着毛坑不拉屎也不让给兄弟！
他嘴里却堆满笑，说：“杨常委，你怎么没来呀？”
杨晓丽说：“我这边有事，走不开，不过，吃饭是一定去的。这顿饭我早安排好了，你一定要来。”
黄闲从说：“你太客气了。”
杨晓丽说：“你不会不给面子？”
黄闲从说：“杨常委把话说到这份了，我不去也不好意思了。”
放下电话，他把综合部经理叫到他办公室，问，他们有多少人？综合部经理说，一共七人。黄闲从说，你也组织七个人跟我去，找那些能喝酒的。他想，既然不敢对她怎么样？把她灌醉总可以？他想八十万啊！就是把她趴到桌子底下也还是亏本！
正文 第九零零章 庆功宴
黄闲从没进酒店那房间的门，就知道那是一个大房间，平时业务往来，他也曾在这房间接待过客人，在这里摆两围桌，也绰绰有余。杨晓丽早到了，坐在沙等他，这会儿，就迎了来，和他握手。黄闲从个矮，习惯了用一种仰视的目光看人，心里也喜欢那些高个的他不得不仰视的女人，握着杨晓丽的手，看着杨晓丽的脸，他心里又是一个恨，恨那澄副记，竟要插手他的事。
他说：“几天不见，杨常委是越来越漂亮了。”
这是夸赞女人的话，黄闲从见了女人说的第一句总是这话。这会儿他却是由衷的，心里还在想，这女人怎么就变得越鲜嫩了？想这女人到了他手里，就是折几年寿也值啊！
杨晓丽笑着说：“黄老板也像是高大威猛了许多啊！”
黄闲从“哈哈”笑起来。当然知道她这说的是时下流行的客套话，就像喝十全大补汤一样，对男的说，这功效滋补壮阳，对女人却说，滋阴
养颜。
两人说着讲着，就到往主桌那边走，接着又为谁坐主位谦让了一番。杨晓丽说，今天你是客，你坐主位。黄说，你是领导，你坐主位。杨晓丽说，客随主便，你要听主家的。黄便说，我们按国际惯例？女士优先！杨晓丽也就不再争了，却把那张主位的椅子偏移了一点，表示尊重，表示不分主位，这样，黄闲从和杨晓丽之间就留了一道比较宽的间隙。
大家6续按自己的位置坐下来，黄便现，杨晓丽的人比他带来的人多一倍，他那七八人分坐在两围桌间，显得势单力薄。6副部长问，黄老板喝什么酒？黄闲从征求杨晓丽的意见似地说，今天不喝酒？喝酒对身体不好，尤其像杨常委这么漂亮的女士，还是不喝酒好。杨晓丽说，今天是庆功宴，不喝不行。她对这场酒拼已经稳操胜券，岂有不喝的道理！
其实，6副部长也只是客气一下，酒早备好了，就是次和黄喝的那个牌子的洋酒。这边话音刚落，服务员已经提进来了，六斤的大炮装，仅是一瓶黄闲从当然不怕，但你知道有多少瓶吗？看那架势，黄已经嗅
到了火药味，想这杨晓丽摆的是鸿门宴，想她和6副部长定是要一洗血耻。
杨晓丽见大家的酒杯都到了酒，便站起来，说：“今天，我们这是庆功宴。在庆典系列活动中，我们圆满地完成了市委市政府交给我们的各项任务，特别是在组织举办烟花晚会这项活动中，由于得到黄老板以及他的企业的大力支持，我们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绩。在这里，我谨代表市委、市政府，代表市委宣传部，向黄老板表示感谢！希望以后，黄老板以及他的企业和我们宣传部结成联姻伙伴，大家一家人一样，经常交往，多多沟通。我们要挥我们的优势，尽最大的努力，为企业服务，为企业展高奏凯歌，同时，也希望黄老板以及他的企业一如概往地支持我们。我们共同携起手来，为江边市的宣传文化工作做出新贡献！”
大家热烈鼓掌。
黄闲从不得不也站起来说几句了。他说：“非常感谢杨常委，感谢各位部长，感谢宣传部的各位领导！承蒙大家的厚爱，敝人深感不安。敝人算什么？也就一介平民，今天能在江边市办企业，能在江边市
混口饭吃，完全得益于江边市的父老乡亲的鼎力相助。饮水思源，敝人拿点钱出来做点好事，也是应该的，应该的！”
杨晓丽又站起来，举起杯说：“我们为黄老板这份诚挚干杯，为感谢黄老板以及他的企业对我们的支持干杯，为预祝黄老板继续在江边市大财干杯！”
黄闲从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搭着杯儿，毕恭毕敬地说：“谢谢，谢谢！”
喝了这杯酒，6副部长对黄闲从说，刚才杨常委说了三个干杯，我和你是不是也连喝三杯？我们再喝两杯。黄闲从“嘿嘿”笑，说，杨常委也一起！6副部长说，这是我和你的事，你要敬杨常委，下次单独敬。黄闲从不傻，说，我们一起敬杨常委。杨晓丽说，这不合规举，这样，我不欠酒，敬你那两个副总经理。她清楚黄闲从的诡计，他这是以静制动，只要有人敬他，他就一定把她拉，他喝多少，也要她喝多少。杨晓丽能让他得逞吗？她酒量明显不如他，只有挥人多的优势，不跟他一拼一！
杨晓丽
移身去敬黄闲从那两个副总经理后，几个副部长就围攻黄闲从了。虽然，那两位资历老的副部长与杨晓丽有分歧，但这种场合，还是枪口对外，目标一致的。她再回来，黄闲从已经喝了五六杯。
黄闲从说：“杨常委，你坐着别动，应该是他们过来敬你，你这一动，就乱规举了，没大没小了。”
6副部长说：“杨常委平易近人，没有架子！”
杨晓丽拿起杯对黄闲从说，我敬你一杯。又说，6部长，这杯你陪黄老板一起喝。她要让黄闲从心理平衡一点，今晚，6副部长是不会醉的，当然，她想自己也不会醉，科长以下的干部还没呢！
科长以下的干部开始轮番向黄闲从敬酒的时候，黄闲从的人也向杨晓丽敬酒了，准确地说，应该是黄闲从的人先向杨晓丽敬酒，科长以下的干部才不甘寂寞，也向黄闲从敬酒的。凡是向杨晓丽敬酒的人，杨晓丽都不赖酒，都把杯里的酒喝干，然后，把杯底亮给别人看。喝洋酒的高脚玻璃杯是透明的，不亮人家也看得清
楚，其实，她那是亮给黄闲从看的。
因此，杨晓丽那些科长以下干部向黄闲从敬酒时，黄闲从想赖酒，想只喝半撇，杨晓丽就不放过他了。她说，你的人敬我酒，我都喝完的，我的人敬你酒，你也要喝完，不能欠酒。于是，人数的优势便显示出来了，杨晓丽只喝了七八撇，黄闲从却喝了十几撇。那时候，黄闲从早把他喝多少，也要杨晓丽喝多少的一对一策略忘了。他想，按我俩的酒量对比，这么喝，就不信喝不过你杨晓丽？
后来，杨晓丽说，你的人其实都见过面，也打过不少交道，好几个看着脸熟，却与名字对不号。黄闲从便坐在椅子逐一介绍，杨晓丽说，你点点这个，又点点那个，我那看得清楚！她拉他起身，要他领她到每一个人面前，慢慢说清楚。黄闲从只好把杨晓丽带到每一个人面前。
杨晓丽一边听介绍，一边点头，最后就说，我们喝一杯！我敬你！
黄闲从说：“应该是他敬你，他敬你！”
杨晓丽还是把酒杯都喝干了。黄闲从正纳闷杨晓丽今晚怎么那么勇，怎么不要他也陪着喝。杨晓丽却拉着他的手说，我也向你介绍介绍我的人！介绍完了，就要她的人敬一杯黄闲从，黄闲从忙说，敬过了，敬过了。杨晓丽说，刚才是不认识的状况下敬的，现在是认识以后敬的，性质完全不一样。她又说，你介绍你的人，我每一个都跟他们喝的，我介绍我的人，你不能不喝？黄闲从“哈哈”笑起来，这才知道自己当了，心里便想，这个杨晓丽，也有狡猾的时候！
这么想的时候，黄闲从心里高兴，想杨晓丽喝了酒倒也是很好玩的，一点没有那种假意的矜持，想如果自己真能把她弄到手，那消遣的日子一定很有滋味！不想这些还好，一想到这些，黄闲从心里又恨得牙痒痒的，又不得不骂那澄副记了。那家伙真不是人，我黄闲从哪一次不是先把女人让给你？哪一次不是你不敢了，我黄闲从才的？这次，你就不能让我一回？
准确地说，还不是要他让，应该是要他承认自己不敢！
事实，他也不敢，妈的，不敢也不松口！
黄闲从心里有气，杨晓丽把她的人介绍完后，黄闲从就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回到位置坐着喘气，想不能再喝了，再喝可能顶不住了。他看了杨晓丽一眼，感觉她像也差不多，脸红得像西红柿。
他说：“吃点菜？这一晚就喝酒了，也没吃什么！”
他不能再喝了，得想办法让杨晓丽喝。于是，掏出手机装着接电话的样子，装着房间里太吵听不清，一边喂喂地叫着，一边往外走，经过一位副总经理身边，有意识地碰了他一下。都经常一起喝酒，一看黄闲从掏出手机往外走，再那么碰一下，就也知道那意思了。尽管，他也喝得摇晃了，还是站起来说：“我们这一桌的几位敬杨常委一杯？”
几个人就都站了起来，摆出一副身微卑的样子，齐齐敬杨晓丽一杯。这边敬完了，另一张桌那几位也过来敬杨晓丽。那几位喝得也不轻，摇摇晃晃走过来，就有人说：“杨常委太少了，我们人多敬你一个人，
你怎么也得加一点？”
杨晓丽胆子也大了，说加就加一点？又加了半撇的量。那知，这加半撇的量却被刚才跟她喝那几个人抓住把柄了，等杨晓丽喝完了，就嚷嚷着不公平，嚷嚷着要杨常委跟我们再喝一次。杨晓丽这边的人当然不想再让她喝，就有人纷纷站起来说，我们敬你，我们敬你。酒敬了，也喝了，但人家还是要再跟杨晓丽喝。
杨晓丽只得喝了。这一喝，就感觉有点难下咽了。
正文 第九零一章 两败俱伤
6副部长一见这阵势，就意识到这是一个阴谋，忙跑出去找黄闲从，一出门，见黄闲从在走廊??。6副部长忙过来拉他，说，黄老板，你怎么躲到这来了？回去，我们继续喝！黄闲从说，我喝了很多了，出来打电话，遇到几个熟人，又把我拉进他们的房间喝了好多杯。6副部长说，不算不算，没看见不算。
他说：“杨常委在房间里都快被你的人灌醉了。”
黄闲从说：“她是海量，喝不醉！”
两人回到房间，宣传部的人就也围着黄闲从要敬他酒，说他离开了，要把没喝的酒补。黄闲从的人忙出来救驾，说：“要喝大家一起喝。我们齐齐喝一杯，你们也齐齐喝一杯！”
6副部长说：“齐齐喝，齐齐喝！”
场面这么乱，谁还知道谁没喝？倒是宣传部这边许多人还清醒，还知道黄闲从那边的人谁没喝的。6副部长手快
，自己的还没喝，就先把杨晓丽的酒倒进自己杯里了。黄闲从也不示弱，也把自己杯里的酒倒进他的人杯里了。
6副部长抓住黄闲从的手说：“黄老板，你不能这样，你要把自己的酒喝了。”
黄闲从说：“醉了醉了，再喝就醉了。”
杨晓丽说：“黄老板还没喝够，一看就知道，你还没喝够！”
黄闲从说：“够了，够了！”
杨晓丽说：“黄老板的酒量我是领教过的，现在才只是一半，一半还没到。我请你喝酒，你一定要喝好，喝得不不下的，就是不给我面子。”
黄闲从就说：“我们再喝，这是我敬你的，好像我们还没怎么单独喝呢！”
杨晓丽说：“这杯酒喝了没关系，但是，你不能只跟我喝，你要尊重我们女同志，跟我喝了，也要跟宣
传部其他两位女同志喝。”
黄闲从好像这才现，还有两位女同志坐在那儿没动呢，心里便有些儿慌，想这应该是杨晓丽的秘密武器了。一开始，不显山露出的，这会儿使出来了。果然，那两位女同志端着酒杯过来了。
杨晓丽说：“你们一个一个敬黄老板。”
黄闲从说：“一起，一起！”
杨晓丽说：“不行，不行。你这是不尊重我们女同志。”
她说，你认识我们招商局长？黄闲从说，很熟，很熟。杨晓丽指着年纪大的那位说，这就是招商局局长的夫人。你说，这杯酒你要不要跟她喝？黄闲从忙站起来，说，失敬失敬！说应该喝，应该喝！
局长夫人说：“我们要喝就大杯喝，这一撇一撇喝没意思。”
杨晓丽忙接话，说：“倒满倒满
！”
局长夫人就叫服务员过来倒酒，服务员还没能忙过来，6副部长就把酒壶拿来了，把两人的杯都倒满了。黄闲从皱着眉头说，这一大杯下去，我是醉定了。局长夫人也不理他，先拿起了杯，说，我先喝为敬！一仰脖子，一口气把酒都喝了。黄闲从从不欠女人的酒，苦着脸把自己杯里的酒也喝了。杨晓丽便鼓掌，说，黄老板果然是酒神！黄闲从一点笑容也没有，想这下一位又不知是谁的夫人？这些在官场呆的女人，酒量再不行，也锻炼得半斤八两的，出来打后阵，可以杀倒一大片。
杨晓丽也很有一种乘胜追击的意思，黄闲从才刚缓过气来，她又指着年青的那位说，这一位的丈夫应该跟你更熟。黄闲从说，不会？杨晓丽说，肯定的！你那企业就在她丈夫的地头，她丈夫就是那个镇的镇委记。黄闲从双眼瞪得大大的，想这是真是假？怎么一个个来头都那么大？
本来，黄闲从的人想自告奋勇替老板喝的，一听这来头，就不敢插话了。
记夫
人笑着说：“我也有样学样，也跟黄老板喝红苹果。”
黄闲从说：“我刚喝了你也看见的，我们打一炮怎么样？”
记夫人说：“你是不给我面子，还是不给我们家那位面子！你跟人家喝红苹果，跟我打一炮，这听起来就很不舒服了！”
黄闲从忙说：“不是，不是。的确是喝多了，如果是平时，别说一个红苹果，两个红苹果都没关系。”
记夫人说：“既然黄老板这么豪爽，我们就喝两杯！”
话音未落，6副部长就鼓起了掌，说，两杯两杯！他扬手叫服务员再拿两个杯过来。黄闲从没想到，一句很平常的话，竟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便想，这杨晓丽也真够阴险的，把实力都摆在后面了。
他说：“我喝也可以，杨常委也要喝。我们喝两杯，杨常委只喝一杯。”
说什么，这一次一定要拉她。黄闲从知道，这两大杯下去，自己准倒了，把杨晓丽拉，仅一大杯她也会倒。如果，她不敢喝，自己就也可以逃过这一劫。如果两人都倒，两败俱伤，这也算是打个平手！
杨晓丽说：“要我喝也可以，但是，你们先把这两杯喝了，喝了这两杯，再跟我喝。”
黄闲从见杨晓丽不当，便“嘿嘿”笑，说：“那我们谁都不用喝。”
记夫人说：“你说话怎么不算数？杨常委不是不跟你喝，是你先跟我喝了，她再跟你喝！”
黄闲从说：“要喝一起喝。”
杨晓丽站了起来，一挥手，说：“再拿一个杯来。”
黄闲从以为她只是吓吓他，就说，不用拿杯了，这两个杯都是干净的。你可以随便拿一杯。他接过6副部长的酒壶，把刚才局长夫人喝过的一个空杯倒满了，说，
我用这个杯。那知，他误会了杨晓丽的意思。杨晓丽说，这三杯都是你的。她把自己的杯倒满了，说：“我们一起喝，你跟她喝两杯，跟我喝一杯。这样公平？”
黄闲从笑了起来，这种状况喝酒的人见得多了，越是不敢喝的人，越是想在气势压住对方，杨晓丽果真在吓他，想在气势反戈一击。
他大声吼：“好，够爽快！我们把这些酒都喝了。”
黄闲从也要给自己壮气势。
他站起来，举起一满杯酒，示意杨晓丽也站起来，杨晓丽似乎有点懵了，摇晃着站起来，拿杯的手晃了一下，洒了一些酒。黄闲从越得意，另一只手拿起酒壶说：“杨常委，你的酒还不够满，先倒满了，倒满了！”
把酒倒满后，他对杨晓丽对记夫人说：“我们先把这杯酒喝完了。”
6副部长说：“不行，杨常委最多喝一半，你们
两喝完，然后，你把第二杯喝了，第三杯，大家再一起喝完。”
杨晓丽说：“没有那么多规举，要喝一起喝，但一定要把自己的酒喝完。”
她自信自己再喝了这一杯也不会醉，但是黄闲从把这三杯都喝了，肯定醉，而且是当场醉！
她说：“来，碰杯，一起碰杯。”
黄闲从没想到杨晓丽会应战，且那么干脆，心里反而慌了，然而，这已骑虎难下。他想，喝就喝，幸好杨晓丽在前面，他不信这一杯下去她不倒。他想，喝第二杯的时候，要拖时间，只要拖到杨晓丽倒了，自己就可以不喝了。三个人几乎是一口气把酒喝了。杨晓丽抹了一下嘴说，现在轮到你们单挑了。黄闲从假装关心地问：“杨常委没事？”
杨晓丽笑了笑，坐回椅子，反而显得更稳当了。
6副部长可不再放过黄闲从了，说，你这两杯酒一定要
喝了。他说，你先把第二杯喝了。这时候，有人过来要帮黄闲从了。杨晓丽却把那人拦了回去。她说，谁也不准帮！她知道，有人帮的话，这黄闲从还不会醉。这场酒就喝得没意义了。
黄闲从豁出去了，说：“喝，我自己喝！”
第二杯酒喝下去，黄闲从就有点站不住了，抓住桌子摇晃着，指着记夫人说，你把你的酒喝了，喝了。记夫人根本没事，一仰脖子，就喝了。
黄闲从“哈哈”笑，竖着大拇指，晃着脑袋对杨晓丽说：“佩服，佩服！”
杨晓丽也竖着拇指，说：“你是海量，真正的海量！”
黄闲从说：“我还有一杯，等我把这杯喝了再说。”
他举起酒杯，还没送到嘴边，只是闻到那股酒味，就“哇”一声吐了。坐在他身边的6副部长忙站起来扶住他。杨晓丽见这情形，肚子里也一阵翻江倒海，终还
是忍住了。那位记夫人贴着杨晓丽耳朵问，没事？杨晓丽说，没事。却扶着记夫人的肩膀站起来，让她把自己扶到沙那边，躲开这里的肮脏。
6副部长扶着黄闲从坐回椅子，然而，他却坐不稳了，嘴里还在叫，我还有一杯，等我喝了？等我喝了！他说，杨常委，你狠，你狠！我不放过你！大家听了这句话，只当是他想要报杨晓丽灌醉他的一箭之仇，小明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在整个斗酒过程中，小明几乎是被动喝酒，有人来敬他酒他才喝，主动敬酒也只是敬了一巡。他告诫自己，不管在什么状况下，只要杨晓丽和黄闲从喝酒，他都要保持清醒。
这天晚，虽然人多势众，虽然还有两位女同志，但杨晓丽离开时，小明还是跟了出去。杨晓丽问小明，你没事？小明说，没事！杨晓丽就说，你送我回去。两位女同志想要扶她，她说，不用。说你们回去！越是这个时候，杨晓丽越是不会让人扶，越是步子迈得稳当。她的司机已经把车开到酒店门口了，小明忙跑去，拉开车门，先让杨晓丽坐在她习惯坐的
位子。
司机只是把杨晓丽送到宣传部的楼下，小明却一直把她送回办公室。一进门，杨晓丽就不行了，身子一矮，就蹲在地吐了起来。她要小明送她回来就是担心自己会在半路吐，她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吐。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她才能一直坚持到现在。
这一次，小明很精心的照顾她。
这一次，小明对杨晓丽没半点非份之想。
正文 第九零二章 两位局长
这天，粮食局长推开黄办公室的门时，黄正在接听电话，他指了指沙，示意粮食局长坐沙。粮食局长在沙坐下来就听见黄对着电话说，是的，是的，展镇级经济是我们重点要抓的工作，可以说是李记推出的第一个展思路！这也不是我们的创，其实，强镇富民的口号已经提了好几年了，我们只是把口号化为实际行动。又说，当然，当然，招商引资是经济展的重中之重，我们还是摆在要位置，这个不放松，我们专门安排副记分管这项工作，有好几个项目正在洽谈中，争取年底能够拿下！再说，好的，好的，你就按我们报的情况呈送领导！我们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常委副市长联席会议确定的。
黄放下电话，搓了搓耳朵，对粮食局长说：“没办法，地级市的电话。一个小科长，问点情况竟打到我这来了。”
他离开大班椅，走到沙前，拉了一张移动椅子与粮食局长面对面坐下来。一边给粮食局长斟茶，一边问：“最近忙不忙？”
粮食局长说：“想不忙也不行了，摊申报万亩良田的事。”
黄突然问：“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粮食局长愣了一下，问：“有什么奇怪？”
黄笑了起来，说：“你是在装糊涂。”
他说，你不要告诉我，说你不知道李记和钟市长之间的事。他们之间的关系，市县局以领导哪个不知道？
他说，这样的两个人都这么重视一件事，你会不奇怪？
粮食局长没想到黄会说得那么直接，尴尬地笑了笑，说：“领导之间有什么不和，存在什么矛盾，我从不关心，我只管干自己的事，只管完成自己的任务。”
黄说：“李记要钟市长抓这件事，其实是希望证明自己并不介意钟市长前期对他的态度，希望钟市长也能与他真诚合作。但是，李记又对
钟市长不放心，所以，你们一从省城回来，就急着要了解情况，要听你们的汇报。”
他说，老实跟你说，你们的那个汇报有点不正常，全都是钟市长在说，你们两位局长几乎就没说话。
他说，钟市长说的都是你们想要说的吗？钟市长的汇报全面客观吗？因为，你们谈得不多，李记有点不放心，想再听听你们的意见，比如，争取立项难度大，大在哪里？
粮食局长“嘿嘿”地笑，心里却在想，你李向东不放心钟市长还要他负责这项工作干什么？你李向东现了问题，直接问钟市长不行吗？为什么要找我们这些干活的麻烦？为什么要把我们这些小局长夹在中间两头受气？
他不想得罪哪一头，不想说了实话得罪了钟市长，又不想不说实话得罪了李向东。这事总有一天要败露，败露后，李向东肯定会责怪他。他要想一个两全的办法，既不得罪钟市长，也不得罪李向东。
他说：“其
实，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黄问：“怎么这么说呢？”
粮食局长说：“进了省城，我们先去粮食厅了解情况，后来，我还有其他事，就没随他们去农业厅省政府。所以，农业厅的情况，省政府那边的情况，我不太清楚。”
他忙又补充道，这次立项活动主要是由农业厅起的，我们粮食部门只是协助单位，要争取立项，农业厅是重点。钟市长和农业局长更了解情况。
黄笑了笑问：“农业局长会不会也像你一样，去农业厅后，也有其他事要办，就只有钟市长去省政府？所以，你们这次去省城，最了解情况的是钟市长？”
粮食局长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所以，我认为，整件事最清楚的还是钟市长。”
他不能只考虑自己脱身，有机会也要为农业局长着想，他们两个人只有共同进退，才有可能尽量避免卷入
党政一把手之间的纷争。这会儿，他想，离开黄的办公室后，要马跟农业局长通通气，能装不知就装不知，尽可能地把事情都推到钟市长身去。
其实，在两位局长中，黄跟农业局长倒是有些交情的，黄在城郊区担任区委记的时候，农业局长曾给予城郊区不少支持，但是，黄也知道那农业局长表面嘻嘻哈哈，却是很有些城府的人，如果，想要挖出他的心里话，他总会装糊涂胡乱调侃蒙混过关。因此，黄才先找粮食局长谈的。此时，看来，这粮食局长也是个滑头，一个提前离队，就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了。
这样，黄反倒意识到这事有点古怪了。他说：“你也知道，其实，是李记点名要我跟你谈话的，既然你是这种情况，我想，有必要向李记解释一下。李记在办公室，你还是当面跟他说清楚！”
粮食局长苦着脸说：“你帮我解释一下就行了，我怎么说呢？我说我只是留在粮食厅办其他事，没跟他们去农业厅，去省政府似乎不好！”
黄说：“这有什么？你留在粮食厅，也是为了工作嘛！”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办公室的门，示意粮食局长和他一起去李向东的办公室。粮食局长见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随黄去李向东的办公室，这短短的路程，他犹豫了好一阵，最后还是立定要把假话说到底，即使以后事情败露了，那也是钟市长的责任，他一个小小的局长也不能得罪钟市长啊！
李向东正从在大班椅看文件，见有人进来，抬起头看了一眼，见是粮食局长，以为黄已经从粮食局长那里打探到了什么消息，把粮食局长带过来向他汇报的。
李向东问：“是来谈争取立项的事？”
粮食局长很心虚，说：“也是，也不是！”
李向东从大班椅站起来，说：“坐，坐！”
黄没有坐，只是把粮食局长带进李向东的办公室，就离开了。
他要去见农业局长，要在粮食局长还没和他通气之前，用粮食局长提供的线索，套出他的话。
黄把粮食局长带进李向东的办公室，就是为自己争取时间，不管粮食局长怎么在李向东面前耍滑头，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不可能在与李向东谈话的时候打电话给农业局长。
农业局离市委大院不远，出门一拐弯就到了，黄打电话给农业局长，还没挂线，人就已经到了。那局长听说黄要来，已在走廊等他，一见面，就笑哈哈问，你这是干什么？搞突然袭击啊！黄说，有点事经过，看看你在不在，你不在就算了，在就来坐一坐。农业局长说，你黄秘长是大忙人，没事会跑到我这来？他说，争取立项的事我们已经抓紧了，文字材料也准备得七七八八了，过两天，再进趟省城，先把申报材料呈送去。
黄说：“抓得很紧嘛！不过，我担心粮食局那边跟不。”
农业局长说：“不会？粮食局那边的情况你也了解了。”
黄说：“这次争取立项是以你们农业厅为主，他那边是能推卸责任就推卸，我担心，这立项争取不来，所有的责任都落到你身了。”
农业局长还是笑“哈哈“地说：“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事是钟市长负责的，主要责任应该在钟市长那！”
他们一边说，一边走进农业局长的办公室。这会儿，黄坐在沙，“哈哈”笑起来，说：“你也同样不负责，一个个都把责任往别人身推！不过，粮食局长推得比你还干净，竟然说他不清楚整件事，说他去省城只是去了粮食厅，其他地方都没去，省政府、农业厅都是你和钟市长去的。”
农业局长还是笑，却不答，心里在想黄说的是假话还是假话。
黄说：“我看他对这次争取立项一点信心也没有，所以，先把责任都推干净了。”
农业局长说：“这家伙，不知是怎么想的？争取立项难度再大，也不能没有信
心啊！钟市长决心那么大，李记又那么重视。”
黄说：“李记为什么那么重视呢？是听了钟市长的汇报，才重视的，如果，听了粮食局长汇报，我担心就不会那么重视了。”
农业局长问：“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黄说：“他会跟我说什么？跟我说什么也没用，现在，他在李记办公室，说整件事与他们粮食局关系不大，看样子，倒像有点想退出的样子。”
农业局长就不说话了。想这粮食局长溜得倒快，当初还誓言旦旦的，这会儿却想开溜了，然而，他也觉得这粮食局长溜的也不是没有理由，开始只是说要拖延一下时间，钟市长却改变了主意，却要死老虎当活老虎打，这种吃苦不讨好且又得罪李向东的事，谁又愿意掺和进来？
黄见他沉默着，知道他心里正矛盾，想应该再刺激他一下，就说，你这边有什么好茶叶，我的茶叶快喝完了。农业局长醒过神来，说，你又不先打个
招呼，这一时半会的，我那有什么好茶叶。黄说，你自己喝的呢？农业局长说，喝得也差不多了，总不好意思把喝得差不多的茶叶送给你！黄便说，白跑了一趟。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说：“明天你弄两罐叫人送到我办公室去。”
农业局长忙喊住他，说：“你急着走干什么？”
黄说：“不知道粮食局长和李记谈完话没有？我得回去了。”
农业局长问：“粮食局长真在李记办公室？”
黄笑着说：“你一直以为我在说假话？你打他他在哪里不就知道了？”
农业局长心跳了一下，狠狠心说：“你再坐一坐，有个事，我要向你汇报。”
黄说：“你向我汇报什么？轮得到向我汇报吗？”
农业局长说：“你是秘长，市县的大事小
事你都管，不向你汇报向谁汇报？”
黄便装着不耐烦的样子说：“好！你说！长话短说！”
农业局长便把初入选名单的事告诉了黄，说这次立项几乎是不可能的，说他也不知道钟市长为什么要死老虎当真老虎打。同时还希望黄在李向东面前多为他解释几句，说他本不想隐瞒这事，只是怕得罪了钟市长。
这会儿，在李向东的办公室，粮食局长也抵不住李向东的盘问，向李向东坦白了立项的真实情况。
正文 第九零三章 一把手挂帅
两位局长都说不清楚钟市长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李向东和黄分析了半天，虽然想出了几种可能，也觉得不得要领，但都认为，申报立项不成功，对李向东是不利的，钟市长要把事情搞大，并没安好心。
黄说：“停止申报立项是最好的办法！”
李向东却有点不甘心，问：“还会有更好的形式吗？在展镇级经济中，还能不能找到类似东南万亩良田这样一种形式？”
有时候，知难而退并不是一件坏事，但退出来后，能不能找到一种更好的形式替代？如果找不到，是不是应该知难而进？
黄说：“如果知难而进，这事再不能让钟市长负责。”
李向东说：“这事你来负责。”
黄脸呈现出难色，说：“我不是不想负责，我觉得，自己负责不了。第一，我这
每天的事忙都忙不过来，再负责这事，成天往省城跑，担心顾不过来，反而会累事。第二，这初入选名单已经定下来了，我们要争取，难度很大，仅靠我一个市委常委去争取，省城的领导也会认为，我们市县的重视程度不够。”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是想让我亲自挂帅？”
黄“嘿嘿”笑，说：“我认为，只有你负责，争取立项还有一线希望。其他地区不会是一把手挂帅？如果，只有我们市县是一把手挂帅，这重视程度，这势在必得的决心，都显示出来了。”
李向东觉得黄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却又有些担心，一则担心别人笑话，那些边远落后地区申报立项还未必是一把手呢？你市县怎么说也是珠??地区，竟由一把手挂帅办这事，跟边远落后地区争省政府拨款，这也太不像话了！一则现在到处都在搞工业兴市县，人家没办法才不得不搞农业，你一珠??地区的市县，人家羡慕你那地缘优势，羡慕你那工业兴市县的先天条件，你竟避重就轻化大力气跑来搞农业，是不是有点偏离方向了？
他说：“我们在地级市这个范围内，搞展镇级经济，人家听了还没什么，但在全省范围内，我们大讲展农业，会不会招惹非议？”
黄说：“这就看你怎么理解了。我认为，这并没什么大惊小怪。”
他说，我们与那些边区落后地区争省政府拨款怕什么被人笑话。在珠??地区，我们够边远落后？那些中心达地区争取拨款让过我们吗？扶持工业展的拨款，他们争得比我们还凶，招出的比我们还狠。其实，我们才是最需要扶持的。在这方面我们是弱者，我们争不过他们，但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也学他们，用一种强者的姿态，去和弱者争，和那些更边远落后的地区争？
他说，展农业有什么非议的？其实，在珠??地区，我们也属于农业市，即使在全省各市县来说，我们的农田面积并不比那些农业市县少，我们为什么不化大力气展农业？当然，我们不是单纯的展农业，我们还是把招商引资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他说，市委记一把手抓这项工作并没有不对。一手抓招商引资，一手抓展农业，这才是全面展，才更具有大局观长远观。现在不是在强调搞好招商引资工作的同时，还要抓好吃饭问题吗？你这个市委记就是抓经济展，也抓保吃饭问题。
这番话又说得李向东有些心动了。他笑着说：“你先别激动，这初入选名单都定了，还会不会有转机呢？人家还会不会再新增加名单呢？如果不新增名单，说什么也没有用。”
黄说：“没有确定正式名单前，总还是有机会的。”
李向东说：“看来不是钟市长要死老虎当真老虎大，你也想死老虎当真老虎打！”
黄笑着说：“你不是舍不得放弃吗？”
李向东说：“打个电话给陈坚，看看能不能帮这个忙！”
黄说：“这电话还是你打！”
李向东就离开沙，坐回大班椅，打电话给陈坚。问他与农业厅那边的人熟不熟？问他有没听说过万亩示范田的事？陈坚说，你李向东找我准没好事！又要我帮你干什么？李向东便把他展镇级经济的思路告诉他，把东南万亩良田在展镇级经济的重要性告诉他，把争取立项遇到的困难告诉他，还不保留地把钟市长死老虎当活老虎的作法也告诉了他。
李向东说：“我想麻烦你了解一下，这事能不能干下去？如果行，我们就接着干，如果不行，我们就另想别的办法。”
陈坚说：“谁都不会说这事行还是不行。只要你争取，这事有可能会出现转机，不过，也说不准就一定能行。如果，你不争取，这事一定不行！”
他说，我有个朋在农业厅当副厅长。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但是，你怎么争取他的支持，就是你的事了。
他说，不过，我觉得你这人太没有嗅觉了，怎么能让钟
市长负责这件事？你们是冤家对头，他会真心为你干事吗？
李向东笑了笑说：“在官场，哪有永远的敌人？现在，让他跳也跳不到哪去！我这不也是想向他表示，只要他不找我的麻烦，我是十分愿意与他化解彼此之间的矛盾的。”
陈坚说：“你这么想，他是不是也这么想呢？你是胜者，心里坦荡无所谓，他是失败者，心里也会那么坦荡，那么无所谓吗？你不能不防他一手。”
他说，你想要向他表示自己的诚意，可以用另外一种办法，可以让他负责其他别的工作，但是，这工作只限于在市县以内，避免他有太多机会与外界接触，与省领导接触。这样，不管他怎么弄，他的势力永远也不可能过你。
他说，现在你倒好，竟让他负责这项工作，让他有更多的机会与省领导打交道。你就不怕他假公济私？就不怕他通过争取立项，与省领导建立一种密切关系？
李向东不得不承认，说：
“我真没想到这些。”
陈坚说：“你是让胜利冲昏了头脑！”
李向东说：“没有，绝对没有！我一直都绷着那根弦，我也知道他一直都不服气，一直都在找机会反击。”
陈坚说：“那你还这么大意？”
李向东说：“我不是没你站得那么高，看得那么远吗？”
陈坚说：“很少见你李向东那么虚心的。”
李向东说：“我一直都很虚心，只是很少在你陈坚面前虚心！”
陈坚似乎很得意，说：“今天，我就要多说你几句了。”
他说，争取立项其实就是争取领导的支持。怎么争取领导支持？你也清楚。无无缘无故地怎么争取领导支持？想争取也争取不来，你给了他这么个理由，
他反倒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你眼皮底下争取了。把领导争取过来了，领导只领他的情，根本不卖我的帐！
他说，你能挫败他，更重要的是你的后台比他硬，你这样放任他，哪一天，他在省城建立了自己的关系网，那时候，他的后台硬了，势力大了，再跟你作对，你还能制服他吗？
李向东连连点头，好像有点明白，钟市长隐瞒初入选名单的实情了，他担心李向东一旦知道这个实情，会取消这个决定。他不能让李向东取消这个决定，正如陈坚说的那么，他要利用这次机会。不管争取立项成也好，不成也好，他都可以通过这个过程与省领导省厅领导进行亲密接触，名正言顺地建立自己的关系网。
他很感激陈坚提醒了他，即然，这次争取立项有这么大的好处，为什么要让给自己的冤家对头？为什么自己不亲自挂帅？他说：“明天，明天我出一趟省城。”
陈坚说：“明天不行，明天我不在家。”
李向东说：“我今天就赶过去。”
陈坚说：“你以为我现在在吗？后天，后天我回去。我先跟你约一约我那位朋。他要有时间，我再给你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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