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是流氓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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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62章 虚张声势 不管别人感觉如何?杨晓丽却实实在在感觉到了李向东的强势,这种强势,让她且惊且喜,惊得是表妹和李向东碰到一起,怎么会发生如此大的魔力?看表妹纤细孱弱得像是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喜的是那种承受强势的感觉虽然让人死过去,但那死过去的一刹那,那苏醒过来的感觉却那么让人迷恋和不舍。 她问自己,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组合啊! 她想,表妹跟李向东碰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死过去? 她又想,应该不会吧?这对狗男女在那个时间段一定如鱼得水,表妹让李向东越发强势,定是自己也得到了某种补充,否则,她怎么就越发显漂亮和滋润? 那个米米也问:“表妹应该才刚毕业吧?” 杨晓丽气得脸一阴,说:“你什么眼神?” 米米说:“我眼神是不好,但她那张脸,嫩得像剥了壳的煮鸡。” 杨晓丽说:“我就比她差吗?我就不是剥了壳的煮鸡蛋吗?” 米米“丝丝”笑。 杨晓丽问:“你笑什么?” 米米说:“其实,你们两姐妹都漂亮,脸上都很剥了壳的煮鸡蛋,但是,当官的不是总有当官的样吗?你跟你表妹站在一起,一个强,一个弱。我不是说强不好,不是说弱就一定好。强有强的好,但女人还是弱一点更有韵味。” 杨晓丽说:“你连讨好人的话也不会说了。” 米米笑着说:“我没有想要讨好你,我说的是实话。” 她已经当群众艺术科的科长了,杨晓丽把表妹调到青山市就放在她手下。表妹不是也跟人家学过几下舞蹈吗?跟米米也算沾点边。跟米米去指导那些企业或社区的业余文艺团体,也不一定就要说什么? 表妹说:“我哪会那些啊!” 杨晓丽说:“不会就不能学吗?谁天生就什么都会的?米米也不是天生就会吧?人家的舞蹈怎么跳得那么好?还不是练出来的。” 表妹说:“人家那是从小练的。” 杨晓丽说:“那你到我办公室来吧!来坐我的位好不好?” 表妹说:“你还是叫我去办公室冲茶倒水吧!” 杨晓丽说:“我叫你去拖地洗厕所好不好?” 表妹就不敢说话了,就每天米米姐长米米姐短地跟着她转,叫她教跳舞蹈的基本功。米米姐让表妹摆弄几个姿势给她看,然后说,你还是有一定可塑性的,不过,你这年纪还是学着玩玩吧!她说,以后,你跟着米米姐就行了。 表妹不听米米的,想我跳不好总可以欣赏吧?想在文联工作就一定会写会画会唱会跳吗?表姐会哪一样?她还不如我呢?我说好说坏也还上过舞台表演过。但她不一样领导着这帮会写会画会唱会跳的人吗?她想,只要识多见广,再有米米言传身教,提高自己的欣赏能力,看出指出那些业余文艺团体的不足,不也一样能达到指导的作用吗?指导不一定就要像米米那样亲自跳给人家看吧!这么想,表妹就发现,其实,她到青山市不当老师,却还是在干老师的事,只是以前教的是孩子学生,现在却指导大人家长。 为了识多见广,表妹就从米米那借了好多舞蹈影碟,上班的时候看,下班回到家里也看。上班看舞蹈影碟是学业务,而且还可以跟米米交流体会和感受,别看米米没有凑过来看表妹看那张碟,但只要表妹能说清楚哪一个动作,哪一个场景。米米基本就能谈出个一二三,可见米米对她那些舞蹈影碟的熟悉程度。表妹再看打扮很另类,色彩很鲜艳,走路一跳一跳也像在舞蹈的米米,心里不禁也生发出一种敬重。 米米说:“好多人都说我这打扮轻浮。” 她说,这是轻浮吗? 她说,其实,这叫艺术。那些不懂艺术的人,才把艺术当轻浮。 表妹不敢不懂装懂,只是对她傻笑。 下班回家看影碟,反倒多少有种加班的意思了。表妹没有这种感觉,米米却有。每次表妹打电话像她讨教,她就说,下了班,你还看那些影碟干什么?还加班干什么?你要自觉加班我不管,但你别拉我下水,别拉我一起跟你加班。表妹就在电话里笑,说,我不是也想点懂艺术吗?米米说,艺术不是加班加点弄出来的。艺术是日积月累的沉淀和积累,就像慢火煲靓汤,大火烧是浇不出来的。 杨晓丽也很不喜欢表妹下了班就守着电视看那些舞蹈影碟,把客厅的电视占了不说,还一坐下就不动,家务活也不干。 她说,你想当舞蹈家啊! 她说,你跳一个给我看,看你能不能跳得米米那么有韵味? 表妹说:“你别打击我好不好?我这不是不想让人家说我什么都不懂吗?不是也是为你好,不想让人家说你滥用职权把我调进文联吗?” 杨晓丽说:“你可不要太迷那个米米。成天跟着她,好得像一个人似的,一点防备也没有,随口就把不该说的话说了。” 表妹知道杨晓丽话里的意思,忙为自己辩护说:“我才不会那么傻,才不会什么话都跟她说,什么事都都告诉她。” 杨晓丽就对李向东说:“你自己可得留着个心眼,下次再出什么事,肯定还是出在她身上。” 表妹说:“你怎么这么肯定呢?怎么就肯定还出在我身上呢?” 李向东便说:“她不会没分寸的。” 杨晓丽说:“你就护着她吧!哪一天,你想哭都来不及了。” 表妹说:“你那么担心,那么害怕,还调我来干什么?” 她还想说,你那么担心,那么害怕,还要给我和李向东创造机会干什么?还要我跟你们住在一起干什么?但她不敢说。她知道,表姐听了一定会发火,一定会嚷嚷着赶她出去。虽然未必真要赶她出去,但那些话听了心里不舒服。 李向东对表妹说:“你就少一句吧!” 表妹喃喃:“我也没要跟她吵。” 杨晓丽说:“你就会扮可怜,就会扮可怜搏同情。” 表妹说:“你想我怎么样吧?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杨晓丽说:“以后,上下班就回家,少点跟外面人接触。” 表妹说:“下了班我也没去哪啊?除了上班要接触的人,我也没跟什么人接触啊!” 杨晓丽说:“又顶嘴了。” 表妹说:“我没有啊!我说的是事实。” 杨晓丽就对李向东说:“我不管了。你自己的事你搞定吧!不要说我不提醒你。” 李向东便笑,说:“你管得也太多了,都把她当三岁小孩了。” 表妹说:“她一直都这样,一直都当我没长大什么都不懂,没她指点,好像连家也不识路回了。” 李向东说:“你表姐也是为你好。你到青山市,好多人都盯着的,有的人未必是为你好。” 杨晓丽上二楼洗澡的时候,李向东态度就变了,说,你别总跟她吵,她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顺着她,什么事也没有了。表妹说,我不是不知道,但她也太那个了。都把我当白痴了。李向东笑了起来,说,你是想在她面前当白痴,还是想要她发脾气赶你走?表妹说,我才不怕她赶我。她把我调到青山市,还能把我赶去哪里?赶到街上让我流浪啊!她说,其实,你也看到的,我那么研究舞蹈,也是不想丢她的脸。李向东说,你以为她不知道吗? .. 正文 第1763章 意犹未尽 争执还不仅限于两人之间。富财的老婆是文联干部,以前,老胡还不是副主席,彼此也没什么工作交往。老胡当了副主席,富财的老婆就是他的分管范围了,那自恃有个区长哥哥的富财老婆进文联多少有照顾性质,成天又上班迟到早退,举行个什么活动,大家都忙专业的事,她帮不上忙不说,非专业的事又不干,一不留情,影子都找不到了,因此,大家对她很有意见。 老胡新官上任,就想管理好自己的团队,没少跟她谈话。开始,老胡还没跟富财吵翻脸,她还所顾忌,虽然谈话收效甚微,也要摆出一副很虚心的样子,更不会跟老胡吵。后来,她就一点面子也不给老胡了,骂老胡忘恩负义,骂老胡公报私仇。有那么些年,老胡躲她远远的,话都不跟她说。 有一年,市区委区政府赞助文联搞了一次大型文艺竞选活动。富财夫妻俩成了大赢家,先是富财出的书被评为特等奖,再就是他老婆当上了艺术科的科长。原来的文联主席为了向已经当市区委书记的大舅哥请功时,大吐苦水,说他为了办成这两件事,顶住压力,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这得罪的人中,首当其冲的便是老胡。 富财拿了特等奖,见仕途不顺,又走路了,挑灯夜战,写了许多“四不像”的文章,反正出书容易,也不一定都要登报刊,把工作的心思放在弄赞助出书上,陆续又出了几本书,很让一些青山市人羡慕了一把。年底,那位稍懂点文艺的领导也退休了,副主任升上去当主任,富财有大舅哥帮忙,就占了副主任的位,也捞了个副处。 当了副处的富财也算有点身份了,省作协有人下来,原来的文联主席不叫老胡陪,反倒打电话叫富财过去陪。陪得多,又有大舅哥这坚强的经济后盾支撑,有一本书便评了个省作协举办的新人新作入围奖。那虽算不上是什么奖,青山市却还没人拿过。原来的文联主席要讨好大舅哥,便把这事写进文联的工作总结里,誉富财为青山市的第一人,第一笔。 富财让原来的文联主席捧得喜孜孜的,头脑发热,真就认为自己是青山市的第一笔了,那年,文联主席退下来,就想从市委机关这边晋升过去当文联主席。他还要大舅哥帮忙,但这次,大舅哥帮不上忙了,分管文联的市委常委说什么也要让老胡当文联主席。 大舅哥拼不过市委常委,就退了一步,等老胡坐上那主席位后,提出让自己的亲妹妹接替老胡原来的位置当副主席。大舅哥毫不含糊地说,以前,我每年都支持你们文联二十万,从今年开始,我支持你们三十万。老胡不是不想拿那三十万,但心里直嘀咕,拿了这三十万能不能服众?老胡脑子不会拐弯,把大家对富财老婆的意见如实说了。 大舅哥便像生意人似的,很豪爽地说:“五十万怎么样?” 很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架势。老胡虽也算是官了,但还是太文气,只是答应回去找几位副主席商量商量。哪曾想,那几个同样搞文艺出身的副主席身上的清高劲比老胡还浓,坚决不同意富财老婆进领导班子。 五十万看着就这么没了,老胡心痛了好几个月。 后来,文联领导班子一致同意提拔年青有潜质,在美术界崭露头角的肖副主席,老胡便彻彻底底成了富财一家人的死对头。 当了主席的老胡还做了一件事,把原来的办公室主任换了。这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不平常的是新主任是女同志,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单位里就传出了关于老胡与新主任的风言风语。说他们是初恋情人,说他们一直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关系,说有一个周末,两个人关在老胡的办公室里好半天没出来。说上一次,两人去省城,说是去省文联,其实也没办什么大事,但两人竟在省城住了好几天。 新主任的丈夫跑来单位吵,跑到让老胡当主席的市委常委那去吵,吵得市委常委心烦,就叫老胡注意点影响。老胡注意影响了,把办公室的门改成磨沙玻璃,把新主任换成秃顶主任了。 还没平静两天,检察院的人突然大驾风临,且有一种直捣黄龙之势,一下子就把文联的小钱柜封了。各级三令五申不准私设小钱柜,但还是有不少单位偷偷摸摸自搞一套。 老胡开始还乱了阵脚,打电话给检察院的熟人,希望能通融通融。人家说,你们先自查自查吧!设小钱柜不止你一家吧?人家怎么没事,你倒有事了?你们文联穷得当当响,小钱柜里有几个钱?不就圈点小钱给那些辅导老师下基层发补贴吗?不是有人举报,我们还懒得理你们呢! 老胡这才如梦初醒,想这阵发生这么多事,都是知情人所为。 谁是这个知情人呢? 这念头一闪,老胡就锁定嫌疑人了。 老胡拿起电话把富财臭骂了一通,说毕竟大家还算是好朋友好兄弟一场吧?真没想到,你们要这么对我,要致我于死地!不就是一个副主席吗?她要早听我的话,至于领导班子里的人都反对她吗? 他哪知道还有个主席呢!你把人家两公婆的升官梦都堵死了,人家不要你的命才怪! 老胡告诉杨晓丽,就是从那时开始,他就经常收到一些骚扰、恐惑、诽谤的手机短信。 老胡告诉杨晓丽,那富财在文联混不到位置,就想抢市作协主席的虚名。找了些作协理事换届时投他的票,据说,还跑到省作协去找来几个人助威,答应谁投富财的票,以后都能在省作协主办的报刊上刊登至少一篇以上的文章。 他说,省作协怎么会让他当那主席呢?他一个新闻办副主任,根本就名不正言不顺。人家省作协有个什么需要,找他能解决吗?虽然,他有个大舅哥,但那毕竟只是大舅哥! 杨晓丽问:“肖副主席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也掺和进去了?” 老胡说:“他那是气不过,替我出气。” 他说,我接到手机短信的事,他也知道,那次,听说富财的儿子差点被车撞了,他灵机一动,就也学他们发短信过去了,警告他们小心点,天是有眼的,他们干了那么多坏事,可别让下一代遭罪! 他说,后来,就你来我往地在手机短信里对骂起来了。 杨晓丽问:“为什么你们不报警?反倒让人家找上门来了。” 老胡说:“肖副主席也不知会这么严重,他们一直用的都不是自己常用的那个手机卡,以为他们也查不出是谁!” 杨晓丽说:“你们怎么就那么无知呢?”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言重了,但也不想道歉,有必要像这么无知的人道歉吗?她叉着腰站在那喘气。 老胡说:“这事我们做得欠考虑了。早报警,警察抓的就是他们了。” 杨晓丽说:“现在不是汲取教训的时候,现在要搞清楚,他们到底想怎么样?他们仅凭这一条,就可以把你告上法庭。” 老胡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杨晓丽说:“富财的老婆呢?哪个是富财的老婆?现在在哪个科?我找她谈谈。” 老胡说:“她调走了。上个月她已经调走了。” 杨晓丽说:“你们怎么就那么无知呢?”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言重了,但也不想道歉,有必要像这么无知的人道歉吗?她叉着腰站在那喘气。 老胡说:“这事我们做得欠考虑了。早报警,警察抓的就是他们了。” 杨晓丽说:“现在不是汲取教训的时候,现在要搞清楚,他们到底想怎么样?他们仅凭这一条,就可以把你告上法庭。” 老胡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杨晓丽说:“富财的老婆呢?哪个是富财的老婆?现在在哪个科?我找她谈谈。” 老胡说:“她调走了。上个月她已经调走了。” 杨晓丽说:“你们怎么就那么无知呢?”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言重了,但也不想道歉,有必要像这么无知的人道歉吗?她叉着腰站在那喘气。 老胡说:“这事我们做得欠考虑了。早报警,警察抓的就是他们了。” 杨晓丽说:“现在不是汲取教训的时候,现在要搞清楚,他们到底想怎么样?他们仅凭这一条,就可以把你告上法庭。” 老胡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杨晓丽说:“富财的老婆呢?哪个是富财的老婆?现 .. 正文 第1764章 任命还没下 争执还不仅限于两人之间。富财的老婆是文联干部,以前,老胡还不是副主席,彼此也没什么工作交往。老胡当了副主席,富财的老婆就是他的分管范围了,那自恃有个区长哥哥的富财老婆进文联多少有照顾性质,成天又上班迟到早退,举行个什么活动,大家都忙专业的事,她帮不上忙不说,非专业的事又不干,一不留情,影子都找不到了,因此,大家对她很有意见。 老胡新官上任,就想管理好自己的团队,没少跟她谈话。开始,老胡还没跟富财吵翻脸,她还所顾忌,虽然谈话收效甚微,也要摆出一副很虚心的样子,更不会跟老胡吵。后来,她就一点面子也不给老胡了,骂老胡忘恩负义,骂老胡公报私仇。有那么些年,老胡躲她远远的,话都不跟她说。 有一年,市区委区政府赞助文联搞了一次大型文艺竞选活动。富财夫妻俩成了大赢家,先是富财出的书被评为特等奖,再就是他老婆当上了艺术科的科长。原来的文联主席为了向已经当市区委书记的大舅哥请功时,大吐苦水,说他为了办成这两件事,顶住压力,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这得罪的人中,首当其冲的便是老胡。 富财拿了特等奖,见仕途不顺,又走路了,挑灯夜战,写了许多“四不像”的文章,反正出书容易,也不一定都要登报刊,把工作的心思放在弄赞助出书上,陆续又出了几本书,很让一些青山市人羡慕了一把。年底,那位稍懂点文艺的领导也退休了,副主任升上去当主任,富财有大舅哥帮忙,就占了副主任的位,也捞了个副处。 当了副处的富财也算有点身份了,省作协有人下来,原来的文联主席不叫老胡陪,反倒打电话叫富财过去陪。陪得多,又有大舅哥这坚强的经济后盾支撑,有一本书便评了个省作协举办的新人新作入围奖。那虽算不上是什么奖,青山市却还没人拿过。原来的文联主席要讨好大舅哥,便把这事写进文联的工作总结里,誉富财为青山市的第一人,第一笔。 富财让原来的文联主席捧得喜孜孜的,头脑发热,真就认为自己是青山市的第一笔了,那年,文联主席退下来,就想从市委机关这边晋升过去当文联主席。他还要大舅哥帮忙,但这次,大舅哥帮不上忙了,分管文联的市委常委说什么也要让老胡当文联主席。 大舅哥拼不过市委常委,就退了一步,等老胡坐上那主席位后,提出让自己的亲妹妹接替老胡原来的位置当副主席。大舅哥毫不含糊地说,以前,我每年都支持你们文联二十万,从今年开始,我支持你们三十万。老胡不是不想拿那三十万,但心里直嘀咕,拿了这三十万能不能服众?老胡脑子不会拐弯,把大家对富财老婆的意见如实说了。 大舅哥便像生意人似的,很豪爽地说:“五十万怎么样?” 很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架势。老胡虽也算是官了,但还是太文气,只是答应回去找几位副主席商量商量。哪曾想,那几个同样搞文艺出身的副主席身上的清高劲比老胡还浓,坚决不同意富财老婆进领导班子。 五十万看着就这么没了,老胡心痛了好几个月。 后来,文联领导班子一致同意提拔年青有潜质,在美术界崭露头角的肖副主席,老胡便彻彻底底成了富财一家人的死对头。 当了主席的老胡还做了一件事,把原来的办公室主任换了。这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不平常的是新主任是女同志,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单位里就传出了关于老胡与新主任的风言风语。说他们是初恋情人,说他们一直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关系,说有一个周末,两个人关在老胡的办公室里好半天没出来。说上一次,两人去省城,说是去省文联,其实也没办什么大事,但两人竟在省城住了好几天。 新主任的丈夫跑来单位吵,跑到让老胡当主席的市委常委那去吵,吵得市委常委心烦,就叫老胡注意点影响。老胡注意影响了,把办公室的门改成磨沙玻璃,把新主任换成秃顶主任了。 还没平静两天,检察院的人突然大驾风临,且有一种直捣黄龙之势,一下子就把文联的小钱柜封了。各级三令五申不准私设小钱柜,但还是有不少单位偷偷摸摸自搞一套。 老胡开始还乱了阵脚,打电话给检察院的熟人,希望能通融通融。人家说,你们先自查自查吧!设小钱柜不止你一家吧?人家怎么没事,你倒有事了?你们文联穷得当当响,小钱柜里有几个钱?不就圈点小钱给那些辅导老师下基层发补贴吗?不是有人举报,我们还懒得理你们呢! 老胡这才如梦初醒,想这阵发生这么多事,都是知情人所为。 谁是这个知情人呢? 这念头一闪,老胡就锁定嫌疑人了。 老胡拿起电话把富财臭骂了一通,说毕竟大家还算是好朋友好兄弟一场吧?真没想到,你们要这么对我,要致我于死地!不就是一个副主席吗?她要早听我的话,至于领导班子里的人都反对她吗? 他哪知道还有个主席呢!你把人家两公婆的升官梦都堵死了,人家不要你的命才怪! 老胡告诉杨晓丽,就是从那时开始,他就经常收到一些骚扰、恐惑、诽谤的手机短信。 老胡告诉杨晓丽,那富财在文联混不到位置,就想抢市作协主席的虚名。找了些作协理事换届时投他的票,据说,还跑到省作协去找来几个人助威,答应谁投富财的票,以后都能在省作协主办的报刊上刊登至少一篇以上的文章。 他说,省作协怎么会让他当那主席呢?他一个新闻办副主任,根本就名不正言不顺。人家省作协有个什么需要,找他能解决吗?虽然,他有个大舅哥,但那毕竟只是大舅哥! 杨晓丽问:“肖副主席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也掺和进去了?” 老胡说:“他那是气不过,替我出气。” 他说,我接到手机短信的事,他也知道,那次,听说富财的儿子差点被车撞了,他灵机一动,就也学他们发短信过去了,警告他们小心点,天是有眼的,他们干了那么多坏事,可别让下一代遭罪! 他说,后来,就你来我往地在手机短信里对骂起来了。 杨晓丽问:“为什么你们不报警?反倒让人家找上门来了。” 老胡说:“肖副主席也不知会这么严重,他们一直用的都不是自己常用的那个手机卡,以为他们也查不出是谁!” 杨晓丽说:“你们怎么就那么无知呢?”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言重了,但也不想道歉,有必要像这么无知的人道歉吗?她叉着腰站在那喘气。 老胡说:“这事我们做得欠考虑了。早报警,警察抓的就是他们了。” 杨晓丽说:“现在不是汲取教训的时候,现在要搞清楚,他们到底想怎么样?他们仅凭这一条,就可以把你告上法庭。” 老胡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杨晓丽说:“富财的老婆呢?哪个是富财的老婆?现在在哪个科?我找她谈谈。” 老胡说:“她调走了。上个月她已经调走了。” 老胡说:“她调走了。上个月她已经调走了。” .. 正文 第1765章 晚了一步 副省长先打电话给东江市的市长,假仁假意地恭喜他就要荣升了。他说,你应该知道这事了吧?应该跟你谈过话了吧?那市长在电话里“嘿嘿”笑,说,副省长的好消息总是第一时间掌握的,我们这些小官儿,哪有那么快。副省长说,不要跟我装了,不可能没找你谈过话,征求意见性质的谈话部总会有吧?那市长就模棱两可,不说谈了,也不说没谈。 副省长就说:“我是非常希望你能服从组织安排的。” 他说,你可不要说我自私,不要说我只想着青山市。 他说,毕竟,那是我的故乡,我对那里有着深厚的感情,当然希望你到那里发挥你抓经济的特长,把青山市带上经济发展的快车道。 那市长似乎马上明白过来了,说:“能去青山市是我的荣幸,做到副省长工作地过的地方工作是我的光荣,能为副省长的家乡建设一点力,我感到无比自豪。” 如果,仅知道自己能够当市委书记,自然是一件开心的事,不管去哪里?然而,知道青山市那位主持工作的李向东却到东江市来当书记,心理马上就不平衡了。副省长要的就是他的这个不平衡。 他说,你应该也知道李向东同志到你们那去吧?这么对调,对青山市是一大利好。当然,李向东同志也是一位优秀的领导干部,在青山市工作期间,也为青山市做出了许多贡献,但是,我个人认为,在抓经济,促青山市发展这方面,还是你更有水平和能力,毕竟,你一直都在经济发达地区工作。 他说,这可是青山市的一大福音。一知道你到青山市来,我非常激动,相信在短时间内,青山市的老百姓一定能够摘掉贫穷落后的帽子。相信在短时间内,青山市的一定能够大跨步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 那市长还在电话里笑,但副省长明显感觉到那笑带有一种苦涩。他愿意跟李向东对调吗?答案是明显的。接下来,他就有可能会调动他所有的力量改变这种可能,反正都是提拔当书记,是不是各自留在各自的地方更有利于地方发展呢?毕竟大家对本地区情况都熟悉,更有利于本地区的持续发展。 副省长相信,只要那市长调动起所有的力量,一定比李向东的力量更强大。他想,你李向东不就只是有一个省政府主要领导给你撑腰吗?那市长当了五年的市长,而且是在富裕地区,占有许许多多你李向东望尘莫及的优势,接触的高层比李向东更多更高。 其次,副省长找省委主要领导谈了一次话。 他说,他有点沉不住气才来找省委主要领导谈的,主要谈青山市的问题。目前,青山市这种状况应该尽快结束,不能总缺一把手,总由市长主持工作。 他说,他并不是不相信李向东同志的工作能力,但是,书记一天不定下来,他总会缩手缩脚,许多想法施展不开,许多工作开展不起来,毕竟,都知道主持工作是暂时的,随便什么时候,一把手都会到任,书记施政时,自己的那一套或许会半途而废。 他说,他也不是来帮李向东同志说情的。他自己也觉得李向东同志担任市长的时间还不长,提拔他当书记还需要有个过程,何况,他那市长还不是组织意图晋升的。他的真正目的是,希望省委能够当机立断,特色一位有能力的同志去青山市当书记挑大梁。 他只字不得对调的事,也一口否定李向东晋升当青山市委书记,如果,他连青山市的书记都不够资格,还怎么可以到富裕地区的东江市当书记? 省委主要领导问:“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副省长一脸茫然,反问:“你指的是哪些方面?” 省委主要领导说:“关于李向东的任职问题。” 副省长摇头,说:“没听说过。” 省委主要领导含意很深地笑了笑。 副省长愣了一下,马上就后悔了,想自己怎么不说真话呢?想省委主要领导是不是只跟李向东谈过这想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副省长这么快就知道这消息,那就一定是李向东把消息泄露出去了。要知道,这种泄露天机的行为,每一个领导都非常不高兴。 省委主要领导说:“青山市的情况很快会有所改变。” 他说,省委不会让这种现状保持太久,省委也非常清楚,这对地方发展非常不利,至于由谁当这个书记,常委会会认真研究决定。 他说,我不认同你的一些观点,认为李向东同志当书记一把手还不够资格。什么是资格?难道当市长的时间短,就不能当书记吗?这应该不违反组织原则嘛!你说的不是组织意图晋升是什么意思?组织不认可李向东当市长,他能当吗?他那市长不是人大代表选举的吗?人大代表选出来的市长怎么就不是组织意图? 他说,还有一种可能,李向东同志要调离青山市,调到组织上认为更适合他的地方,不仅仅是让他去当市长,不仅仅是让他去边远贫穷地区。很有可能会到富裕地区。 副省长马上意识到机会来了,只要他插上一句“是不是让他去东江市当书记?”就能巧妙地让省委主要领导意识到,他到这来并不是信口开河,他的确是听到了风声,听到李向东向他透露了风声。然而,他迟了一步。 省委主要领导,只是缓了一口气,又说:“很有可能,让他去东江市当书记。” 副省长的路竟被省委主要领导堵死了。 他哪里知道,省委主要领导与省政府主要领导谈过有关这方面的话。东江市那位市长也比他早一步从省政府主要领导那里得到了对调的信息。 像李向东估计的那样,省政府主要领导更偏帮东江市市长,省委主要领导向他征求对调的意见时,他便提出了反对。他反对李向东的理由与副省长的理由大致相同,只是省政府主要领导说得更合情理。他认为,让李向东当青山市的书记比东江市的书记更合适。他说,他在青山市搞得也不错,如果,按他的思路发展下去,青山市的经济发展完全可以再向前跨出一大步。他说,虽然,他当市长的时间不长,但在青山市非常有威信,当书记问题不大,只是到其他地区当书记倒有点让人不放心。 省委主要领导没有反驳他,只是说:“那我们就放到常委会上讨论研究吧!” 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他也相信,他一把手的意见在常委会上的分量能在常委会上发挥什么样的威力。 这会儿,他怀疑省政府主要领导离开他这里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副省长,希望副省长以青山市老行尊的身份阻止这次对调。 他说:“我和省政府主要领导已经交换过意见,他不能改变我,其他人就更不可能改变我了。” 副省长心里跳了一下,莫明其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向东不是靠上省政府主要领导了吗?他怎么会反对这个对调?而省委主要领导又为什么那么坚决果断? 离开省委主要领导办公室好一会,他也没有想清楚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和李向东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当他想明白时,大叹李向东不可貌相,他竟把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都耍了。他不仅靠上了省政府主要领导,还靠上了省委主要领导,然而,这两人都蒙在鼓里。 (!) .. 正文 第1766章 机场相遇 李向东那里估计得到,在省一级领导中会发生这种阴差阳错的事情?那里想到这种阴差阳错却让省委主要领导更加坚信李向东只是他的人,只为他办事。而且,这时候,他更希望李向东去东江市当书记。 省政府主要领导为什么反对对调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东江市的市长更熟悉东江市的情况,当了书记后,更利于东江市的持续发展吗? 他认为,这可能只是一个借口。 李向东就不能熟悉东江市的情况?李向东到了东江市就不能沿着更有利于东江市的经济发展的路子走下去?要知道,两年多以前,李向东对青山市的了解几乎等于零,但他不是很快就熟悉了吗?不是很快就找到了发展青山市的路子了吗?一个领导干部连这点素质都不具备,还怎么立足? 虽然,省委主要领导只是这几年才认识李向东,但是,他清楚他是从基层一步步走上来的,基层干部一步步走到地级市市长、书记的位置非常不容易,如果,没有真本领,根本不可能上到这台阶。现在,没在省里呆过的地级市主要领导有几个?且不满五十岁的更是凤毛麟角。 他认为,省政府主要领导反对让李向东去东江市当书记,可能还有一种担心,他担心的不是李向东不能推动东江市的经济发展,真正担心的是,李向东会拨开迷雾,让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大白于天下。 他一直没想过要在东江市弄出什么真相把省政府主要领导怎么样?他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但是,又希望他有某种牵连,一旦拨开迷雾,你在他面前还抬得起头吗?说话还硬朗吗?比如,像这次遇到两个市的市长对调,你还会提出反对意见吗?他省委主要领导要的只是这个,只是自己能够一锤定音的权威。 因此,省政府主要领导越反对,他就越发坚定信心让李向东去东江市。 当你静下心来,撇开青山市发展经济这一条,再看看李向东这两年还干了什么?石市长倒下去了,贾保焕倒下去了,班长也倒下去了,还有那个隔着那么老远的地级市赵书记也倒下去了。这一个个倒下去的人,都与李向东有关,而且,这一个个人都比李向东的官还大,但最终,还是一个个倒在李向东手下。 在官场,看到这一个个倒下去的人,你感觉到的不是李向东的阴险可怕。你感觉到的恰恰是他的某种智慧和力量。如果,一个官人,不能让一个个绊脚石倒下去,你能有多少竞争力?而你的智慧也只能被日复一日的停滞不前所埋没。一个官人,要有与众不同的智慧,同时,也要具有推动自己不断向前的力量。 这种力量不可能与生俱来,但你必须拥有的,比如,你要得到上面人的支持,你要得到身边人的配合,你要得到下面的人拥护。这三方面的力量缺一不可。省委主要领导很清楚,只要自己支持李向东,他就具有这上面的力量,凭借李向东多年的经验和能力,到了东江市,他一样能够聚集另外两股力量。 此时的李向东正在京城机场等回来的班机。 这次京城一行,再次顺利得让李向东感慨自己与中组部这位领导有缘。每一次,他到京城来,总能见到这位领导,总能自然而然地说清楚自己的意图。当然,更主要的是,总能得到这位领导的默许。 他说,省委主要领导的意见怎么能够改变呢? 他说,这种对调也是合理的嘛!一个人在某一个地方工作的时间长了,往往就会推动某种敏锐,对一些事物的看法就会公式化经验化,适当地交流是非常有利的。 他说,一个人从发达地区到一个边远贫穷地区,是一件好事,他往往能带去发达地区的许多好东西,往往能打破一种循规蹈矩的旧模式。边远贫穷地区需要什么?需要的就是一种清新气息,一种观念更新。但是,发达地区正好倒过来,他们不缺拼搏精神,不缺大胆创新,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他们甚至会闯红灯。那么,你从一个边远贫穷地区到一个富裕地区,就能清楚地看到一些不合理的东西,就能够采用一些相对规范的手段加于约束。 那领导说,省政府主要领导是什么想的?从私人感情来说,人也应该关心你吧?也应该让你去先进发达地区吧?难道那个市长的交情比你和他还深? 那领导说,仅从这一点,他更应该同意这次对调。与自己交情深的人更不能宠着,更应该让他去吃苦头。他不吃点苦头,怎么就知道甜头有多甜?怎么就知道你是怎么对他的?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再让他尝尝甜头吗?那时候,他才懂得价值,才知道应该怎么珍惜! 那领导说,你放心回去吧!我会让他知道省委主要领导的意见不是二把手可以改变的,与一把手较劲,到头来吃亏的只是自己。很简单的道理,往往就会忘记,往往有了一定的根基,有了一种的资历,听到周围的人说些奉承话,就迷失了方向,轻飘飘的就要争取民主了。 李向东似乎心情很好地离开了这位领导。 在机场候机时,杨晓丽的电话打了进来,问,还顺利吧?李向东说,说不准。杨晓丽问,还没见领导吗?李向东说,见了,而且他支持我的态度很坚决。他说,正因为他太坚决,我才担心他是不是在应付我? 杨晓丽说:“如果,他应付你,你也没办法。” 李向东说:“现在,我倒已经有一种白跑一趟的感觉,早知道,只跟他通通电话就算了。” 杨晓丽说:“怎么说你也尽力了,只要尽力就好,别太在乎结果。” 李向东笑了笑,说:“如果,真出现不想见到的结果,也只能接受了。” 杨晓丽说:“我认为,省委主要领导的决定应该不会轻易改变。” 李向东说:“如果,他遇到压力呢?” 杨晓丽说:“你是说,那位市长除了省政府主要领导,还会找其他人?也会进京找上面人?” 李向东说:“完全有这种可能。谁也不知道,他上面的路通到哪里?我找的只是中组部的领导,这领导最多也只能说服省政府主要领导。但是,他找的人可能可以说服省委主要领导。” 杨晓丽说:“留在青山市也没什么不好。我和表妹也不用那么麻烦,其实,这对我和表妹来说,是个好消息。” 她只能这么说,毕竟李向东的对手也不简单,完全有可能比李向东更强势。 李向东笑了,说:“你不用安慰我。我又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说着话,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心跳了一下,忙掉过身去,也用背影对着那个背影。 他悄声说:“我看见他了。” 杨晓丽问:“谁?” 李向东说:“那个市长。” 彼此不可能不认识,经常在省里开会,又都是以市长的身份主持工作。有一次,省里召开书记会议,书记们轮流发表意见,轮到他们市发言时,他们还自嘲自己名不正言不顺。 杨晓丽问:“在京城机场吗?” 李向东说:“他好像也跟我一样,谈完事也赶这班机回去。” 他虽然背对着那位市长,却还是时不时侧脸用眼角的余光注视他,看他那神情,似乎没有发现李向东,很有些大摇大摆地向规定的候机区走去。李向东突然有一种相形见绌的感觉,想那市长是信心满满地离开京城的。 (!) .. 正文 第1767章 误点 候机的时间不同于其他,如果不是太急,总是要提前很多进机场的。这会儿,离起飞的时间还有大半个小时,李向东不好到指定的候机区候机,就站在离候机区较远的地方打电话,却又时刻关心上机的时间,好在候机大厅没遮拦,一眼就能看清楚,只要看到那一块的人涌向登机口,再慢吞吞走过来也不迟。 他看到那市长站了起来,四处张望,忙又背过身去。杨晓丽在电话里笑着说:“你真像做贼的。” 李向东说:“如果,他先看见我,也会像我一样鬼鬼祟祟。” 杨晓丽说:“你就认定他没看见你吗?” 李向东说:“应该没有,否则,他不会一点顾忌也没有。” 他看见那市长走进吸烟室。 杨晓丽说:“你们总会碰面吧?我就不相信,同乘一班机就能装没看见,如果,你坐在他前面,或者他坐在你前面,上厕所怎么办?难道就一直忍着?” 李向东说:“你倒提醒我了,我先上一上厕所。” 杨晓丽又笑起来,说:“如果,有那么巧,你们刚好坐在一起,看你们怎么样?”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就别总往那方面想好不好?越想越有点不靠谱了。” 杨晓丽说:“怎么会不靠谱。你可千万不要被我说准了。” 说着话,李向东抬头找洗手间在哪?找到了也没挂电话,一边说着一边走去。反正候机是一个很烦人的时候,电话聊天时间好打发。 他问:“你耳朵没什么事吧?” 杨晓丽说:“你说呢?” 他说:“下次一定注意点。” 杨晓丽说:“会吗?你会注意吗?你能注意吗?” 李向东就“嘿嘿”笑。 杨晓丽说:“反正以后是不会再让你咬了。” 李向东说:“可以吗?别到关键的时候,不咬你,你还急,还嚷嚷着要我咬!” 杨晓丽说:“你别再想有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李向东说:“我倒想看看你能有什么办不让我咬?” 杨晓丽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李向东说:“你不会像表妹说的那样,先把我的嘴堵起来吧?” 杨晓丽在电话里笑,说:“亏她想得出来。” 她说,表妹比我还尴尬,跟着米米学舞蹈,米米要她把披散的发扎起来,她就是不敢扎。米米说,你不把发扎起来,怎么跳?也跳不出美感。她说,跳不出美感就跳不出美感,又不是上舞台。米米认真起来是一个很固执的人,特别是认为艺术需要的时候。刚才,她还跑到我这来告状,说叫表妹把头发扎起来比什么都难。说想不到表妹是一个这样的人,开始的时候,为学舞蹈,不分上班下班的时间,还以为她是一个肯为艺术牺牲的人,现在才知道,她那是三分钟热,一时心血来潮。 李向东问:“你是怎么给她打圆场的?” 杨晓丽说:“我怎么打圆场?我只能说,你对她不要要求太高,她不扎起来就算了。艺术这东西,有人愿意为它牺牲,但也有人不愿意为它牺牲,你不能对每一个人都那么苛求。米米说,我也就是看在你杨主席的面子上才对她不那么苛求她,换了别人,我才懒得指导她,早把她赶出练舞厅了。” 李向东说:“没想到,这也影响了工作。” 杨晓丽说:“是影响了我们的工作。” 李向东说:“应该只是影响了表妹的工作吧?” 杨晓丽问:“你这话什么意思?就不影响我了?我成天这么披着发,也不方便吧?” 李向东说:“也没什么不方便吧?好像应该更方便,至少不用多花时间梳理。” 他解了手,还用脖子夹着手机,准备去洗手,一回头,却看见那市长走进洗手间,两人四目相对。李向东忙伸手拿住手机,“哈哈”笑,说,怎么在这也碰到你了?那市长说,就是,就是,太巧了。他伸出手来,李向东便把拿手机的右手换到左手,也把手伸出来,半途却缩了回来。你小便还没洗手,怎么好意思跟人家握。 那市长也明白了李向东把手缩回去的意思,就笑了笑,问:“你这是去哪?” 李向东说:“赶回去。” 那市长说:“也是这班机吗?” 李向东说:“是这班机。过来办点私事。” 那市长说:“一样一样。孩子在这边读书,有点事一定要我过来处理。你说,现在的孩子,离开父母就寸步难行,一点小事,也要父母飞过来处理。” 他问,你也是为孩子的事吧? 李向东说:“我是来忙亲戚的事。他来旅游,惹了点麻烦,非要我过来。你也知道的,我们青山市那黎钢事件正在节骨眼上,所以,飞过来处理了,又要急着赶回去。” 彼此都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了一通,便分开各取所需了。洗了手出来,李向东才发现手机还没挂线,对着手机问,还在吗?杨晓丽说,在。又笑着说,听到你们说话了。一个个都那么虚假,假话编得那么顺口,有理有据的。李向东说,挂了,回去再说吧!既然碰面了,彼此都知道对方知道自己在机场,再躲避是不可能了。李向东便在洗手间门口等那市长。 那市长出来,彼此才握手。 他问:“你也是一个人?” 李向东说,这私事回去又不能报销,能省就省。那市长“哈哈”笑,说,看来我们还有许多共同点。李向东问,孩子多大了?那市长说,去年才毕业上大学,所以,什么都不懂。现在的孩子,独立能力太差了。李向东笑着说,生活条件好了,环境不一样了。不像我们那时候,背着包袱就出门了,家长也不怕就这么走掉了。 那市长问,你那亲戚的事处理好了吗?怎么没跟你一起回去?李向东说,他晚上坐火车回去。那市长说,怎么就在京城惹了事呢?惹的什么事?李向东“哈哈”笑,说,男人嘛,还能惹什么事?那市长说,李市长真是神通广大,京城的事也能搞定。李向东说,那里,那里,我在这是举目无亲,一个熟人也没有。公事公办,交了罚款放人。 也不知什么心态,明知道对方来京城干什么,但还是想让对方露出破绽当面出丑,但一番火力侦察之后,彼此打个平手都拿了满分。 回到指定的候机区,见有一个位置,那市长就谦让地说,李市长坐吧!李向东说,你坐吧!我站着行了,等一会还要坐两个多小时。两人谦让着,却有人从后面钻出来,把那空位占了。两人对视一眼,那市长说,看来是不能谦让的,这一谦让,位置也被别人抢了。李向东也说,就是,就是。该要抢先一步还是要抢先一步。说着话,看看时间,也该登机了,但还是没有动静。 一个说:“不会误点吧?” 另一个说:“可别遇到这种麻烦事。” 两人东张西望,一时找不到话题,就那么无言地站着。 果然,播音器里传出播音员的声音,说他们这班机误点。于是候机区里的人一阵骚动。 那市长说:“看来我们的运气都不怎么样!” 李向东笑着说:“运气好就不会这么大老远往京城跑了。” 那市长愣了一下,心照不宣地笑了一笑。他摸出香烟问,吸烟吗?李向东说,不吸。或许,那市长也知道李向东不吸烟,找了个理由往吸烟室走去。 正文 第1768章 躲也无法躲 然而,那市长总不可能呆在吸烟区里不出去。他出来的时候,李向东也没呆站在原处,他又拿着手机打电话。借此避开与那市长再呆在一起。他问副书记,黎钢的案子怎么样了?副书记说,结案了。在事实和证人面前,那个举报人不得不认罪。官问黎钢,事实已经清楚了,你们是不是可以庭外解决?那举报人当然乐意,主要还是看黎钢的态度。黎钢说不是不可以庭外解决,但举报人要满足他的要求。他说,黎钢的要求也简单,一、那举报人必须以他的真实姓名在各大网站发帖赔理道歉,并希望到庭记者事实求是地反映事实真相,二、那举报人必须补偿他的名誉损失,索要经济补偿款,一块钱。 李向东笑了起来,说:“这个黎钢,有时候,觉得他还挺可爱的。” 副书记说:“这可不是他的本意。如果按他本人的意思,他希望庭按情节轻重给予举报人应有的判罚。” 李向东明白了,说:“你做了不少工作,费心了。” 副书记说:“应该的。” 李向东便说:“说心里话,我也很不愿意离开青山市,虽然,我在青山市工作的时间不长,但是,大家对我都非常敬重,特别是你副书记。可以说,没有青山市党员干部的支持,就没有我李向东今天取得的成绩。没有青山市人大代表的拥护,就没有我李向东的今天。当然,你是最大臣。” 副书记说:“你是实至名归。” 李向东说:“非常惭愧。” 副书记便问:“你的事处理得怎么样?” 李向东说:“说不好,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就等结果了。” 副书记没说他上午就跑省城跟副省长谈了自己的事,只是说:“你神通广大,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李向东说:“但愿如此。” 他也没告诉副书记,在机场遇到了东江市市长。本还不想挂电话,但跟副书记毕竟不能胡乱吹水什么闲话都聊,就说,回去再详细谈吧! 再拨打电话,这次是打给表妹的。问她有时间上网吗?他想知道网上对黎钢一案的结果有什么反映。表妹说她正在看呢!说网上一片叫骂声。她说,你别紧张,骂的多是那举报人,骂得多狠有多狠,骂得多难听有多难听,骂他是叛徒,一定被政府收卖了。骂他践踏了正义,出卖了关心他的广大网民。有人直接叫他去死,活在这世上污染环境! 李向东笑了笑说:“这些人也太无情了。” 表妹说:“一个个都是愤青,看着不顺眼就骂。” 李向东说:“骂吧!别骂政府就好。” 表妹便问:“你的事办好了吗?” 李向东说:“也好,也没好。” 表妹说:“怎么这么说。” 李向东说:“自己该干的事干了,别人会不会按自己的意思去办就难说了。” 表妹说:“顺其自然吧!” 李向东说:“你表姐也这么劝我,说我留在青山市更好,你们都不用跟着我到处跑。” 表妹说:“其实,我早就想劝你了,早就不想你去东江市。在青山市多好,大家都习惯了,见我们三人住在一起都见怪不怪了。如果,到了东江市,也不知会不会有人说怪话。” 她说,再说了,这别墅怎么办?就这么丢在这里啊! 她说,你调到东江市,也不知会不会有那么好的居住环境。 李向东笑着说:“这居住应该不是问题,我们可以把别墅卖了,再去东江市购弄幢新的。” 表妹说:“楼价不一样吧?东江市的别墅价应该比青山市高很多。” 李向东说:“买不起别墅,就住公寓吧!” 表妹说:“我总觉得,你这么跑来跑去挺那个的。人家购一套住房,可以享用一辈子,你却这里购一套,那里购一套。挣那点钱都给房地产商赚了。” 李向东笑着说:“也不能这么说。我到一个地方,购一套住房,不也是搞房地产投资吗?” 表妹说:“有你这么投资的吗?卖了别墅住公寓。” 李向东说:“其实,还不是为你,如果,我真调去东江市,也不一定就要购买住房的。我和你表姐弄个简单的住处就可以了。但你也跟过来,住得太拥挤,人家没有想也有想了。” 表妹问:“应该是你的心里话吧?其实,你很不想我跟你们去东江市吧?” 李向东说:“没有,你别误会。我就只是随便说说。” 表妹说:“你才不是随便说说,你是很用心的。” 李向东说:“你不要冤枉我。” 他说,你现在为什么跟你东扯西扯啊?因为,我在机场遇到不想见的人,如果,不打电话,就找不到理由不和那个人呆在一起。 他说,刚才我就跟你表姐扯了一大通,以为上机的时间快到了,那想到飞机却误点,所以,又打电话给你,一边扯一边消磨时间。表妹问,你遇到谁了?你不想见的人是谁?李向东说,东江市的市长。表妹说,怎么这么巧?李向东说,虽然有点偶然,但也潜藏着必然。他也是进京城跑关系的。表妹就“噢”了一声。 李向东说:“你别对外人说。” 表妹说:“为什么不说?我就是要告诉外人,我看见谁就告诉谁。” 李向东愣了一下。 表妹继续说:“我要到处跟人说你去京城了,说你去京城跑关系,想去东江市当书记,说你在机场遇到东江市的市长了,他也是去京城跑关系的。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知道你们的丑事!” 李向东笑了起来,说:“你说吧!你想怎么说就说吧!” 表妹说:“我最不高兴你和表姐总这样,有点什么事总怕我到处乱说,总要吩咐我要告诉外人。我真的就那么傻吗?真的就分不清哪些话可以对外人说,哪些话不能对外人说吗?” 李向东说:“有一个事你是可以向外人说的。” 表妹问:“什么事?” 李向东说:“你耳朵的事。” 表妹就骂了起来,说:“你讨厌不讨厌?” 她说,好,好。我听你的话,我告诉别人,说这耳朵是你咬的,本来是应该咬表姐的,你却咬到我这里来了,还不止是你咬,表姐也帮你一起咬。 李向东问:“你应该说得更更清楚,告诉人家,我为什么咬你。” 表妹说:“你以为我不敢啊?等一会,米米科长叫我把头发扎起来的时候,我就扎起来,让她看让她主动来问我。” 李向东还想说什么,却见指定候机区那边的人一个个站了起来,拿着行车往登机口走向,一下子排成了长队。播音器也发出了请某某班机的乘客在多少多少号登机口验票登机。那市长朝李向东招手,李向东连连点头示意,挂了电话,看一眼时间,这才误点半个小时,根本不算什么事。 两人站在一起慢慢随着排队的队伍向前走。那市长说,李市长真是大忙人。这电话就一直没有停。李向东笑着说,没办,公事私事都碰到一起了。一边说,就一边把手机关了。 本以为,左藏右躲的总能避开那市长,那想到,真还就被杨晓丽说中的,他们就紧挨着坐在一起。李向东先说,我的位置就是这。那市长一愣,也说,我的位置也在这。于是,两个便“哈哈”笑。后面有人叫他们快一点,别拦住道了。他们都没有大行李,只拎一个手提包,忙就走进自己的位置,李向东靠窗坐,那市长就坐在李向东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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