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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明闯南道
  董诗诗低低抽泣一阵,渐渐安静下来,低声道:“小阳子,我爹……他不是死了么?到底怎么回事?”
  聂阳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只道:“行走江湖的人,若想暂且消失一阵,诈死本就是最常用的手段。”
  他此前只是没想到董浩然如此行事能带来什么好处,现在再看,倒也渐渐明朗起来。
  “我……我本该高兴的吧?可……可我为什么就是觉得害怕呢。”
  董诗诗仰头看着聂阳,想从他的神情里得到些什么,却发现他的笑容里什么也没有给她,“小阳子,你在想什么?”
  聂阳沉默片刻,才柔声道:“我在想,你该睡了。也许一觉醒来,你会发现你爹的事情只不过是你的胡思乱想而已。你可能是太想念他了。”
  “是吗?”
  董诗诗被他这么一说,连自己也迷糊起来,难道担心迷惑了这么久的事情,只不过自己思念父亲导致的一厢情愿不成?
  聂阳将手换扶到她的肩背,轻轻把她搂住,道:“你累了,早些睡吧。”
  董诗诗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大事未完,登时便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笨蛋,可再想重新回到方才的暧昧气氛,却又好像差了些什么一样,不仅暗自恼火,嘟囔道:“可……可我还不想睡。”
  她还想着振作精神,再从头来过,一来不愿输给柳婷太多,二来也确实心中渴盼,好似沃田久旱一般烦躁。哪知还没等她抖擞精神,就觉得眼皮愈发沉重,浓重的困意密云般涌上,她打了个呵欠,勉力与倦懒抵抗,用小手摸着聂阳的胸膛。
  最后却还是敌不过那无法克制的睡意,呼吸渐渐变得沉重绵长。
  聂阳这才将手从她背后拿开,收回内力,小心的把她放在枕上,整好她香肩半露的凌乱衣衫,拉过被子为她盖好,起身站在床边,安静的看了片刻,才系好了被她解开的衣扣,转身走出了房门。
  田芊芊的房门并没有闩,她也并没有休息。
  聂阳开门进来的时候,她正盘膝端坐在床上,五心向天,闭目行功。听到门响,她慢慢敛息入脉,吐气开声,微笑道:“聂大哥,是你么?”
  聂阳嗯了一声权作回答,坐在了一边圆凳上。
  田芊芊睁开双目,略带嘲弄的笑道:“这倒怪了,聂大哥今晚好快的身手,还是说……董二小姐这一趟回来,学会了什么销魂噬骨的功法?”
  聂阳只是道:“她心神劳累,我不愿她勉强。”
  “怎么,与夫君同房交欢,难不成还要养精蓄锐么?”
  她话锋一转,语气骤然放轻,“还是说,聂大哥你已经没能耐压着那邪门功夫了?”
  聂阳缓缓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不能。也许,是不想。”
  田芊芊的目光随之一暗,接着又转为明亮,她吃吃笑了起来,左足垫在膝下,将右脚向前伸了出来,放在床边。没人能否认,她的脚很美,很诱人,雪白纤秀的脚掌,匀称整齐的足趾,酥红柔润的足底,圆润纤细的脚踝,她就把这样一只赤足伸在了床边,轻轻地摇晃着,“那……聂大哥你觉着,我的精神算不算好呢?”
  她故意用腿磨蹭着床,衬裙被她蹭的向后退开,白嫩紧致的小腿恰到好处的露出不长不短的一截,既没有露出裙内的春光,也能表达出足够的诱惑。
  聂阳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捧住了她的脚,放在膝上,“我有事想叫你帮忙。”
  她向后斜着身子,用脚尖搔着他的手,咯咯笑道:“帮你我自然是愿意的,可我就怕你信不过我。”
  聂阳侧头看着她,微勾唇角,“我信得过的人,本就不多。”
  田芊芊直视着他,笑道:“那何时肯算我一个呢?人家可是连皮带骨都给了你了,你还想要什么?再来,我只能也帮你生个娃娃了。”
  聂阳道:“我只是想让你……”
  他话未说完,田芊芊身子一扑,软滑的玉手已捂在他的口外,娇笑道,“别讲,我不管你有什么天大要紧的事,你若今夜说了,我便不帮你。明早醒来,我才肯听。”
  聂阳微微挑眉,“嗯?”
  田芊芊似笑非笑的凑近在自己手背上亲了一口,悠然道:“你既然有事找我,总不能像丢下董二小姐一样丢下我。”
  她伸臂横到聂阳面前,腻声道,“聂大哥,我这阵子又把那桃花功练了起来,比起以前,进境好像更快了呢,你要不要试试看?”
  聂阳在她腕上一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的经脉中已经有了稀薄内力,这么短的时间里,确实可以算是进境神速。
  “你说……要是再丢光了重来一次,会不会更快呢?”
  田芊芊凑到他耳边,呵着热气小声说道,伸出的右足轻轻地隔着裤布挠着他的大腿。
  这不是对男女之爱的魅惑,而是对幽冥九转功的勾诱。聂阳双目半眯,面上平添了几分邪气,“会不会更快,自然只有试了才知道。”
  田芊芊咯咯笑着将赤足向后一缩,整个人靠进了床内贴墙之处,细白的牙齿在下唇上轻轻一咬,细声道:“我偏不叫你试。反正偏房里不是还住着一个赵姑娘,巴巴的等着全给了你,你去找她呀。”
  她嘴里这么说着,却不知是有意无意,在向后挪去的时候蹭乱了本就松散的罩衣,领口登时偏了几分,恰恰她那罩衫下面空无一物,连件兜儿也不曾束着,一片雪酥酥白花花的胸脯立刻晃进聂阳眼里。
  她哎呀一声,双手一拢抱住胸前,让那美景稍纵即逝。
  就是这种将将看到,偏偏又再看不着的女子娇躯,才最为诱人。更何况是这样一具丰盈合度柔若无骨的娇美玉体。
  聂阳紧盯着她的双目,在床边站起,脱掉了上衣,露出了缠着纱布的精壮身体,随着阴寒真气欢畅的狂奔,肌肉正在不断地收紧,放松。
  “你非到明早才肯听我说么?”
  聂阳问道。
  田芊芊的眼中已经蒙上了薄薄的雾气,她斜斜看着他道:“你明早说做什么,我都依你。”
  “好。”
  他说罢,回手一掌推出一道劲风,灭掉了摇曳灯火。
  月色朦胧,昏暗中的如玉肌肤更是多了几许韵味,田芊芊还没来得及再试些欲擒故纵的手段,就觉双臂一紧,已被聂阳牢牢拥在怀里。她刚刚开口娇呼了一声,双唇便是一热,舌尖已被他吸进了口中,嗯嗯唔唔的纠缠在一起。
  胸前一紧,隔着单薄罩衣,丰美酥胸已被用力握住一边,田芊芊鼻中轻轻哼着,双手身在聂阳背后顺着绷紧的背肌上下抚摸。
  他的动作并不算温柔,可以称得上是略带克制的狂野,乳头才刚刚颤抖着翘起,就被他的手指用力捏住,上下搓动。
  但田芊芊依然很愉悦,这次她没有用五罗媚颜心经,聂阳也没有走火入魔阳欲迸发,更重要的是,他刚刚丢下了董诗诗,来了她的房间。
  她才不管聂阳有了什么变化,她也不管幽冥九转功会从她身上带走什么,她暂且想要的,仅仅是这个结果。
  乳尖的刺痛渐渐转化为酸胀,她吃力的攀着他的背,挣开他的亲吻,一口咬在他的肩上,她咬的并不轻,贝齿陷入皮肉之中,甚至口唇都感觉到了内息的反震。
  聂阳的喉咙里迸发出含糊的呻吟,他向前压了过去,把田芊芊挤在了床于墙壁的角落中,他也低下了头,啃咬着她的颈窝。但他咬的并不重,只是用嘴唇在细腻温润的肌肤上留下一块又一块的印子。
  被捏紧的乳头传来了纤细但尖锐的酸痒,田芊芊亲吻着自己留下的牙印,体味着内息盘绕在高耸的酥胸顶端带来的新奇刺激。股根一阵发紧,她愉悦的磨蹭着盘叠的双腿,感受着那令人羞涩的温热缓慢的流出。
  不知是否放开了心中束缚的缘故,聂阳运起的幽冥九转功变得娴熟而准确,他的手刚一滑入田芊芊敞开的衣襟中,她的丹田就感觉到一阵热浪交替着一阵寒意,如河中的水涡一样将她周身的气力尽数吸引过来。
  来了……来了……就是这种感觉。田芊芊咬紧了牙关,流动的内息奔走在丹田附近,而近在咫尺的极乐桃源,开始因此而不由自主的抽动,就像从深处化开一样漾出一圈圈美妙的涟漪。
  “聂大哥……”
  她轻唤着他,搂着他向床上倒去。
  聂阳顺着她的力道躺倒,感觉到丹田内的内力已大体聚齐,手掌向下一滑,便摸入了她的裙腰之中。萋萋芳草之下,便是丰美柔嫩的多汁花房,两片腴嫩并出一线蜜隙,丝缕温热引向一腔滑腻,他手指轻轻一压,便陷入到一片温暖的湿润之中,玉门轻吮,妙不可言。
  指尖在春泉之外搅了一搅,接着便是舒展一探,田芊芊嘤咛一声将脸埋入他的怀中,玉体微颤娇喘吁吁,随着她这一扭,手指所触那片软嫩骤然一紧,勒着他的指根就是一吸。
  这种私处鱼口般的吮吻,换做阳根处在其中,便是说不尽的快活。
  四肢百骸尽是幽冥九转惹来的燥意,聂阳抽回手掌,双手卡住她的纤腰身子一翻便要把她压倒身下。
  她却伸手一推他的肩头,娇吟道:“聂大哥,我……我来。”
  说着修长的玉腿抬起一跨,半裸娇躯已骑在聂阳腰上。她将乌发往喉拢成一束盘了起来,俯身趴在聂阳身上,与他口唇相贴舌戏不停,同时双手并用,把他裤腰往下褪去。
  聂阳任她做主,只是双手来回抚着她周身裸露肌肤,略施内力挑拨着她心底情欲,抚过臀丘,顺势又是一股内力灌入,在那已被蜜浆润湿通透的会阴嫩肌上一阵搔弄。
  蕊芯一阵涨过一阵,田芊芊耐受不住,也顾不得衬裙未褪罗衫半解,双手扶在聂阳胸前,雪股一撑,丰臀蜜丘对准了昂扬怒龙,轻轻旋磨两下,接着便是一沉,直坐到底。
  那带着火热内息的高昂阳根瞬时贯通了田芊芊股心嫩蕊,连五脏六腑都仿佛被结结实实的顶了一下,那微不足道的钝痛,一刹那就被充塞而来的剧烈情潮所淹没。顶门一阵眩晕,她嗯嗯吟哦两声,长出了一口大气,娇喘道:“聂大哥,这下,这下叫我连肚肠都好似挪了位子似的。”
  聂阳并未答话,只是一边抚摸着她胸前高耸的玉峰,一边粗浊的喘息着。胯下的那根棒儿刚一贴住酥软的蕊芯,就自顾自的开始微微伸缩,缕缕内息也如细丝一样逗弄着敏感异常的泉眼。
  这般坐这歇了口气,反而被那活物一样的阳根弄得通体酥麻,田芊芊暗咬银牙,趁着还未腰酸腿软,强撑起身子,双膝张在裙下,抬臀提腰。
  插在深处的肉龟膨胀如伞,卡的她又涨又美,丰臀才提起半分,就磨得她鼻息阵阵,连汗也冒了出来,心中闷热,她稳住双膝,将碍事罩衫脱到一旁,半悬着身子想等那股透骨酸麻过去。
  哪知道她想要等,聂阳却不想,他揉着她胸前柔滑弹手的嫩乳,腰背一挺,便自下而上顶耸起来。
  “呀……”
  她娇呼一声,双膝一软跪了下去,伏在他的身上彻底没了力气,身上内息和气力本就被他凝到了丹田周围,情动欲起之下,自然四肢酥软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白净媚肉。
  聂阳抱着她的臀尖,抬着她轻盈娇躯,在汁浆四溢的花穴中抽送一阵后,用力一耸,深埋在她体内运起了阴阳盈虚术。
  炽热的棒身骤然散出一阵寒意,肉龟紧贴着花芯那团酥软不堪的嫩肉,叩门内力阵阵涌去。
  “嗯嗯……啊!啊啊……”
  田芊芊微蹙眉心,口唇含笑,呻吟着埋首在他胸前,蜂腰腴臀风铃似的颤动不停,双手攥着两边的床单,直想扯下一块一样。
  她这浅薄内力本就是为了此刻才修炼将养,此刻阴元内息聚于翘麻穴底,心中自是没有半分慌乱,一门心思享受着幽冥九转功带来的极致愉悦。
  察觉到周围膣壁陡然裹夹上来,吮的肉龟阵阵发麻,聂阳心知她已到了情浓欲重的紧要关头,双手一紧,再次将她腴臀捧起,牵扯着运起的内力二度抽送不停,此次动作势大力沉,抽便拉至将近脱出,入则送达甜腻蕊底,一进一出间,盘绕内力如有形有质的淫具,将整条甬道内层层叠叠的细嫩纹路尽数欺凌了一个通透。
  田芊芊双目紧闭,如同腾云驾雾一样到了升仙之境,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好似浸在热水里一齐张开,两腿的肌肉一时没了控制,死死的用力向里收紧,身上的舒畅快活一浪高过一浪,紧接着坚硬的阳根用力戳刺进来,狠狠顶住了酸软不堪几乎要化作春水的蕊芯,她啊的一声哽住了呻吟,呜咽着弓起雪背绷紧玉臀,心尖一酥,阴元狂泻而出。
  她也未曾想到聂阳现今的幽冥九转功用的如此凶悍,比起上次发狂之时还要强猛三分,这一下泄的她三魂失了六魄,美的几乎昏死过去,鼻头全是汗珠,舌尖都变得冰凉。
  “啊啊……哈啊……啊啊啊……死……美死了……”
  田芊芊恍若连喘息的力气也被抽了个干净,一顿一顿的吸着气,瘫软在聂阳身上。
  聂阳抚着她汗津津的腰肢,静静的将收纳来的好处化于经脉之中,而那根硬梆梆的活龙,依旧充塞在她滑溜溜的花穴之中。
  “聂大哥,”
  她凑在他耳边低语,“你弄得人家好涨。”
  聂阳嗯了一声,将她平放到身边,肉菇脱出之时,又磨得她浑身一阵微颤,嘤嘤呻吟两声。
  “阳精未出,气血难平,聂大哥,你这就要歇息了么?”
  她有气无力的用绵软玉手摸着他的胯下,细声道。
  聂阳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腰上,道:“你该休息了,我没什么,不妨事。”
  比起出精刹那的极致愉悦,采吸时的快活毫不逊色,而且持续绵长,只不过少了那短暂的绝顶时刻,等待欲念平复便要多费上一些时候。
  “怎会不妨事?”
  她故作幽怨道,“连云雨之欢都不能叫自家男人尽兴,做女人的可就丢脸的很了。而且……你若是这一生都尽顾着叫我休息,那我要是运气差些,将来年老色衰,连个侍奉膝下的孩儿都没有一个。岂不可怜的很。”
  聂阳微微一笑,道:“你不怕么?我若控制不住,你可危险的很。”
  田芊芊吃吃笑道:“我可不笨,我自然看的出,从我见到你直至此刻,你再没有更清醒的时候了。”
  她的手在他胸前抚摸,侧头吻向他的手臂,柔声道,“你这变化到底是好是坏我才不管,我既然已只剩下作你聂家妻妾的路可走,便只在乎你变得是不是更强。”
  聂阳默然片刻,淡淡道:“只不过是些微薄内力,还谈不上变强。”
  田芊芊身子恢复了些力气,凑过螓首在他腋侧伤口附近又是一吻,接着又在亲到的地方用力咬了一口,咯咯笑道:“装傻,你自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可要把话说在前头,你打谁的主意我都不管,我就提你个醒,那赵姑娘可不是什么好目标,你就算要了她的功力,也不能有别的心思。你不信也罢,这可是为了你好。”
  聂阳略带嘲弄的笑道:“那你觉得,什么人算是好目标。”
  田芊芊展臂趴在他胸前,就着月光与他相视而笑,嫣红微肿的樱唇微微张合,轻声道:“非说一个不可,那自然只有清风烟雨楼的高徒了。”
  聂阳眉头一皱,在她翘臀上拍了一掌,道:“别乱开这种玩笑。”
  “好好好,当我是在逗趣。”
  田芊芊故意做出一副认错知罪的委屈表情,低头在聂阳的乳头上含吸吮吻,弄得他喉间一阵低鸣,这才面带笑意抬起头来,娇笑道,“说着说着就跑偏了题,这可不成。你刚才问我怕不怕,我现在答你,”
  她一边用光滑柔嫩的雪股肌肤磨蹭着昂扬的阳根,一边轻喘着道,“柏杨树下死,做鬼也风流。”
  说罢,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瞧,我算不算色胆包天?”
  聂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身子一翻将上面的半裸玉体压至身下,弯腰一扯,已将衬裙扯到足踝。田芊芊屈膝将衬裙踢到一边,酥胸起伏面色潮红,满目春意的微抬螓首,丁香小舌自唇中探出,轻轻勾含着聂阳的喉结方圆。
  聂阳微一沉腰,坚硬的前端便被腴嫩的膣口吸住,轻轻向里一推,就轻而易举的挤入到那团凝脂固蜜之中。田芊芊娇吟一声,高抬粉臀将一双秀美赤足盘在他的腰后,蛇腰扭动迎凑上去。
  内息随着情欲燃起而再度蠢蠢欲动,聂阳不再拖延,伏身飞快耸动,有幽冥九转功助阵的肉茎凶猛非常,虽少了那一丝丝勾魂的寒气,却多了一股威猛的阳劲。田芊芊花心酥软尚未簇拢,几十下便被捣的通体晕红香汗津津,转眼间情潮汹涌而至,偏偏声音不敢叫的大了,慌忙塞了一团布巾咬在口中,直舒服的黑眸微翻香津横流,纤纤十指扣住了聂阳后背,呜咽着挖出数道血痕。
  到了绝顶的蓬门玉户骤然平添七分紧窄三分滑腻,聂阳顺势双手一撑,将她双膝架开,私处大敞,借着月色连汁液四溢的娇艳花蕊也看得真切,勃胀巨龙正严丝合缝嵌在其中,挤出蜜汁片片,他吸了口气,片刻也不稍停,一身肌肉绷如金铁,纯借着腰力大开大合的动了起来。
  硬绷的大腿啪啪拍在田芊芊俏臀,顶的她胸前那两团雪酥酥的美肉晃如水袋,还没退去的浪头紧跟着便被下一波接上,哗啦啦拍在她酸软心尖。
  “唔!呜呜!嗯呜呜——”
  一声长吟,她又泄了一次,臀股间一片热腻,简直好似失禁一般,她平生第一次快活到这种地步,只恨不得将自己融进聂阳怀里。
  也不知究竟被抛上浪尖多少次,田芊芊觉得连神智都有些模糊,这才迎来了腹中那一股强劲热流,蕊芯被冲的一个哆嗦,又让她咬紧牙关泄了一次,一直到那根活龙停了跳动,在她身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她才长出了一口气,把嘴里的布巾吐到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聂阳也出了一身大汗,放松下来趴在了田芊芊身上,侧枕着她丰软香滑的酥胸,慢慢调整着气息。
  “你……你那东西,可是越来越凶悍了。”
  田芊芊心有余悸的摸着自己胸口,一颗心儿还在怦怦急跳,美到极处之时,好似连心脉都跟着停了,“你是不是偷偷运功了,怎么……怎么稍微磨了几下,就让人家酸痒的连腿根子都使不上劲了。”
  聂阳平稳了气息,翻身躺倒在一边,双手枕到头后,道:“我不是说了,我若控制不住,你可危险得很。”
  田芊芊微笑道:“那你方才算是控制住了,还是?”
  聂阳闭上双目,拉起被子盖住两人裸躯,笑道:“你不是聪明得很么,自己猜吧。”
  田芊芊哼了一声,凑过去在他耳朵上狠狠咬了一口,搂着他的手臂靠在了他身边,也闭上了双眼,轻声道:“我才不猜,你若舍得,就弄死我吧。”
  她唇角含笑,接着道,“反正明早要找人帮忙的不是我。”
  翌日清晨,早早便被聂阳唤醒的田芊芊自然是老大的不高兴,她昨夜本就被折腾的腰酸腿软,双腿并的紧了,股根还会一阵阵刺痛,这样才睡了三两个时辰,哪里足够。
  直到听了聂阳求她帮忙的事儿,才算转怒为喜,调侃道:“怎么,聂大哥这算是肯信我了么?”
  聂阳整好衣服,微笑道:“那是自然。否则我怎么会求你。”
  田芊芊眼珠一转,笑道:“骗人,明明是你知道我也没机会出去见谁。你几时也开始说这些好听的了?”
  聂阳温柔一笑,俯身在她额上一吻,柔声道:“从我发现自己以前是个大傻瓜的时候开始。你信么?”
  田芊芊看着他温柔的笑脸,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心悸,她定了定神,勉强维持住了媚人的微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的。”
  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只不过,我还是觉得以前那个总是说不敢信我的聂大哥可爱一些。”
  聂阳起身走向门口,笑道:“那只能说明,你变笨了。”
  董诗诗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转,到了厅堂用饭,看到田芊芊一副慵懒无力的模样,连同那白玉似的脖颈边侧那显眼到刺目的嫣红印子,顿时神色黯然,无精打采连饭也吃不进多少。
  聂阳在旁闻言软语哄了一阵,才总算是勉强露出了笑脸。田芊芊先胜了一筹,也就不再多嘴,气定神闲的在一边看着。
  慕容极直到今日午后才带着两个面生的青年返回此地,看他神色疲惫额角带伤,显然也是经了一番恶战。
  “聂兄,孔雀郡恐怕去不得了。”
  慕容极面色沉重,简要将这几日的事情向聂阳做了一番转述,燕逐雪行事强硬,北三堂拢共不过三正六副九名堂主,她一夜便发出了四道密令。相对的,仇隋也被天道实际上架空,据报已有两名地位远在仇隋之上的头目到了方圆十里之内,前两日的互相格杀也在今日暂时告终。
  大量武林中人涌入孔雀郡,很难断定其中的哪些是天道中人,哪些是受蛊惑而来,哪些是纯粹凑热闹的。
  明面上的人物死的死藏的藏,区区不过三天,城内已全然变了一副模样。慕容极好不容易得以暂时脱身,特意绕了一个大圈,还是被两名刺客追击到了行踪,对方一死一伤,他这边也折了一个弟兄。
  “这边有负责华前辈的高手保护,比起城内总要安全得多。聂兄近几日就好好养伤吧。万一真要酝酿出一场恶战,多一个人总算也多一份力量。”
  慕容极对着身边两个青年道,“小赵,阿周,你们两个负责内院值守,万一有什么情况,必须逃一个出来去郡城找我。”
  聂阳一直默不作声听着,此刻才看了看那两个青年腰上的佩剑,打量了一下他们,道:“他们来得正好,我本来也想托你带两个人来帮忙。这村子人多嘴杂,真要买通个内应,也不是什么难事,多两个人在,总算是安心一些。”
  他不等慕容极开口,就接着道,“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安心南下了。”
  慕容极稍感惊讶,扬眉道:“聂兄你要南行?”
  聂阳点了点头,“我要去清风烟雨楼。邢碎影想来已经动身,我不能静等着让月儿遭了毒手。”
  慕容极为难道:“可柳姑娘她……按这几日的可疑行径推算,邢碎影应该是叫吴延带着柳姑娘藏身到了郡城内,趁着现在局势紧要双方都无暇旁顾,打算引你进城。”
  他沉吟道,“既然他想把你拖在孔雀郡,那你只要不离开,柳姑娘就有五成可能没事,你要是被人知道已走,恐怕她就凶多吉少了。聂兄你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
  云盼情见聂阳视线转向自己,也连忙点了点头,道:“慕容说的没错,你要去清风烟雨楼,等到救出柳姐姐,我随时可以带你过去。月儿姐姐人在那边安全得很。”
  聂阳扫了一圈,看几乎所有人都在这厅堂中听着,除了田芊芊倦了已经回房,华沐贞依旧闭门谢客,就连丫头仆役乃至扫场的壮丁也都在院子里忙活,苦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道:“慕容兄,咱们还是寻个僻静处慢慢谈吧。”
  赵雨净哼了一声,别过头不再看这边。董诗诗眨着双目,不知道该不该跟去。
  云盼情刚要起来,聂阳便道:“赵兄,周兄过来就好,盼情你先歇着吧。”
  云盼情只有顿了顿足,无奈坐下。
  “小董姐姐,你不过去听听么?万一他们吵起来,你劝劝也好。”
  云盼情转念一想,向着董诗诗说道。
  董诗诗摇了摇头,垂手绞着手帕,闷声道:“不了,我从前总是好奇这个好奇那个,哪知道这人世间的事情,根本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我宁愿什么都不明白,小阳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知道董诗诗和聂阳之间多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这天大的喜怒哀乐也带不过夜的董二小姐不至于如此没精打采,云盼情不忍再靠她帮忙,只好起身走到门外,想着要不要去那边门口偷听。
  万一慕容极真要被说动让聂阳去了清风烟雨楼,恐怕才是正中了邢碎影下怀,她把事情前后一串,就隐隐觉得事情有诈,邢碎影当着聂阳的面残杀了聂清漪,聂阳心中必然恨极,那他安排的如此明显的拖延计谋岂不是十有八九会被他不屑一顾,而且以此前邢碎影大事尽数亲历亲为的做法,如果真的是铁了心要把聂阳留在孔雀郡,绝不会只靠自己的亲信布局就放心离开。他至少也会确认了聂阳已经开始寻人才会动身。如此看来,聂阳真要找邢碎影的话,他可能就在郡城之中,等着确认聂阳的动向。
  在那家伙手上吃了这么多次亏,聂阳没理由想不到才是,就算他想不到,慕容极总也该想的到,云盼情这般自我宽慰着,略感焦躁的盯着那边的房门。
  田芊芊就在他们谈话的屋中休息,看来不知不觉间,田三小姐已经成了聂阳不必回避的亲信,云盼情心中开始觉得有哪里不妥,心中烦闷更甚。
  “你果然看上了那姓聂的小子么。”
  赵雨净不知何时走到了门口,斜斜靠着廊柱,杏眼侧望看着她道,“那你更应该和我同心协力才对,聂阳报不了仇,你觉得他能平心静气的去过正常的生活么?你应该明白,我和他一样,都是最希望邢碎影死的人。”
  她应该是思考了很久,这段话说的虽然不快,但十分流利。
  “那又如何?”
  云盼情刻意回避掉了她开头那句,回敬道,“我也希望他能报仇,但,不是靠你想的那种法子。”
  赵雨净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法子?我心甘情愿献上自己苦练的内力请他帮我报仇有何不对?我又不是自荐枕席要在你们这群女人中谋求一个位子,你几次三番阻挠,简直莫名其妙。”
  云盼情哼了一声,双目如电在她脸上一扫,道:“你以为你那心思很难猜么?
  光靠你的内力他一样敌不过邢碎影,至多便是追上一截,到时你定然顺势鼓动他再去吸取他人内力,几次三番下来,他就算内功不走火入魔,心性也会入了邪道。
  你只管自己报仇,想来也是不在乎他今后会如何的吧?”
  赵雨净紧盯着她,道:“这本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靠这法子,那姓聂的就算天纵奇才,想杀邢碎影也要再苦练十年。我怕到了那时,邢碎影能不能找到姑且不论,他自己已经疯了。”
  云盼情口气也忍不住有些焦躁,“这些不用你管,真到了决一死战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帮他。”
  “帮他?”
  赵雨净冷哼道,“你要是真心帮他,把你一身内力给他才是最快的法子,到时他毙邢碎影于掌底,大仇得报。他那时武功高强,你做他的女人,没了功夫也没什么打紧不是?”
  云盼情心中更烦,反击道:“你到不愧是赵玉笛的妹子,眼睛里看见嘴里说的,不是邪门功法就是男女之事,邢碎影竟然留下你这一身内力没有拿来当作点心,才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赵雨净目光闪动,道:“他现在内功深不可测,不屑我这一星半点,也不是毫无可能。再说了,我阴脉异于常人,算是玄寒之体,他尝遍江湖美人,也许我恰好不对他的胃口。”
  “哦?”
  云盼情微微抬眉,讥笑道,“这么说,倒是委屈了你这一身好根骨,要是拜个好师父教你,学上凤丹百炼、雪域冰魂之类的至阴内功,你不也能算个高手了,练上个十年八载,说不定自己就报了大仇,岂不更好。”
  女子练武先天体质便有不足,外家功夫和刚猛的至阳内功几乎不可能有所进境,因此才不得不选些阴柔内功与体质相容,包含玄门正宗心法在内的阴阳调和内功,就已只有少数天赋过人或是耐性惊人的女子才能习有所成。
  天生万物阴阳互济,纵然女子体质阴柔,也总归内存阳气,如同男子修习阴性内功时一般,这体质气血的些许差异,往往就是修为到达巅峰的最后阻碍。而有些极阴极柔的女子血脉,几乎不受阳气影响,通常便被称为玄阴之体,作为内功根骨,可以算作极佳的天赋,这种女子十人之中便有一二,云盼情就是得了这等便宜,内功进境颇顺。而玄寒之体,叫人百里挑一也不容易,同样修习至阴内功,云盼情需五年筑下的根基,换成此种女子则可能不到四年即可,至少快了两成。据传这些女子还有颇为有趣的共性,一是容貌往往极佳,至少也是令人眼前一亮的美人,二是天生媚骨极得男人喜爱,三是易被病痛困扰,纵然习武有成,也往往随着年龄渐长病魔缠身不得根治,而四则是生养极难,嫁为人妇后十有八九膝下空空。
  她对此十分了解,只因她师父谢烟雨便是活生生的一个例子,师伯求医问药多年,还是没能让这纵横江湖的女剑客免去缠绵病榻之苦。
  被赵雨净提到的这话惹出了对师父的想念,云盼情不愿再与她多说,转身走开,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师父的身体现在是不是更好些了。对赵雨净之后的话,来了个充耳不闻。
  她本以为聂阳和慕容极在里面谈不了多久,哪知道一直到了两个时辰之后,他们还没从房中出来,就看着阿周直挺挺的立在门口充当守卫,也不好走近。
  等了这么许久,董诗诗也有些迷惑,碎步走到云盼情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问道:“小阳子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怎么这么久还没完?”
  云盼情凝神细听,靠着内功相助隐约听到什么动静,确实是好像有人还在交谈,“他们还在说,也不知纠缠在什么地方。”
  她猜多半是慕容极怎么也不愿让聂阳南下,两边彼此说服,无休无止。
  “连饭也不吃了么?”
  董诗诗一副想要马上去熬碗粥出来端着硬闯的模样。
  云盼情连忙拉住她道,“那咱们先去准备,好了他还不出来,咱们就先吃。回头就留些残羹剩饭给他们,给你出气。”
  董诗诗气鼓鼓的嗯了一声,陪她一起往侧院去了,人倒是精神了几分。云盼情不禁心道,若是再气气董诗诗也好,她生起气来大闹一场,也好过那被抽了魂儿似的样子。
  他们吃到一半,小赵阿周一声不吭的走了进来,站到门两边,片刻后,慕容极紧锁眉心踱了进来,沉声道:“云姑娘,这边可能要劳烦你多费心了。”
  云盼情心中一惊,连手中竹筷都掉在了桌上,“聂大哥呢?”
  慕容极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说道:“他今夜便和我去孔雀郡外的一处暗哨,明日一早,直穿过孔雀郡大道,强行南下。”
  “什么?”
  云盼情大惑不解,“让他南下已经不是什么好主意,怎么还要从城中穿过?”
  慕容极道:“聂阳觉得没能帮忙就离开不好,便想以自己做饵,引那些暗处的敌人现身部分。这是其一。”
  他扫了一眼赵雨净,又看了看门外的仆役,迟疑片刻,还是开口继续道,“邢碎影可能尚未离去,藏在暗处观望聂阳的动向,他硬闯南行,也算是向邢碎影发出应战的讯号,催他进行下一步动作。这是其二。此外,这一次硬闯,也是对董凡的试探。”
  云盼情目光焦灼,道:“这都是些什么理由,你怎么会被他说动的?柳姐姐还在敌人手中,他这样贸然南下,等于让柳姐姐没了任何做人质的价值,她会如何你们有没有想过?他跑去做饵,谁又知道鱼会何时咬钩?你能安排人埋伏五里十里,一路埋伏到清风烟雨楼去么?邢碎影为人谨慎小心,他绝对还没离开,聂大哥只要没有动作,反倒能拖他留在郡城。”
  一旁赵雨净突兀开口打断道:“云姑娘,你这私心也未免表露太过了,邢碎影不惜代价也要诛杀之人,正是在你清风烟雨楼做客的聂月儿,他出没出发,谁能料的准。说不定,他现在一定人在清风烟雨楼周围,伺机下手了!”
  赵雨净料定了聂月儿在聂阳心中的分量,句句说的斩钉截铁,云盼情心中纷乱,张嘴便要反驳,幸而闪念想到不可为了意气之争牵扯到聂阳兄妹的情分,只好将一串话全数咽回肚中。她年纪尚轻忍得极为不易,直憋得俏脸通红连下唇都咬的发白。
  慕容极略显疲惫的劝道:“你们也不要争了,聂兄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如此争执也是徒劳。今晚我们几人会去北门外的驿站落脚,将消息递进城内,明早动手。这边并非什么万无一失的安全场所,田姑娘准备了些防身的手段,今晚给大家分发下来,各自妥善保管,以备不时之需。”
  赵雨净起身道:“我也要随聂阳南下。万一聂阳这次杀了邢碎影,而我无法目睹此人伏诛,一定会后悔终生。而且,”
  她清清嗓子,掩饰住语音中的些许尴尬,“有我帮忙,他胜算总会大些。”
  云盼情忍不住道:“你那么帮忙,才是害人不浅。”
  她看向慕容极,“慕容大哥,我去帮聂大哥。我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且,清风烟雨楼,你们总不会有人比我更熟。”
  慕容极摇了摇头,缓缓道:“你们谁都不必去。聂阳并未打算和邢碎影在清风烟雨楼附近一决生死,他去,主要是要带回他妹妹。”
  带回?云盼情心中隐隐觉得不安,联想到此次聂阳的变化,想到月儿也是记挂着血海深仇且身负傲人功力的女子,加上她与聂阳关系极为亲密还只是名义上的兄妹,聂阳此行的目的恐怕可不仅仅是带回一个妹妹。可这毕竟只是她的猜测,又事关人伦大事,她总不敢直言,只好道:“那……明天南行必有一战,我既然已经伤愈,去帮下忙总可以吧?”
  慕容极皱眉道:“你内伤不可能已经痊愈,还是算了吧。”
  云盼情连忙道:“我内力本也不是十分了得,足够发挥出我剑法威力不就成了。这种时候,多我一个帮忙难道不好?”
  慕容极回头看了一眼,扭过头道:“既然如此,那今晚你就也和我们去驿站委屈一夜吧。这村子耳目众多,难保就有不知哪边的探子,从这边出发的话对方容易有所准备。”
  他顿了顿,叹道,“不过事后你还是要和阿周小赵他们一起回来,这边高手不多,全仰仗你们三人了。”
  云盼情心中仍在暗暗计量,嘴上道:“嗯,我知道了。”
  慕容极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吧。时候越晚,可能遇上的埋伏就越多。”
  他走到董诗诗身边,柔声道,“聂阳叫我叮嘱你,这几日别乱发脾气,更不要四处走动,小心保护自己,多与田芊芊一道。”
  董诗诗心中酸涩,闷闷道:“他自己怎么不来和我说?他……他连话也不愿跟我讲了么?”
  慕容极苦笑道:“他怕与你多说几句,便动摇了此次南行的决心。好了,我们走了。”
  他最后,又用压的极低的声音匆匆补了一句,“切记,小心赵雨净。”
  董诗诗一愣,不明所以的偷偷瞄了赵雨净一眼,正对上那边冷冷射来的视线,心中一颤,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云盼情将清风古剑别在腰间,跟着聂阳他们四人一起出门。门外已备好了数匹好马,他们选了五匹,趁着月色尚明,扬鞭而去。
  一路上她一直想着如何能在劝劝聂阳,她心中明白柳婷这次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就算他最后大仇得报,也必定负疚一生,他现在心境本就有些异常,万一柳婷的噩耗被刻意传进他耳中,后果不堪设想。
  可聂阳就像是早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几次她催马过去,他都加上几鞭,依旧远远领在前面,反倒是小赵和阿周一直护在她两侧,多半是担心她内伤在身遇到突袭不及反应。
  落脚的驿站是官家经营,不过却并非天道控制,里面的值守仆役一见到慕容极,便匆匆忙忙关了大门,灭了门口的灯笼。听他一路向慕容极低声细语,应该是在报告郡城内的情况。
  “短短几个时辰,竟然又出了十几条人命。”
  慕容极紧锁眉头和小赵阿周坐在内堂,聂阳为了明早而早早休息,心中烦乱的云盼情便成了他的听众。
  “怎么回事?”
  慕容极缓缓道:“董凡似乎还是信不过白继羽,让他指认了十几个天道的人出来,然后托人透给了燕总管。”
  云盼情微微一颤,低声道:“那师姐她……”
  “这些人都死了。”
  慕容极面色哀戚,沉声道,“都是些江湖新丁,想着跟随天道就能有扬名立万的机会,结果却成了天道用来稳住白继羽这枚棋子的牺牲品。”
  “师姐明知他们是牺牲品,怎么还要……”
  慕容极摆了摆手,“不管他们是什么,他们都是天道的人,是来与我们为敌,今天你放过了他们,他们的剑架在你的喉咙上时,却不会犹豫哪怕一刹那。你师姐也是……唉,燕总管他也是有了过往的经验,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云盼情苦涩一笑,道:“换做是我,多半也会下手的。我今日有些心乱,言语失当的话,那还真是有些对不住了。”
  慕容极缓缓道:“聂兄其实……”
  他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道,“算了,时候不早了,云姑娘你去休息吧。我还要向这里的兄弟们安排些事情。”
  云盼情点了点头,接着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道:“慕容大哥,那我也托你帮个忙。我和师姐总也找不到什么好好说话的机会,这里我写了封信,你帮我交给她好么?”
  慕容极颔首接过,“自当效劳。云姑娘为聂兄也出了不少力,有机会我一定代表楼主向你致谢。”
  云盼情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门外,淡淡道:“不必,要谢,也是我该谢你们才对。只是不知我代表的那个人,是不是满意。”
  慕容极微微一笑,道:“你说的可是南宫盼南宫小姐?”
  云盼情身子一僵,侧目道:“聂大哥对你提起过?”
  慕容极摇头,道:“你莫要忘记,我家主人的身份。”
  云盼情一怔,旋即失笑道:“是啊,我倒忘了,你家楼主还是南宫家最后一任家主的儿子。这么算起来,还是我家小姐的堂兄弟。”
  “你家小姐?”
  慕容极微微扬眉,反问道。
  云盼情点了点头,却并不想多谈,她径自起身,抚摸着腰间的剑鞘,语气不自觉地温柔起来,“我去休息了。”
  一夜,风平林静,月朗星稀。
  无奈天有不测风云,雄鸡唱白天下之时,铅云滚滚碾过苍穹,风卷初芽,扑鼻一阵清新潮气。云盼情苦恼的摸了摸身上的干爽衣裙,知道风雨就在不远,任谁也躲避不开。
  聂阳已等在门外,腰间佩着一把,背后背了一把,带了两把长剑傍身,箭袖绑腿都扎得整整齐齐,面无表情的等着。
  小赵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将长剑拿在左手,翻身一跃上了马背,双腿一夹,一马当先领在前面。
  云盼情仍想向聂阳搭话,却依旧没有机会开口。五匹快马转眼间就已迫近了孔雀郡高耸冷硬的城墙。
  “守门官兵没有已确定身份之人,制住即可。”
  慕容极在马上吩咐,阿周应声而起,足尖在马鞍上一点,飞纵向门口那七八个衙役。
  “有暴徒进……”
  当先那衙役话未说全,便被阿周手中剑鞘点在额头,闷哼一声向后倒下。
  阿周顺势展臂向前,左右一震,已将拦门木栅挑至两旁,那些乌合之众惊慌失措,哄然而散,他拧身跃起,坐骑恰好赶至,稳稳坐上,疾驰入城。
  “昨日我已散出消息,聂兄今早要经此南行。大家小心提防,凡是面生之人都留心注意。”
  慕容极沉声说道,右手紧握马缰,左手扣了一把暗器,凝神戒备。
  孔雀郡南北主街极为宽敞,平日里商贩众多,只因这几日命案不断,寻常百姓便都识趣的闭门不出,到也少了许多甄别的烦恼。零零散散还在街上阔步而行的,大多是或明佩刀剑或暗藏兵刃或步履沉实身负内功的武林中人。
  对这种人,凡是面生的便当作敌人戒备总不会错。
  李萧手下的参客前日已经离去,那今日会向聂阳出手的,定然是天道中人。
  转眼五匹快马就已到了郡城中心十字交错之地,向西是远近闻名的青琅玕市集,往东则是官衙郡守所在。
  五人马不停蹄飞驰而过,云盼情稍稍松了口气,道:“看来天道似乎并未打算在郡城内动手。”
  她总觉得天道若要诛杀聂阳,在南行的小路上伏击才是更加稳妥的选择。
  慕容极摇头道:“双方都已严阵以待,他们不会单独为了某人分出人手远行伏击,真要是送聂兄到了郡外十里还未见到敌人,那他们多半是得到了命令暂且放过。你我也就都可以安心了。”
  阿周在一旁冷笑一声,道:“公子,看来您怕是安心不得了。”
  五马嘶鸣顿足,齐齐刹住,向前望去,十余名黑巾覆面劲装短打的人正手持兵器站在街心,近三十只黑漆漆的眼睛牢牢的盯着马上的聂阳。
  慕容极压低声音道:“小心,这可能只是诱饵。”
  云盼情四下张望,街边巷尾稀稀拉拉站着不少武林人士,暂且辨不清敌友,都驻足望着这边,目光闪烁不定,她握住剑柄,道:“怎么办?”
  慕容极略一犹豫,眼中寒气渐起,沉声道:“先把他们制住。制不住的,就地格杀。”
  几声呵斥,五匹快马再度扬蹄,慕容极左手一挥,乌光激射而出,阿周小赵拔剑在手护在聂阳左右,云盼情轻轻一叹,缓缓拔出了清风古剑。
  那一泓寒刃之上,不知又要沾染几多猩红……

  乳硬助性 第六十一章
  (一)田芊芊直视着他,笑道:“那何时肯算我一个呢?人家可是连皮带骨都给了你了,你还想要什么?再来,我只能也帮你生个娃娃了。”
  “这个还是放一放吧,生的起也养不起。”
  (二)田芊芊的眼中已经蒙上了薄薄的雾气,她斜斜看着他道:“你明早说做什么,我都依你。”
  “好。”
  他说罢,回手一掌推出一道劲风,灭掉了摇曳灯火。
  次日,田家产业都转姓了聂。
  (三)聂阳微微一笑,道:“你不怕么?我若控制不住,你可危险的很。”
  田芊芊吃吃笑道:“怕什么,你跳刀潮汐都控制不住,以后不带你开黑就是了。”
  (非dota玩家自行忽略此条。
  (四)慕容极直到今日午后才带着两个面生的青年返回此地,看他神色疲惫额角带伤,显然也是经了一番恶战。
  “聂兄,孔雀郡恐怕去不得了。”
  “为何?”
  “一气儿开了十几个关卡收取过路银两,兄弟进出了几个来回,这就破产了。”
  (五)慕容极稍感惊讶,扬眉道:“聂兄你要南行?”
  聂阳点了点头,“我要去清风烟雨楼。邢碎影想来已经动身,我不能静等着让月儿白白遭了毒手。”
  “那你是……”
  “我要过去围观。”
  (六)赵雨净目光闪动,道:“他现在内功深不可测,不屑我这一星半点,也不是毫无可能。再说了,我阴脉异于常人,算是玄寒之体。”
  “哦?”
  云盼情微微抬眉,讥笑道,“那到了夏天,用你盛菜到也清凉。”
  (七)慕容极略显疲惫的劝道:“你们也不要争了,聂兄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如此争执也是徒劳。今晚我们几人会去北门外的驿站落脚,将消息递进城内,明早动手。这边并非什么万无一失的安全场所,田姑娘准备了些防身的手段,今晚给大家分发下来,各自妥善保管,以备不时之需。”
  “都是些什么物件?”
  “哦……都是些西域上品,叫什么杰士邦啊杜蕾丝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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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无颜之血
  “小生早已说过,斩魔手最终能斩死的,只有自己而已。”
  邢碎影站在昏暗窗边,面带微笑看着檐下晒干的一串腊肉,“在燕逐雪眼中,他和这些腊肉,也没什么太大分别。”
  他身后的房间昏暗肮脏,坚硬的木板床上是仿佛几百年也未曾洗过的破旧床单。最里面的床角,柳婷被绑着手脚靠在墙上,无神的望着屋顶腐朽的木梁。
  一个村农打扮的老汉正坐在矮凳上,拿着一块胶泥在一个年轻女子的脸上轻巧的揉着,他的手指粗大,却十分灵巧,他一边专注着手上的动作,一边用嘶哑低沉的声音说道:“所以他已经死了。才接替你不到十二个时辰,就顺着人家钓钩跑去决战。他的头壳里面,恐怕装的也只是一堆腊肉。”
  邢碎影微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天道里怀疑小生的那群家伙,这次倒是被杀了个七七八八。如意楼损失也不能算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蠢事,偏偏这些江湖蠢材乐此不疲。”
  那村农侧头端详了一下那女子下巴,回头伸出拇指比了比柳婷,皱眉道:“只可惜姓聂的小子跑了。他这是一路往清风烟雨楼去了吧。”
  邢碎影轻轻哼了一声,道:“小生抽打他这么多次,他也不见多少长进。孤身一人纵然到了那边又能如何?以他现在的功力,就算吞了他那妹妹,也不是小生对手。”
  “你就不怕他找那两个老妖怪帮忙?”
  那村农颇为忌惮的缩了缩肩,“你内功虽然够强,剑法也着实了得,可跟那两个怪物比,最多也不过是个孩子。”
  邢碎影笑道:“放心。聂阳不会求别人帮忙动手,至少,在小生杀了聂清漪后,他就已经没有其余的选择了。”
  那村农在那女子面颊上捏了两下,颇为不满的摇了摇头,道:“我实在不明白,你杀了聂清漪,打算杀聂月儿,却不肯直接弄死聂阳,连这泼皮丫头都留着贱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偷偷生了丢给聂家养的亲儿子。”
  邢碎影哈哈大笑起来,讥诮道:“那若是小生的儿子,小生怎么舍得把自己孙儿的娘亲绑成粽子丢在这种地方。”
  村农淡淡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个疯子,疯子办事总是不需要缘由的。”
  “哦?吴兄还真是清楚得很。”
  吴延满意的看着女子愈发近似柳婷的面容,笑道:“那是自然,这世上最了解疯子的人,只有另一个疯子。”
  “云盼情和赵雨净都还留在这附近么?”
  邢碎影走过来看了看那女子的脸,蹲下来捏了捏她的胸脯,笑道,“这里太丰满了,不像。”
  吴延哼了一声道,“不打紧,等我爽过了,把那两团肥肉削掉一半就是。反正只是装成半死不活的小娘们,好说。”
  邢碎影微微点头,又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史夫人虽已被小生骗去的人暗中除掉,可这世上能识破易容术的,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吴延想了想,道:“应该没事,龙十九必然不会插手,至于那个黄毛丫头,聂阳不在,以她名门小姐的脾性,恐怕如意楼未必支使的动。况且……”
  他嘿嘿笑着看了一眼柳婷,“那丫头的性子你不是最了解不过,有赵雨净跑去带话,让她知道了这边这个肚子里已经有了姓聂的种,你说她还肯帮忙么?她多半巴不得这柳姑娘被咱们弄死在街头吧。”
  柳婷身子一颤,眼神无助的望向窗外,自从知晓了自己已有了身孕之后,她竭力压抑却依然无法阻止自己变得软弱,她曾以为死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而现在她却发现,她有多么渴望活下去,活着看到自己的宝宝张开软软的双手,活着听他叫自己一声娘亲。
  她头一次发现,自己也会因为绝望和恐惧而流泪。她也头一次明白了,这世上还是有可以令她放弃报仇的事。
  一个新的生命正在她的体内生长,而她,则是这个尚未长成的生命唯一的庇护。
  如果这时邢碎影肯给她一个机会,她甚至可能会跪下来求他放她走,这以往她觉得比死还要难过的事情,现在却已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既然聂阳已经南下,这柳家的丫头,也就不用留着了吧?”
  吴延斜眼瞥向柳婷,淫笑道,“她初次见面就赏了我一口唾沫,我若不好好报答她一番,怎么对得起我摧花无影的名号。”
  邢碎影微笑道:“小生还不知道,你对大肚婆也有兴趣。”
  “她这最多才刚刚过月,瞧那小腰还细的很,怎么算是大肚婆。要说有兴趣,我倒是更想看看那未成形的娃娃,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吴延说的双眼放光,犹如一匹嗅到血腥的饿狼。
  “那可不成。”
  邢碎影淡淡道,“小生走时她是什么样子,回来还要看到她是什么样子。你要是伤了她,可莫怪小生言之不预。”
  吴延眼中闪过一丝惶恐,嘿嘿笑道:“既然你开口了,我自然听你的。不过你留着她有什么用处?”
  邢碎影看了柳婷一眼,收起眼中按捺不住的厌恶,道:“万一聂阳不中用被小生杀了,小生就带着这丫头找个地方,把这孩子生下来,亲手抚养长大。你说,她有没有用?”
  吴延低下头,拿出一张薄薄的面具,在女子脸上比划着,笑道:“那斩魔手如果有你一般耐心,这次也不会死的如此之快。”
  邢碎影微笑道:“那本就是个蠢材,祁英恐怕早就嫌他碍事,才会任他去送死。你不也说了,这场血战,一个破荒刀的部下也不曾现身。”
  吴延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似是在回忆着上午看到的那场恶斗。
  “吴兄,聂阳的功夫看的出有进境么?”
  邢碎影问道,“赵雨净随他回去已有三天,如果他真的开了窍,此时功力至少也应该不在你之下。”
  吴延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可能是我去的晚了些,也没敢离得太近,我根本没看到聂阳动手。清风烟雨楼的臭丫头一直护在他身边,看那丫头的剑法,我还以为清风十三式也不过如此,直到燕逐雪出来……”
  他眼中流露出比方才更加明显的恐惧,只是易容过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变化。
  邢碎影轻叹道:“这个女人没空闲来与小生纠缠,真是最值得庆幸之事,天道这莫名其妙的组织,总算也不是全无用处。咱们这六七个人里,恐怕也就只有东方漠那家伙能跟燕逐雪缠斗百招。”
  “你呢?”
  吴延抬起头,直直看向他。
  邢碎影微笑道:“小生不会与她交手。”
  他看向窗外那串腊肉,缓缓道,“小生早已过了冒险的年纪,去进行一场没有把握得手的较量,还不如温上壶酒,吃几块肉。”
  吴延嘿嘿笑道:“然后再找个女人,好好爽快一场。拼死拼活的事,就让东方漠那种傻子去做吧。”
  他已将那女子的脸大体炮制完毕,此刻放松下来,立刻便将手伸进那女子衣襟之中,拢在高耸酥胸上揉捏把玩。
  邢碎影笑着打开屋门,轻声道:“说的有理,小生也要去找该找的那个女人了。聂阳去了,小生的机会也就来了。”
  吴延挥了挥手,道:“你只管去。我保证,以我的手段,就算没能让那小子回头,也一定会叫他心神不宁,做梦都会梦到自己的小情人。”
  邢碎影哈哈一笑,“你也莫要做得太过,郡城中行事愈发不便,浪费了这些姑娘,你可还要自己去找合适的材料回来。”
  吴延扫了一眼柳婷,道:“放心,她这种身段脸型,我要是抓不到合适的,去董老板的园子里偷几个过来就是。”
  邢碎影点了点头,关上了房门。
  吴延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站起来蹲到了那女子身上,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下,喃喃自语道:“让姓聂的小子来看多半要糟,不过骗骗其他人,想必该是绰绰有余了吧?”
  他笑眯眯的看向柳婷,将这模样已变得与她形如姐妹的女子拖到了床上,“柳姑娘,这丫头即刻起,就是你了。你说,你喜欢怎么个死法呢?”
  柳婷隐约明白了吴延话中含义,心中大为不忍。
  那女子是不知从哪家劫来的闺女,遭了这飞来横祸,也只不过因为她恰好与柳婷身段相似脸型相近。一被带来,就被强灌了不知什么药汁,这三日间偶尔醒转,也是迷迷糊糊的饭来便吃水来便喝,坐上便桶,就屙屎拉尿,浑然不觉羞耻,也没了神智。
  而像她这样的少女,还有三人,齐齐躺在另一间屋中。
  这姑娘身子唯有一点与柳婷大不相同,就是正被吴延握在手中细细把玩的丰腴酥胸,那两丘雪玉好似两个蜜瓜大小,沉甸甸扁在胸前,两颗奶珠儿虽如指尖般饱满膨大,缀在这样一对奶瓜顶上却也显得娇小可爱起来。
  吴延笑眯眯的用手捏紧了乳根,在隆起的白丘半截处比划着道:“啧啧,这是可惜,这么一对儿好奶子,还真是不舍得修整。”
  他看向柳婷,嘲弄道,“你说,要是你平时不老束着绑着,也让奶子好好长长,好歹长得和这差不太多,我不就不用费神了么。”
  心里还想着刚才吴延所说的要把这双乳削掉一半,柳婷心中恐惧,说什么也不愿开眼再看。
  吴延性子本就残暴,恶名传遍江湖的那次案子,受害的是明华山庄副庄主的掌上明珠,那姑娘初涉江湖,还未领略人心险恶就被他迷倒带走,半月后,惨不忍睹的裸尸被弃于青楼门前,唯一尚有完好肌肤的圆润臀峰上被割出了血淋淋的四个大字,“摧花无影”他兴风作浪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史夫人将他盯上,把他的体貌特征与辨认所需留意之处分发给了无数欲除他而后快的仇家。险些丧命后,他便韬光养晦不敢再犯险出手,后来与邢碎影交了朋友,仍不敢高调现身,只是仗着易容精妙偶尔寻几个不引人注意的寻常人家女儿一解烦闷,还不敢痛下死手,生怕被总是插手平民愤恨的如意楼列为目标。
  这次拿史夫人的女儿除了心头恶气,心中虐欲再次冒出头来,只可惜柳婷看得动不得,身下这个动得的,却又动不过瘾,为了隐匿行踪,自然不可能弄出什么大动静,那悦耳的惊声尖叫,怕是无法享受了。
  他慢条斯理的脱下那女子下裳,将裹在胯下的汗巾抽了出来,也不管上面还有骚臭扑鼻,就这么团成一团,捏开她的小口,丢了一丸药进去,接着便将那团汗巾死死塞了进去,取过她的腰带,勒过口中在脑后打了个结,微笑自语道:“虽少了不少乐子,但总算是不会惊动旁人了。她要一直是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我可没多少兴致干活。”
  柳婷不管他说什么,总之绝不睁眼,靠着冰凉墙壁充耳不闻。
  他坐在那少女身边悠闲的一颗颗解开扣子,把她上衣脱下,又慢慢脱下肚兜,一直把这姑娘的苗条娇躯剥的一丝不挂,露出煮蛋似的白腻肌肤。
  “你可没她身上这么白。”
  吴延笑着拉开柳婷裤管,看了看她的小腿肌肤,对比一下,道,“幸亏姓聂的小子不在,其他人多半也不知道你身上是白是黑,倒也无妨。”
  那少女身子微微扭动,喉中咕噜作响,似是正要醒转过来。吴延面露狞笑,立刻脱下裤子,抱住那少女雪股分到两边,露出当中微散腥臊的嫣红牝户,嫩贝软软缩成一团,护住处子幽穴。他出手剥开花唇,探了探那粉润晶莹的膣口,干涩紧窄难以下手。
  他不紧不慢的揉着少女滚圆丰满的胸脯,吐了些唾沫擦在膨胀的肉龟周遭,慢慢将那紫黑色的头儿挤进一点,轻轻磨着。
  那少女下体胀痛,加上解药功效渐渐散发,神智稍有恢复,睁开了一双迷蒙水眸,迷惑的看着破败的屋内景致。
  看她已经悠悠醒转,吴延冷笑一声,双手捏住她的臀肉向上抱起,身子猛地向前一压,粗大的凶器几乎是破开了那一腔嫩肉,一下便碾开了残红片片,直抵幽闭蕊芯。
  那少女半睁的双眸登时睁到了最大,纤细的脖颈跟着挺直,青色的筋脉突起出来,随着她的颤抖跳动,满含痛楚的呜咽噎在了那团汗巾之中,泄出的是令一边的柳婷几乎忍不住落泪的凄楚哀鸣。
  她双手尚能行动,立刻便伸手去推吴延的胸膛,他狞笑着双手一分,将她纤细双腕死死压在了两侧,就见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死命的抓挠屈伸,最终却也只能软软握成无力的拳头。
  她可能只是个未经人事春心初动的羞涩闺秀,可能有着一门早已订下的亲事,可能有平静祥和的生活,可能有几个可爱的孩子……
  柳婷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下了眼角,这所有的可能,都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
  而唯一的原因,仅仅是那姑娘与她有几分相似。
  吴延亢奋的粗喘,热气喷在少女丰满敏感的胸膛上,那里已因疼痛而有了一层薄汗,一口气吹上去,就泛起几颗细细的疙瘩。他粗暴的在她体内搅动,把紧嫩的蕊芯向四面撑开,扩展。少女的痛楚已经令脸庞都开始扭曲,而被易容的外貌却显得僵硬而毫无表情。
  吴延不满的叹了口气,易容术上,他终究还是算不得顶尖。比起龙十九、七巧童子、千面人屠那几个怪物,到底差了一截。就说那近在同城的龙十九,曾化身成他人妻子潜入某人家中,三日不被发觉。而他吴延,若想求得稳妥,往往只能扮作不被他人熟悉的陌生来客,混迹人群。
  隐藏于旗门镇时,他就已见识过了龙十九的手段,那么一个风姿绰约的熟美妇人,不到两个时辰就扮作了肩宽体阔的王盛威,连声音也变得一般粗豪,轻而易举便骗走了王盛威最亲近的那些镖师兄弟。
  他越看越觉得面前女子的面容和柳婷大不相同,心中没来由升起一股恼火,身子向前一扑,一掌按在了她的脸上,竟连药油汤剂也不使用,直接把粘在那女子脸上的胶泥薄皮等物一抓扯了下来。
  少女颜面剧痛,生生被撕下颊上一块嫩皮,吴延摇动腰肢,一边大力在她腿心嫩处挣命似的耸动,一边恶狠狠低下头去,一口咬在她面颊创口之上,含糊的吼叫道:“可恶的婊子,叫你长这么肥的脸蛋!”
  这实在不能怪那姑娘脸颊圆润,只是柳婷心神劳顿,太过瘦削,连面颊也有些凹陷。
  吴延狂态渐露,牙齿深深陷入那少女皮肉之中,她疼的浑身抽搐,连那蜜穴中也忍不住痉挛起来,破瓜之血润滑其中,纵然收紧也只是徒增男子欢畅。
  他这般咬着女子脸面挺了百十余下,才张嘴抬头,满足的把唇边鲜血舔个干净,拔出脉络突起的狰狞的肉柱,一步跨到她面前,一股浓精噗噗射在了被咬的血肉模糊的半边脸颊上。
  那少女浑身抽了两下,双手抬了一抬,又无力的瘫在了床上,腿间一股水流滋滋冒了出来,把染在雪白大腿上的斑点血迹也冲的淡了。
  吴延向后坐下,顺势一掌拍在那女子膻中,暂且让她动弹不得。歇过了气之后,才下去拿了药汁,掏出汗巾灌进少女口中逼她咽下,一直看她双眼由情形转为迷惑,最后慢慢闭起,才出了口气,又把她赤条条拖到了地上,拿过木箱再次下手,低声骂道:“娘的,又要重新来过。”
  柳婷双眼微微睁开一线,看着面前床单上触目惊心的一片残红,略感绝望的想着方才邢碎影和吴延的交谈。
  难道,表哥真的就这样往南边去了么……果然,表妹终究比不过妹妹呐。
  她闭上眼,什么也不愿再想了。
  吴延这次费得功夫反而更久,到了完成时候,已经过了掌灯时分,正好方便行事。他仔细端详几遍,总算是稍感满意,伸手在那姑娘脸上捏了捏,柔软恰到好处,和捏在真正皮肉上面也没有太大差别。
  只是他手艺所限,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和柳婷的面庞大有不同,他有些心烦,弄乱了她的头发,往她脸上抹了些血污,看起来总算少了许多破绽。
  接着他又将自己的脸上做了些许改动,看起来更老迈了些,眉头加了几道皱纹,用极薄的蒙皮调整了眼角,以防万一碰上哪个旧对头从眉眼间认出他来。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很久,令人心旷神怡的凉风也渐渐消逝,吴延穿上了那身破破烂烂的农家行头,拿了一个挂好纸条的麻布口袋,将赤身裸体的易容少女装了进去,扎住口背在背上。
  原本要是白日里就开始行动,这女子是要穿上柳婷被擒时候的衣服,故意在市集上叫人看到两眼,好让柳婷的情形传到如意楼的人耳中。为免被熟悉柳婷的人看出破绽,他是真打算把那少女丰满的双乳削掉半个。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晚上,索性换了下一个计划,他只消把这女子送到郡城黑牢门口,让那几个守卫捡到即可。差役里必定有如意楼的人手,叫这些人看到一眼,特征相似,自然也就大功告成。这对奶子虽仍是不小的破绽,但这样一个赤裸美人,描述这种敏感部位,总不能太过准确。
  邢碎影也早就安排好了官府里的天道暗线,只不过那人吴延绝不能去见到,据说此人心性刚正,只是别有隐情才听凭天道命令,单单叫他帮忙做伪放出聂阳妻妾被抓入黑牢的消息就已十分勉强,若是让他见到将这少女奸淫蹂躏的吴延本人,保不准就此倒戈出手。
  吴延本也没打算和那人见面,天道中人他见过不少,除了后进的那些鱼龙混杂之辈中有些和他还算对路之外,大多还是些正派侠士,让他远远看了就浑身恶寒。
  一样是要屙屎要撒尿要操女人,光了屁股上了床,和他能有什么区别?总不会还是那样彬彬有礼,把侠女裙子剥了,还要惺惺作态抱个拳不成?
  胡思乱想着,不觉已经到了黑牢门外,远远的两个看守肃立门边,握着腰刀目不斜视。他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确认没什么人在旁,才轻轻的跃上了墙头,拖着那口袋走到牢门附近光亮所及边缘,力贯双臂向前一抛,顺势扯开了袋口。
  那两个看守被从天而降的口袋吓了一跳,一人拔出腰刀四下环顾,另一人蹲下身子拿起口袋上的纸条。
  那纸条上写着“此乃要犯聂阳家眷从犯柳婷”那看守神情大变,连忙打开口袋,露出了少女白的刺眼的半边身子。
  “快!快去报告牢头!不对……快去找李大人!”
  吴延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猫腰摸到墙角,轻轻跃下,钻入暗巷之中。
  等到从另一头出来的时候,他已变成了一个身材发福衣冠楚楚的中年商贾,玩弄着拇指上的扳指,迈着方步离开了是非之地。
  既然聂阳不在,如意楼多半不会冒险劫牢,一旦在明面上与官府做了仇家,此后就不仅是孔雀郡没了他们容身之地而已。这种令人无奈的消息若是添油加醋传到聂阳的耳中,不知道那小子会是怎么一番神情。
  吴延得意的微微一笑,他与聂阳自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怪就怪那小子为什么要帮史夫人,还偏偏是邢碎影的仇人吧。
  他决定好好犒赏一下自己,摸了摸腰间的银子,信步走进了洗翎园中。
  他有的是自知之明,身为色欲旺盛的淫贼,若不好好发泄一番,真要回去和姓柳的丫头独处一室过夜,多半脑子一热就将她玩了。为那么个丫头得罪了邢碎影,才叫得不偿失。
  再说,他也很久没享受过这种温柔风骚的青楼美人了。
  事先邢碎影警告过他们这几个心腹,孔雀郡内,决不可轻易招惹董凡,对此吴延倒是颇不以为然,不过念及天道也看上了董凡这块大肥肉,邢碎影这么说自然就有他的道理。
  邢碎影那六百万两官银虽不知藏在何处,但他分发下来的银子却也不少,吴延叫了一桌花酒,包了一间春阁,招了两个翎字排行的绝色美人,大肆享受起来。
  他精力比起常人旺盛许多,又打定了主意一次解决之后几天的情欲,一番施展下来,直弄得两个娇滴滴的少女失魂落魄四肢瘫软,汗津津如泡了水一样,连抬手的力气也没了。
  又叫了一个羽字辈的丫头进房,畅快的唱了一曲后庭花,吴延这才算心满意足,扫了一眼大床上一丝不挂的三个美人,推窗跳了出去。
  已是子夜时分,除了更夫,再没什么人踪,饶是如此,吴延仍小心的在陋巷中绕了一个大圈,最后才回到藏身的废宅之中。
  柳婷已经沉沉睡下,眼角犹带泪痕,吴延不敢和她睡在一处,索性去了另外三个备料的房中,把那三个少女横成一排,美美的睡了上去,温香软玉为床。
  等到次日午后,吴延又将第二个少女如法炮制,这次他情欲稍减,没再折腾那可怜女子,只是给她穿上了柳婷留下的破旧衣服,小心的藏在一辆板车上,用干草盖住,沿巷而去。
  这次他打扮成了衣衫褴褛的穷汉,用破草帽挡住了大半张脸,这副模样,往郡城最为破落之处而去,可谓恰到好处。
  他推着板车一路到了那处偏僻肮脏的破败院子,这里聚集着丐帮也不愿收留的流浪乞丐,大多生性懒惰心性不良,不管是官府还是如意楼,都会时常注意一下这帮人的动向。
  作为第二处下饵的场所,再合适不过。
  把板车推到院中,他就地坐下,和旁边满身脏污的汉子搭了两句,便道:“劳烦大兄弟一下,帮小老儿看着这车破草,小老儿有些急事,不会儿就回。”
  那汉子也懒得理他,懒懒散散的扫了一眼那车干草,多半也是在想,什么人会有兴致动这么一车破烂玩意。
  吴延心中暗笑,起身往院门走去,还不忘回身叮嘱,“大兄弟可千万替小老儿看好,这车东西可不能丢了。”
  说罢,颤颤巍巍的出了门,左右张望一件没人,身形拔地而起,伏在了对面屋顶之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居高临下往院中张望。
  初时还没人有什么兴趣,过不多久,那汉子挠了挠头,站了起来,看了看院门口,一脚踹在了车把上。接着,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显然是发现了这板车的重量不对,绝不仅仅是一蓬干草而已。
  这里的乞丐自然不管什么道义王法,那汉子伸手便把干草全数撩开,露出了下面做柳婷打扮的晕迷少女。那人吓了一跳,旁边的几个男人也都围了上来,有人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才松了口气。
  他们六七个男子围成一圈,交头接耳说了一阵,立刻便做了决定,一人回头走到院门,把那破败门板抬了起来,总算是架在了框上。同时剩下几人就已七手八脚的围在那少女身边,开始撕扯她身上衣物。
  他们也懒得顾忌这地方和时候,甚至懒得把那女子抬进屋内,就地把她剥成了一尾白鱼。盯着那女子娇美的身段,柔嫩的肌肤,这帮不知多久没有过女人的汉子顿时就红了眼,争执吵闹不休。
  闹了一阵,最先被吴延托付的那个汉子得了头筹,他连衣服也等不及脱下,直接扯开自己的破裤裆,露出黑污脏臭的一条阳具,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趴在了那少女身上。
  “唔……”
  晕迷中的女子发出低低的呻吟,白皙的双腿之间,一缕血丝垂了下来。
  吴延暗叫一声糟糕,忘记先给这女子破身,若是被问出这条,倒是个不小的破绽,这下只好在此等着看完,最后将这群家伙一并灭口才算稳妥。
  反正到了晚上其余流浪乞儿有人过来,自然会发现尸首,一旦传开,就算成了。
  这帮男人都是长久不知肉味,最大的享受便是偶尔路过洗翎园后巷,捡拾些污秽汗巾,回来想着那群姑娘的花容月貌,自己揉搓出一腔阳精。这次真刀真枪的进到青春紧致的处子娇躯之中,动不上几十下便怪叫着一泄如注。
  只是这群男人恢复的够快,一共八个人,生生排了四轮还意犹未尽,直把那姑娘的身子折腾得几乎没了一块好肉,私处肿如馒头,连臀眼也被凿成了二指宽的血红腔子,小嘴里面更不消说,泛黄的白浆都从嘴角溢了出来。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吴延这才飞身而下,迅速的挥出八掌,印在那八人后心,用的正是邢碎影教他的粗浅幽冥掌力,虽然未学幽冥九转功不能拿来对敌,但击毙这种毫无武功的流浪汉仍是容易的很。
  怕被人救回那一口气,吴延又下手把那女子扼死,才小心的离开,兜了一圈回去。
  路上顺道和邢碎影另外几个帮手碰了一面,确认了聂阳并未赶回,吴延不禁暗笑不已,心道这聂阳倒足够绝情绝义,就是他们这帮恶名昭著的家伙,也不至于听闻自己有孕在身的女人出了这种大事,还能稳如泰山不管不顾。
  “也不知是你这丫头太没魅力,还他那妹妹真的是花容月貌天下无双。”
  吴延喂着柳婷吃东西时,忍不住出言讥刺道。
  柳婷默默无言,只是一口口吃着递到嘴边的饭菜,面上一片木然,倒像是易了容一般。
  吴延扶着柳婷让她在马桶上排了便溺,看着她紧绷柔润的翘臀,欲念又起,连忙匆匆把她绑好堵紧了嘴巴,跑去了备料的房间,挑了一个高挑丰美些的,弄醒折腾了一晚。
  再次行动前,他特地换了最不惹人瞩目的小贩装束,往城中各处打探了一下,哪知道不光没有什么人在打探柳婷的消息,连如意楼和天道之间的无形对峙竟也变得风平浪静。
  他不免心中奇怪,按他打算,这两个易容后的女子牢里那个不太容易揭穿,若是验证了死在院子里的那个女子被易容改扮,则更要求证一下牢里柳婷的真伪才是。这样一来就算城里没有什么风声,如意楼和天道之间也该更加紧张才对。
  双方搁下了百余条人命,多出柳婷这一档事,总不会反而和和气气的凑到一起喝茶。
  天道现下有不少名门正派之士到了附近,远不比此前多是末流之辈,他也不敢托邢碎影那仇隋的名号去打探,露了破绽可就大大不妙。
  既然如此,只有第三次下饵,目标则正是天道。
  破荒刀祁英不管到哪儿,都要住最好的店,喝最好的酒,找最好的女人,他的行踪并不难查。他又是天道少数明面上的重要角色,即便吴延把饵丢了过去,也不至于因为身份而暴露邢碎影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此人也有天道中大多数人的毛病,为了一己执念可以不择手段。
  据邢碎影所说,他早年为了逼出西北大盗梁上风,曾费尽心思查出对方真实姓名家乡何在,暗地透露出去,亲手造就了一场险些成真的灭门惨剧。只不过最后梁上风现身,死于他的刀下,他也就顺势出手,救下了那一家人,那家人不仅不恨他,反而从此对他感恩戴德。至于数月后那家人依旧惨遭灭门,就与身在中原的祁英毫无关系了。
  这样一个人,即使发现这次送去的女子被易容过,恐怕也不会声张,多半会利用起来作为引诱聂阳的筹码。毕竟此次他们赶来本就是为了收拾聂阳杀死李萧惹出的残局,总不能一直与如意楼在此较劲。
  至于李大人那边那个“柳婷”想必是没有教祁英这边知道,天道支系众多,那个李大人属于另一线,和仇隋位置相近,祁英就算知道此人存在,也不会费心去寻求帮助。
  为此邢碎影也曾感到奇怪,天道明明已是如此庞大繁杂的一个组织,主事者却不仅不加整合,还用尽手段让各支系彼此孤立,甚至有同门同派的师兄弟皆入天道,只因彼此所属不同,数年互不知晓的奇闻。也正因如此,这天道里才不知有过多少水淹龙王庙的事情,被淹没在了不为人知的江湖秘闻之中。
  不过也正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构成,才给了邢碎影在其中藏身的机会。他也就乐得不去深究。毕竟很多事皆是这个道理——越明白的清楚,就越容易丢了小命。
  吴延的确不费什么功夫就查到了祁英落脚的地方,果然不出所料,在洗翎园东苑包下了整整一层。于是最关键的步骤,便成了最困难的部分。姑且不说洗翎园这三处别苑都有董凡的眼线暗藏杀机,光是祁英身边的部下,也足以让他头大如斗。
  那帮人轻易不会离开居所,送到他们手边让他们捡到不太现实,若是随便丢到洗翎园门口,恐怕几日后就成了董老板旗下爱将,花枝招展倚门卖笑去了。
  思来想去,只有等待入夜后,引出祁英几个部下,勾着他们追到外面,引去僻静之所,发现他留下的香饵,最为稳妥合适。他对自己的轻功倒还有几分自信,唯一担心的就是在洗翎园附近施展轻功逃亡,多半会引起如意楼注意。不过转念一想,被对方发现盯上也未必是件坏事,他们有人看到祁英的部下带回去一个女子,日后听到柳婷的消息,可就可信的多了。
  比起前两次下饵,这次可是凶险许多,吴延不敢怠慢,午后便把那女子拾掇停当,搁在一边,自己则精心易容一番,扮成了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模样与邢碎影有几分神似,夜幕下匆匆一瞥的话,足以以假乱真。接着把一套文士青袍收进包袱带上,穿了一身劲装短打,又在那类似邢碎影的模样外上了一套人皮面具,粘了半面虬髯。
  不能等到夜深人静,那时出门太过惹眼,吴延一见明月初升,便提上了装着那裸身少女的木箱,举起一串货郎铜铃,走了出去。
  算来已有四天过去,那马就算脚程再过不济,聂阳应该也已经到了清风烟雨楼的地界,不知这一条条消息传过去后,谢家的两个怪物会如何看待这个弃下孕妇不顾的年轻影狼。
  念及此处,他忍不住微笑起来,不要说谢家兄妹,恐怕就是其余那些狼魂中人,也见不得聂阳如此发疯吧。
  想到这里,吴延突然一阵心悸,心中有哪里觉得隐隐不对。他确实是亲眼见到聂阳南下而去,邢碎影追去不曾折返,按说应该不会有误。再加上他收买的那个丫头言之凿凿的确定了头一夜那帮人吵得不可开交,聂阳为了南下甚至与云盼情和慕容极都起了争执,不惜留下一个内伤初愈的云盼情一肩担负起那边的安危……
  怎么会有问题呢?吴延摇了摇头,姑且当作是心底紧张而生出的胡思乱想。
  为了不让董凡的手下先一步发现,吴延特地选了个离东苑颇有些距离的民宅后院,翻进去把屋内一家五口点倒,将那少女拖出来,摆到了院子中央最显眼的地方,留了记号讯息在一旁地上。
  卸了面具,露出与邢碎影神似的面目,吴延套上那身青袍,深深吸了口气,纵身跃上屋脊,猫腰摸向了灯火通明的东苑。
  毕竟是寻欢作乐的青楼女闾,除了龟公护院,外围到也看不到什么威胁。吴延观望一阵,还是不想涉险,小心翼翼的绕到了后面花园,等到一个飞云遮月的机会,轻巧的翻了进去。祁英包下的小楼一共四层,上面两层是妓女居所,下面两层则是贵客厢房,一楼稀稀拉拉尚有几个嫖客坐在正厅吃喝,二层花厅则仅有明灯光照,不见人影,想来都已进了房中。
  他从楼后攀檐而上,随便选了间屋子,往里望去,倒是没有垂下床幔,屋中也没有女人,只有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正在床上盘膝运功。
  他再往下一间屋中探去,屋中两个三十岁上下的精壮汉子,正坐在桌边聚精会神的拆解招式。
  这帮家伙住进了妓院,却他娘的整晚练武么?吴延没看到预期中的春色无边,心中有些失望,一路找到尽头,探头看去,才算是见到了祁英。
  祁英屋中倒是有个女人,看模样,确实是洗翎园的娇花一朵,可她却穿的整整齐齐,跪在了床边,用锉刀小心的磨着祁英的指甲。祁英闭着双目,方方正正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把用最普通的麻布缠着刀柄、套着磨得发亮刀鞘的刀,平平放在右手旁边。
  吴延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道这江湖传言果然出入不小,这虽然也算是住最好的地方,找最好的女人,可干得却都不是该干的事,而且,祁英也绝对还没有喝酒。桌上的两坛好酒,泥封都还没有打开。
  想想也是,要是祁英真的只是个酒色之徒,作为早已明确了身份的天道中人,他恐怕早就在狼魂手上死了十次不止了。吴延微微摇了摇头,最近过于仰仗邢碎影的安排让他自己的判断都有些失常,这让他感到不安。也许今夜的事情结束,他应该好好找个地方,认真反省一下才行。
  这么看直接惊动祁英似乎不是个好主意,吴延屏住呼吸,小心的向旁退去,不料他才动了一下腿脚,就见祁英双目骤睁,一把推开了面前美人,右手一翻,寒光四射的刀已出鞘。
  吴延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双足立刻一瞪,整个人向后跃出。几乎同时,杀气逼人的刀光已破窗而出。肩背一凉,吴延心中大惊,肩头已被斩中一刀,连忙落地顺势一滚,飞身冲向院墙,连回头望一眼也顾不得了。
  祁英一刀出手,破窗之声未落,已有三名部下推窗而出,像是早有准备一般追向吴延。祁英站在窗边冷冷看着,沉声道:“他们三个去就可以,小心有诈。”
  声音有内力相助远远送出,其余人得了命令,也就不再追出。
  吴延平日总觉得天道被邢碎影如此轻易的牵引,也不过是群莽撞武夫,多少对这组织有点轻蔑之心,那知道会弄得如此狼狈。
  祁英虽然没有亲自追来,赶来的三个部下看轻功却也是难缠的好手,以一敌三加上身上有伤,实在凶险,不敢再存他念,吴延竭尽全力往藏匿那女子的院落飞纵而去,还故意踢落几片碎瓦好惹的街上百姓注目。
  若是有如意楼的人看到,那就再好不过。
  到了藏匿那少女的院落,吴延特地落入院中,飞身抢进屋内,再从后窗跃出,心想只要那三人有一人留下看到,今晚任务也就能算是成了一半。
  果然,再追出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了两人,这两人轻功不差,内功却已经有些不济,渐渐落的更远。吴延这才心头稍松,开始留意周遭寻一条脱身之路。
  不了他才缓了缓脚程,后面那二人又不依不饶的赶了上来,吴延暗暗叫苦,只有抖擞精神再行加力。
  若不是怕惹来祁英怀疑,他几乎忍不住要拿出借着邢碎影的帮助混进天道中的那个虚假身份好方便脱身。
  正自苦恼,就听破风之声大作,数十道乌光疾飞而出,截向他身后那二人。
  其中一个反应极快,抽刀挡下大半,其余也都轻巧躲过。另一个慢了只不过一点,就听一声惨叫,已从房檐之上滚落下去。那暗器多半喂了剧毒,滚下的人还在半空,惨叫便嘎然而止。
  吴延心中又是一惊,凝神戒备着跃下街心,一面留意着左右房中动静,一面加快步伐向着城外飞奔。怕自己已经落入别人视线,他特地选了离藏身之处越来越远的方向。
  才离开几十丈,身后就远远传来了刚才余下那人的短促痛呼。
  紧接着,身后又恢复了平静。
  吴延愈发胆寒,索性停下了脚步,转着圈子看了一遍周围,也不知是否心中惶恐所致,仿佛每一个阴暗角落之中,都有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在盯着他。
  如果只是寻常伏击也便罢了,偏偏叫他认了出来,刚才那迅若闪电细如游丝的可怕暗器,正是龙十九亲手打造的独门机簧,逆鳞。
  他脑中飞快的转着各种念头,这绝不是龙十九本人,否则以他身上这打扮,和易容出的模样,在夜色下和邢碎影怎么也有八分相似,龙十九亲临的话,刚才那些暗器九成九会换个目标,现在刺猬一样滚在地上的,就一定是他。
  那会是谁?龙十九那不成器的女儿?难道董凡已经蠢蠢欲动迫不及待了么?
  总不会是她那练武功也没了的亲传弟子吧?她就算被聂阳迷了心窍毫无保留,也绝不是会把逆鳞交给如意楼任意使用的性子。
  不行……今晚脱身后,明天无论如何也要和那丫头见上一面,问清楚聂阳留下的那些人这几日到底在做些什么。吴延缓缓退进一条没什么窗子的窄街,背靠着墙站定,左右望了一下,飞快的脱下了身上青袍,掏出瓷瓶倒了些药浆在手,卸掉了面上易容之物,难得的露出了本来面目——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
  他静静地等了会儿,确认听不到什么异动,才一步三探的走向窄街另一端,遇到巷口,便一跃而过,不敢让身形露在四面受敌之处。
  这样小心翼翼的走了一段,终于拐进了较为繁华的南北主道,行人小贩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他混迹其中。拿出了当年亡命江湖时的十二份小心,他总算是回到了藏身的院门之外,闪身翻进了墙内。靠着院墙听了一会儿外面动静,他才算是安下心来,出了口气,走到了柳婷屋外。心下暗骂,要不是这臭丫头连自己男人都勾不住,也不至于害他犯进这种险境。
  他早已过了雄心万丈的年纪,要不是邢碎影以史夫人作为诱惑,单靠两人的交情,他可没打算重出江湖。此刻回想,反倒有些后悔,虽然心中恶气出了个干净,可是害了自己的老相识胡玉飞不说,还落得现在劳心劳力。
  娘的,不让我奸了她,我给她两耳光总可以吧?吴延哼了一声,一脚踢开了屋门,非要把心头恶气撒在柳婷身上不可。
  哪知道门一打开,一腔怒气登时化成了冷汗,流了满头满背。
  那床上的确还有一个女人,不过却不是柳婷。而是那个赤身裸体浑身伤痕,死在一群脏污乞丐之中的少女!
  那少女双眼外凸,直勾勾的瞪着他,脸上全是血污,狰狞非常,原本粉嫩柔软的身子此刻透着灰白,僵硬而诡异。
  吴延心神急转,反而飞快的进到屋内,转身关上房门,内力运转全身蓄势待发,一步步退到了床边,以余光看向床上。
  捆绑柳婷的绳子被割成数段,四处散落,其余再也见不到什么异常。
  是谁干的?东方漠?那家伙虽然一直也不可尽信,但他妻子能否痊愈的关键还捏在邢碎影手上,而且此地也并没叫他知道,应该不是。董凡?他抢去这个女人有什么好处?卖给聂阳做个人情么?当初看董家的小妞毫发无伤就觉得不对。
  可聂阳已经摆明了不在乎这个娘们,他向那边示好不就等于挑衅了天道,这不是那个精明的胖子干的出来的事。
  那还会是谁?如意楼?他们正忙于和天道间的纠缠,就算腾的出人手,他如此小心谨慎,怎么也不该被找到才对。
  人已经走了么?吴延等了片刻,心中生疑,正要往门边摸去时,却听吱呀一声,那门扇缓缓开了。
  门口直挺挺站着一个女子,背着月光,发鬓凌乱,面色乌黑,一身粗布衣裳血迹斑斑,赫然是被他收买的那个丫头!那丫头舌头垂在嘴外,目如死鱼,背光看去更加恶心。
  吴延怒道:“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
  说着一掌劈出,飞身将一旁木窗震开,怕对方在那尸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又心知躲在屋中终究不是办法,只得护住要害从窗中跳出。
  杂乱小院中,空无一人。
  就像是那个死了的丫头自己一步步走到他门口一样。
  情况如此诡异,吴延反而镇定了许多,知道此刻若是慌乱必会死无葬身之地,向周围扫视一遍,院内确实没有任何蹊跷,他将掌力运足,走到院门内侧,出脚将门捅开,一跃而出凌空一个转身,背靠在对面墙上。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聂阳。
  聂阳穿着一身青袍,手里拿着一把无鞘长剑,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站在月影之中,看着他道:“吴延?”
  他略一思索,便想到自己上了恶当,强笑道:“我真是小看了你勾搭女人的手段,没想到田家那个丫头竟会帮你到这等地步。她就不怕柳家的娘们挤了她的位子么?”
  能让他远远看走眼的易容术,聂阳身边能做到的自然只有田芊芊一人而已。
  他恶毒的笑道:“哦,对了,她那么聪明,自然是不怕的。这小美人已经跟我这样的淫贼同床共枕了这么久,就算被救回去,也是残花败柳弃妇的命,索性卖你个人情,这招倒真是高明呐。”
  聂阳淡淡道:“婷儿还活着,这就已经足够。至于其余其他的那些杂事,”
  他缓缓扬起剑尖,森寒的目光扫向吴延苍白的脸,“只要你一死,便是从未发生过。”
  肩上的伤口开始抽痛,吴延第一次对面前这个青年有了恐惧的感觉,聂阳那身青袍,那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那要人命时依然温柔文雅的语气,都让他莫名的浑身发冷。
  该对付他的人是邢碎影,不是我,吴延将内力运向双腿,心里已打定了主意逃走。
  他对自己的轻功很有自信,至少,聂阳不可能追得上他。他盯着聂阳的剑尖,强笑道:“聂少侠好豁达的度量,我自愧不如。山水有相逢,咱们后会有期!”
  他正要提气拔足,就听一声夜枭般的怪笑,尖锐纤细,像是被卡住了脖子的母猫,而随着这一声叫喊,刚才还直挺挺站在屋门处的那个丫头竟然飞了出来!
  越过院墙直扑向他。
  吴延心下大骇,百忙之中想到尸体上可能有的机关,连忙双手一撑墙壁,身形飞起想要凌空躲开,好顺势跳上对面房檐。
  而当他人已在半空的时候,他才看到那飞扑而来的尸体后,竟缩着另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
  龙吟般一声轻响,漫天的剑光已将吴延罩在其中,那如清风一样无孔不入的剑气,一霎那便吹寒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重重摔在地上,在人世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云盼情软嫩悦耳的声音。
  “聂大哥,你说,我学死人叫学的像不像?”
  他扯了扯已经溢出鲜血的唇角,最后在心里骂了一句。
  娘的,叫的真难听。

  乳硬助性 第六十二章
  (一)“关于这章的标题,我觉得咱们有必要谈谈。”
  “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这四个字只要换一个声母就能变成另外一个奇怪的东西了。”
  “啊哈,啊哈哈,我最近才没有怀旧看H动画顺便翻一翻石田彰的声音来诱拐老婆和我一起看呢。”
  (注:无颜之月,十八禁动画。著名男声优石田彰披马甲担纲男一号。
  (二)“小生早已说过,斩魔手最终能斩死的,只有自己而已。”
  邢碎影站在昏暗窗边,面带微笑看着檐下晒干的一串腊肉,“在燕逐雪眼中,他和这些腊肉,也没什么太大分别。”
  吴延在脑中想象了一下燕逐雪突然暴走扑上来把斩魔手按在地上,嘎吱嘎吱的大咬大嚼,玩了仰头长嚎的场景,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娘的……原来是初号机么。”
  (三)她头一次发现,自己也会因为绝望和恐惧而流泪。她也头一次明白了,这世上还是有可以令她放弃报仇的事。
  传销。
  (四)难道,表哥真的就这样往南边去了么……果然,表妹终究比不过妹妹呐。
  是谁说的表哥表妹天生一对!老娘要去废了他!
  (五)这帮男人都是长久不知肉味,最大的享受便是偶尔路过洗翎园后巷,捡拾些污秽汗巾,回来想着那群姑娘的花容月貌,自己揉搓出一腔阳精。这次真刀真枪的进到青春紧致的处子娇躯之中,动不上几十下便怪叫着一泄如注。
  吴延知道机会到了,登时便跃下现身,高叫道:“印度神油,专治早泄!独门秘方,无效退款!”
  (六)不过也正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构成,才给了邢碎影在其中藏身的机会。他也就乐得不去深究。毕竟很多事皆是这个道理——越明白的清楚,就越容易丢了小命。
  比如最近朝廷把马匹的草料费涨到了八两银子,你就最好别关心为什么。
  (七)龙吟般一声轻响,漫天的剑光已将吴延罩在其中,那如清风一样无孔不入的剑气,一霎那便吹寒了他的四肢百骸。
  然后他就得了伤风。
  (八)他重重摔在地上,在人世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云盼情软嫩悦耳的声音。
  “聂大哥,你说,我学死人叫学的像不像?”
  他扯了扯已经溢出鲜血的唇角,最后在心里骂了一句。
  他娘的死人叫谁听过啊,鬼才知道你叫的像不像好不好!
  算了……都要死了,就别吐这么长的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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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窃香夺玉
  “我可是出尽全力了,聂大哥你还是不放心么?”
  云盼情收剑回鞘,就见到聂阳缓缓走到吴延身旁,一剑刺入倒伏尸体的后颈,不由得心头微微一颤。
  聂阳摇了摇头,道:“死,本就已经不是什么可信的事情。”
  云盼情无奈一笑,转而道:“我以前也想不到,原来死人也可以做假。”
  她看向那倒在地上用作障目的丫头尸体,心道,要不是芊芊姐做出了这么逼真的假货,那丫头恐怕真要为了几十两银子丢了性命吧。
  如意楼碍于规矩不会下手,此时的聂阳可未必会手下留情。
  “回去吧。”
  云盼情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你两三天没有合眼了,我还真担心吴延真的向你出手要怎么办呢。”
  聂阳长出了口气,点了点头。卸去易容不久的脸上还隐隐作痛,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道:“我知道他不会向我出手的。”
  一个东躲西藏了这么久的人,只要有把握逃走,就不会冒险与人性命相搏。
  而可笑的是,往往这样的人,却死的更快。
  直到今早,云盼情才知道了聂阳并未南下,而是易容改扮后,不眠不休的在孔雀郡中寻找柳婷的下落。那晚从田芊芊房中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与身量相似的小赵换了身份。之后又悄悄在田芊芊屋内换作了寻常生人的打扮,不声不响的孤身潜进了孔雀郡中。
  托如意楼那些尚未暴露身份的平民之福,今日清晨,聂阳总算是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地。只是无奈吴延就在屋中,不便动手,只好留下耳目盯住这里动向,匆匆赶回。
  这几日的功夫,田芊芊得了慕容极协力,将院内所有来往进出的人员统统审视了一遍,还不惜用上了五罗媚颜心经,大耗心力的结果,总算是揪出了那为了几十两银子出卖这边消息的粗笨丫头。慕容极和云盼情双双说情,总算是留了那丫头一条性命,至于弄了个假尸体装神弄鬼,则全是田芊芊一时兴起的主意。
  没曾想,真的奏了奇效。
  此时,柳婷已经安然躺在华沐贞的屋中,被那赎魂玉手悉心照料,定然无恙。
  “那天慕容说的煞有其事,我还以为你真的铁了心往南边去了呢。”
  云盼情也没有因为聂阳瞒着自己感到不快,软嫩语声依旧轻松,只是带了少许后怕。
  此时刚出城门不远,聂阳的声音仍压得很低,显得格外阴沉,“我原本是要去找月儿的。婷儿本就已经落在他们手中多时,托慕容兄去救,也是一样。”
  “那你最后还是放心不下柳姐姐么?”
  云盼情问道,侧目望着他的反应。
  聂阳目光闪烁,道:“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
  “哦?是什么?”
  “我本就不该一直做邢碎影想要我做的事。他费心费力,无非就是想要我匆匆赶去清风烟雨楼。月儿见了我,自然就不会愿意再待在谢志渺身边,我也不可能一直留在清风烟雨楼,那么,我带着月儿离开的时候,就是邢碎影最好的机会。”
  “那……你就真的不去我们那边了吗?”
  云盼情有些担心,怕他为此连与他的约定都不管不顾。
  聂阳微微一笑,解下身上外袍,扬手披在云盼情肩头,抵挡微凉夜风,接着才道:“我自然会去,只不过,不是现在他希望我去的时候。”
  他看着朦胧弯月,沉声道,“趁他不在,我一定要一个个剪除他身边亲信党羽。他也不过是个凡人,单枪匹马总不能还那么事事顺利。以前一直是我在找他,也许,是让他回过头来找我的时候了。”
  云盼情眨了眨眼,心中有些不解,聂清漪死后,她所担忧的,便是聂阳好不容易才稍被压抑的满腔仇恨就此激发出来,再也不可收拾,可没想到他竟会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虽比她所担忧的恨怒欲狂要好,却仍让她心中一阵一阵不安。
  就像身上披着的这件外袍,明明心中应有暖意,可为何反而觉得哪里更加不对。云盼情左思右想,玩笑道:“聂大哥,回去叫人看见我披着你的袍子,可又要有人不高兴了。”
  她正要顺势把外袍还他,就听他道:“今夜风凉,你内伤还没好的干净,披着就是。咱们这些人里,没人会生你的气。”
  云盼情眼珠转了一转,微笑道:“那可未必,赵姑娘可就一直恨不得咬我两口似的。”
  聂阳淡淡道:“赵雨净几时也算在‘咱们’之中了。”
  大概是追兵多已随着小赵南下,回去路上,也没了一直担心的陷阱埋伏。
  平安回去,聂阳便匆匆赶往华沐贞那边。
  柳婷已经睡下,眉心微锁,不时发出一句微弱呻吟,也不知做了什么噩梦。
  聂阳替她擦了擦额上冷汗,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到了华沐贞身边,低声道:“华前辈,婷儿的身子没有什么大碍吧?”
  华沐贞因为聂清漪的事情也显得有些倦懒,强打精神道:“柳姑娘大体安好,只是这些时日一来受了惊吓,二来她身子正是女人家最弱的时候,膳食没能补益,所亏不小。幸好她有练武的底子,加上有人用真气帮忙护着,否则,这孩子十有八九要胎死腹中。”
  “有劳华前辈费心了。”
  聂阳恭敬低语,“晚辈先去休息了。明日再来看她。”
  华沐贞点了点头,柔声道:“你面色也不是很好。你练了歪路子的九转功,心里又装着深仇大恨,一定要千万留神才行。身子上的病痛好去,心上若是着了魔,可就再难解脱了。”
  聂阳微微一笑,恭敬道:“晚辈会注意。”
  华沐贞看他出门,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莫不是,已经晚了不成……”
  这几日里,最为难过的人,并不是事情败露被绑在柴房不得自由的那个丫头,而是心绪不宁六神无主的董诗诗。
  眼见田芊芊与聂阳更加亲密,之后连道别也不曾有句,便径自南下而去,到了最后却又发现原来聂阳一直都未曾离去,而她这结发妻子却被瞒的严严实实,毫不知情。
  虽然心底一直告慰自己,聂阳也是为了救柳婷,可如此想着,却反而更加气苦。把绿儿撵回房后,独个一人无事可做,靠在床上拿着聂阳的破旧衣服练了练绣工,昏昏沉沉靠着床柱便睡了过去。
  脸颊被轻轻抚摸而醒来的时候,她还道是屋中进了登徒子,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拿着手上的针便刺了过去。手腕被牢牢握住,她才看清,面前的正是自己夫君,这才呼出一口长气,连忙把针丢到一边,抚着胸口道:“小阳子,你这是要吓死我么……”
  聂阳对她笑笑,腾身翻进了床内,懒懒扶着她的腰肢,道:“这种时辰,你还道是谁?”
  董诗诗揉了揉眼,斜倚在他身边,撅嘴道:“人家睡得迷迷糊糊,怎么反应的及是谁。都怪你,走路和猫儿似的,连点声儿都没有。”
  聂阳半闭着眼睛,手指把玩着她的发稍,柔声道:“这几天也苦了你了。你莫要怪我才好。”
  董诗诗一听这话,登时就忘了几天闷在心里的委屈,喜滋滋的靠到了聂阳胸侧,道:“我能有什么苦的,无非就是担惊受怕,怕你出什么事。你现在平平安安在这儿,我心里就欢喜地很。”
  “我在。”
  他测头凝视着她,缓缓把脸埋进她酥软的胸膛,闷声道,“我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小阳子,你的口气怪怪的。出什么事了么?”
  董诗诗胸口被他的鼻息喷的一阵发热,脸上也跟着发起烧来,跟着想到之前那次的功败垂成,顿时暗自后悔干嘛又要多嘴多舌。
  聂阳只说了句:“没事,只是累了。”
  董诗诗大失所望,却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毕竟她也听说了,聂阳几日都未曾好好休息,下午也只是打了个盹连话也没说两句就匆匆走了,只好别别扭扭的说道:“那你早些休息吧,别累坏了身子。”
  说着抬起身来,帮他脱去软靴,宽衣解带。
  仅给他剩下了贴身亵衣,董诗诗拉开了薄被,盖在他身上,轻声道:“睡吧,我也歇了。”
  聂阳摇了摇头,勾住她的身子一把拉进了被中,一双热腾腾的大手不轻不重的按在丰挺的臀尖上,也不动弹,就那么烘着,烘的她腰臀一阵一阵发起热来。
  “你……你不是累了么?”
  董诗诗心里想着,顺嘴说了出来,话一出口,登时就后悔的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连忙又补道,“我、我是以为你要休息,不是……那个……不是不喜欢你摸我。”
  解释不清心中意思,连羞带急,一张俏脸腾的红了个通透,最后干脆一头扎进聂阳怀里,双手背过按住了他的手臂,道,“不管,总之今晚你休息也好,不休息也好,都不许再溜走了。”
  “我哪里有要溜走的意思?”
  聂阳轻声笑道,双手一握,隔着层层布料把两瓣臀肉捏进掌中,掌心舒张,一股热力透入董诗诗肌肤,酥酥麻麻的扩散开来。
  即便心中已经欢喜的很,她仍忍不住担心道:“小阳子,你……你还有力气么?”
  聂阳手掌一滑,已挤进了她臀丘之间的紧窄缝隙,将那几层绸布压在了女子最为娇嫩的所在,前后蹭动,低声道:“我就是累了,才要靠你帮我回些气来。你要是不喜欢,那就算了。”
  “没,才没有不喜欢!”
  董诗诗慌里慌张道,“我、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没力气,就让我来。”
  她说话间抬头挺背,不自觉便夹紧了臀股肌肉,恰好聂阳手掌在其间用力一蹭,只觉股心处衣料扯动,冷不丁在那颗相思豆上磨了一下,磨的她腹中一抽,情不自禁哼了一声出来。
  “好好,那我便等着你来了。”
  聂阳双目半闭,只管在她臀后抚弄不休。
  董诗诗这次可记住了上回的教训,无关夫妻情爱的事再也不谈,低头便将两片樱唇贴到了聂阳嘴边。舌尖刚刚顺着他的唇线走了半圈,就被他一口含进嘴中,津唾相融,啧啧纠缠。
  聂阳双手放开她的臀峰,转而钻进衣襟之内,贴着肚兜边缘顺着她紧实纤细的腰肢上攀。她唔唔娇哼着解开襟扣,回手拉开了兜衣系带,把那块粉绸一把抽出丢到一边,将鼓胀的酥胸赤裸裸献到聂阳手上。他顺势两指捏住乳头,手掌抚着光滑弹手的浑圆玉峰。
  微显粗糙的指肚夹着董诗诗嫩尖儿才不过搓了几搓,那一双嫣红花苞就羞答答的胀了一圈。
  “唔……”
  董诗诗气闷般一阵轻哼,胸前一阵酸胀直窜进心房,腿根儿忍不住就是一缩,登时便觉得那羞人万分的私密地界,黏腻腻的润出一汪蜜浆。
  不愿让衬裤染上,她只得抬高身子,将下裳褪了一截下去,露出一片蜜润光洁的裸肤。褪了一截,松了裙带,腰身处依然紧绷绷的勒着她微分双腿,好不难过,她索性撑着被单坐起,一气将那几层绸布一并脱到了膝弯,将滚圆微翘的美臀连股露出。
  她这般半跪半蹲的坐在聂阳身上,露染粉瓣堪堪贴着胯下高高耸起的尖儿,他身子稍一使力,昂扬处便在她那娇嫩入口外隔着裤布顶撞,直引的她心尖儿上丝丝缕缕的发痒。
  “呜唔……小阳子,怎么、怎么你的手上,好象下了咒似的,弄的我……我身上好麻。嗯嗯……”
  她还是头一遭体会被阴柔内劲撩拨情欲的手法,加上心底本就渴求,只是双乳那一阵玩弄,便让她脸红眼湿,从舌根儿一阵阵的冒出耐不住的娇吟。
  “怎么?不喜欢么?”
  聂阳低声问道,双手一握,捏住了膨起的乳根,把那对浑圆玉兔托起把玩,内息顺着乳根散开。
  “也不是……”
  胸前憋着一块东西似的,却并不难过,沉甸甸坠向小腹那边,所经之处激起一片酸软,她蹙着细细的眉毛,双手按着聂阳胸口,忍不住道,“可、可身上这么快活,我……我就没力气了。”
  “这就没力气了么?”
  聂阳戏谑般笑道,伸手一勾,将她搂到了身侧,翻身压住,低头在她唇间点了一口,道,“不碍事,我来就好。”
  董诗诗只有面红耳赤的点了点头,倒不是衣衫半褪感到害臊,而是恼恨自己如此不中用,明明说了要省下夫君的力气,最后还是心醉神迷的躺在床上,软绵绵的任人摆布。
  拨开衣襟,找准了微微颤动的乳尖纳入口中,聂阳双手并用,开始在她半裸娇躯各处凹凸间来回游走。她只觉着被吸在嘴里的奶尖儿一阵涨过一阵,舌尖舔舐上来,简直美的发痛,而被双手轻柔爱抚的身子更是一刻软过一刻。不过吹凉半杯热茶的工夫,她就好似过了一世那么久远,腿间蜜汁如泉,连身下被单都染湿了一片,汗津津的身子更是软的如同没了骨头,仿佛要化到那片春水之中。
  偏偏那股快意只是蓄在胸腹之中,就差着那么一星半点死活也攀不上去,一颗心也跟着提上了半空,只盼着涓涓细流能赶紧着化成一阵汹涌波涛,她屈膝蹬腿,双股交蹭,却如何也磨不去湿淋淋的蕊芯深处憋闷难耐的酥痒,终于还是忍不住娇哼道:“小阳子,别……别逗弄我了,人家受不……嗯啊!……受不住了。”
  聂阳慢条斯理的用手指往她股间一探,果然已是一片泞滑,指尖毫不费力就挤开了抹油涂蜜般的软嫩花唇,向着膣口便是轻轻一挖。指尖才不过挤进半截,董诗诗就忍不住呜的一声捂住了嘴巴,噎着嗓子拱起了细细的柳腰,那软到极致的肌肉骤然一缩,啧的在他指尖上亲了一口。
  想不明白今日为何这般不堪挑逗,董诗诗迷迷蒙蒙的低着头,看着聂阳褪下裤子,将那根昂首耸立的阳根伸到下面,莫名竟有些害怕。
  难道是那根东西看起来又大了些的缘故么?她这些胡思乱想很快就被一阵饱胀打断,聂阳的肉龟轻而易举的挤入了最粗大的头儿,她一时没有忍住,双手握着他的胳膊便啊呀一声叫了出来,倒真是悦痛交织。
  她有些时日未曾交欢,本就细窄的嫩管儿被猛地一撑,直塞的她嫩膣之内麻酸痛胀百感交集,叫了一声还没回过气来,聂阳便迅捷无比的向外拉去,硕大的菇头刮的她浑身发颤,她这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吐了出来,下面紧接着又是充实饱满的重重一击。
  “哎……哎啊啊……小、小阳子,你……你轻些,肚子,肚子都要被你戳穿了。”
  她两腿盘上聂阳腰后,强撑着抬高纤腰,把臀股往聂阳身上凑去,想着离得近了,总少些力道。
  岂不知这么一个迎凑,等于是把娇嫩柔弱的穴心子直接送到了那条怒龙嘴边,聂阳身子一拱,热腾腾的头儿便结结实实的贴上了微微敞开含露欲吐的蕊芯。
  这般压在要紧处一阵研磨,反而让董诗诗更加不堪承受,她本就是个贪杯却无量的身子,聂阳就算不用幽冥九转功,也能一次阳精就换来她高潮迭起,何况此时内息游走全力运行,毫无防备的花心嫩肉顷刻便一败涂地,抖抖索索的吐出了第一口清凉阴精。
  这情形和聂阳发狂之时有几分类似,董诗诗呜呜的享受着绝美快感,心底却不免担心起来若是这么一直舒服下去,会不会就此死掉。要知道现在可没有田芊芊在一旁救场,也不可能有花寡妇赶来接班。
  只不过这担心的杂念一闪便消逝不见,聂阳伏身啃咬着她嫣红挺翘的乳头,弓背挺腰大起大落,一时间如玉杵捣浆,噗叽不绝,董诗诗哪里还有空闲思索,体内热浪一卷,便将她高高抛进了极乐世界之中。
  “嗯啊……啊啊啊——”
  双手拧着散开的衣襟狠狠按在床上,她也顾不得隔墙有耳,只知道若是不叫喊出来,四肢百骸流窜的巨大愉悦就要将她撑破似的,随着口中长声呻吟,酥软如泥的赤裸娇躯一阵细密的痉挛,红嫩蛤口紧紧咬合,彻彻底底的泄净了身子。
  “哈啊……哈啊……哈啊……小阳子,我……我刚才好像……好象死了一样的快活……”
  董诗诗迷蒙的盯着聂阳的胸膛,眼角竟留下泪来,若不是身上实在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只想死死的抱紧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这愉悦绵长的持续下去。
  聂阳微笑着看她,却并不说话,呼吸绵长而有力,并不像情欲勃发之时那样粗喘不休,不过看他神志清明,她也就不再担心,软软的躺在他身下,安静的享受着甜美的余韵。
  那根东西依旧生龙活虎,将那蜜腔子里的阴柔精华吸了个干干净净,才意犹未尽的退了出来。仍阵阵缩紧的嫩穴被这么一抽,还是让她嗯嗯哼了两声。
  “你那里还这么硬着啊?”
  董诗诗看着聂阳依然昂扬的阳根,顿时满腹愧疚,从前不中用了,还能叫绿儿接班,现在没了后备,总不能违心让他去找田芊芊吧?
  她并不知道刚才那四五次的极乐巅峰,已经让她阴元几乎尽泄,这时候不要说聂阳再次送进阳根,就是插进一根手指在她花心上戳上几下,也能让她蜜出如泉,清潮难忍。此刻没有昏晕过去,也全仰仗着聂阳阴阳盈虚术日渐熟练,护的住她灵台清明而已。
  “要不、要不你再试试……这次,这次你别憋着了。好么?”
  尽管腿心处已经到了手掌抚过也会一阵微颤的程度,她还是咬了咬牙,伸手摸了摸聂阳的阳根,细声说道。
  聂阳笑了笑,下床扯过一条布巾,在水盆里细细洗过,轻柔的帮她擦净了身子,才翻身躺倒她身边,展臂将她搂在身侧,柔声道:“休息吧,亏你帮忙,我已好多了。”
  比起云雨前的疲态,聂阳看起来是精神了很多,董诗诗虽不是很清楚细节,却也经历过柳婷解毒和聂阳发狂两次事端,大致知道他身上的古怪,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抿着嘴趴在他胸口,闷声道:“你是我夫君,这么客气做什么。以前我不知道这事儿能帮上你,才总是叫绿儿顶替,你早跟我说明白了,我次次帮你不好么。”
  聂阳半闭双眼,体内新化的内息带着令人身轻体健的精力缓缓散开,他抚着董诗诗汗湿乌发,道:“不行,最少你也要休养三四天才成。”
  董诗诗抬头瞪了他一眼,不甘心道:“我、我比绿儿壮实多了,而且……而且……”
  她连说了两个而且,声音紧接着转低,垂首黯然道,“而且我什么都不会,不会武功,不会女红,家事做不好,性子……性子也不讨人喜欢,我……我要是这样能帮上你,我、我心里开心的很,总算……总算我也不是那么没用了不是……”
  “傻瓜,”
  聂阳微微一笑,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你万一亏了身子,还要怎么帮我聂家开枝散叶呢?”
  董诗诗一愣,心里一阵喜悦,笑道:“我可是从小跟着叔叔伯伯们野地里跑大的,娘总说我壮的像匹马驹子,才不要你担心。”
  “好好好,那你现在总累了要休息了吧?”
  聂阳柔声哄着,唇角的微笑似乎真实了许多。
  董诗诗挪了挪地方,贴在他身上卷了卷被子,嘟囔道:“还说开枝散叶呢,你……你这次那里都没东西出来,以后要都是这样,我才要担心。下半辈子都要没着落了。”
  聂阳忍不住哧的笑出了声,董诗诗这想法和前些日子田芊芊的话两厢对照,真是有趣得很,虽然外貌秉性说话行事各方面都大不相同,在这件事上却不是姐妹胜似姐妹般心有灵犀。恐怕,这也是她们二人无论如何也入不了彼此法眼的缘由之一。
  可惜田芊芊纵有桃花功保底,依然在那一次后足足三天有气无力,聂阳自然不会让董诗诗再来碰触这条底线,他拍了拍董诗诗肩头,道:“来日方长,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董诗诗本就倦的狠了,眼见今夜要不到心中所想,精神一松,整个人也跟着软了,迷迷糊糊的闲扯了几句,便香甜入睡。
  聂阳却只是闭上双目,反复运行着幽冥九转功,周天复周天,毫不停歇。
  直至雄鸡唱白天下。他才轻手轻脚的起身,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门。
  相较于前些日的纷乱搏杀所造成的人心惶惶,吴延的死则几乎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甚至,没有几人知道。
  他的尸体被巡查的衙役发现,当作了近日里江湖争斗的无名份子,就那么随随便便的扔进了等待认领的停尸院落之中。
  没有人能来认领他的尸首,因为没有人见过他死时那张易容过的脸。
  这个变化过无数张面孔的淫贼,就这样静静的腐烂在无人关心的角落之中。
  不过,却有一个很平常的路人,停留在已经空无一人的破败院落外,沉默着看了很久。
  他不懂武功,一看便是老实巴交的平头百姓,就算如意楼的人发现了他,也不能拿他怎样。
  他悠然看了片刻,接着拿起了自己的货郎鼓,缓缓走进了热闹起来的街市之中。
  午后,留在孔雀郡中接应吴延的六人全都得到了一张字条。
  柳婷已被救走,吴延凶多吉少。速报。
  而原本应该是第七人的那个,却永远也读不出字条上的字了。当他小心翼翼的从院墙翻进,摸摸索索的自树下瓦罐掏出每日定时来取得讯息时,一股森寒彻骨的掌力无声无息的印在了他的后心之上。
  精纯正统的幽冥掌,面无表情的孙绝凡。
  她五指一拢,已将那团泥丸吸进了掌中,泥丸外刻了几个密字,盗用了天道的传讯暗号。
  可惜,这虽然是个好消息,却并不是她想要的。她费尽周折锁定了邢碎影的两名手下,便一直在等重要消息出现,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大事,她才冒险出手,不料却只是柳婷被救出的消息。
  她多少有些失望,手掌一握,将那字条化作千百碎片,扬手一洒,转身离开。
  此时郡城中多方混杂,不宜久留,加上前日东方漠有了消息,凌绝世自然动身追踪过去,孙绝凡性子孤僻,更不愿再仰仗元气大伤名存实亡的逐影残众帮忙,藏身之处被囚禁的花可衣并没有他人看守,也不能长久无人。
  与邢碎影相关的消息,她总是会千方百计的得到,只是她也没料到,聂清漪竟会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
  她并不是想不通邢碎影为何要杀聂清漪,而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聂清漪为何会抛下如意楼的重重保护,如同失心疯一样只身赴死。
  她少时在聂家盘桓过数日,对聂清漪也算颇有好感,聂清漪兄嫂双亡后,更是多了一份同仇敌忾的心境,听闻死讯,不免也有些伤心。
  她知道仇聂两家曾是世交,花可衣对聂清漪应该多少有几分熟悉,便问了几句。
  哪知道花可衣对聂清漪全无什么特别印象,只记得是个性格活泼有点脾气的小妹。说到和邢碎影有什么瓜葛,花可衣也一口咬定一概不知。
  孙绝凡隐约觉得应该另有内情,索性耐下性子多方打探,用了几日里的空闲功夫将聂清漪的江湖生涯梳理了一遍。
  十三岁上初涉江湖,武功平平,并未闯出多大名号。十五岁与杜远冉相识,此后便抛开兄长跟随影狼四处游历,历经几次变故离合,冒着得罪南宫世家的风险嫁为人妇。期间与柳悦茹成为密友,几次三番撮合,促成了聂柳两家结姻。
  天狼山之约后,随影狼一道归隐江湖。
  无论从何而言,聂清漪都只能算是江湖中昙花一现的小角色,江湖生涯乏善可陈,甚至没有什么值得一书的比武较量。
  而其中和邢碎影有关的,最多也就是推动柳悦茹嫁入聂家一事。
  她苦苦思索,依然找不到聂清漪主动去找邢碎影的理由。她总觉得,一旦明白了个中缘由,邢碎影当年的心路,便又会清晰许多。
  当一切都清晰起来的时候,也就是一切都得到了断的时候。
  回到破屋中,花可衣还维持着此前的姿势,端正的坐在床边,浑身麻木。孙绝凡这才舒了口气,过去解开了花可衣几处大穴。
  她也不确定自己出门会有多久才能折返,索性用重手法制住了花可衣全身七十二处要穴,纵然有天大的本事,没有七八个时辰也休想自行挣脱。
  这种全身血脉不畅,无处不酸麻难当的滋味可并不好受,穴道一解,花可衣登时便高声道:“姓孙的!你要担心我逃了,用绳子捆上成么?你每次这样点的我跟个死人一样,全身的皮都针扎似的痒,还不如一掌打死我算了!”
  想来孙绝凡这些日子里也没心思帮花可衣打理容貌,这原本风情万种的妩媚妇人,此时真是说不出的狼狈。身上的衣服全是不知道从哪家村户偷来的粗布衣衫,是男装不说,还透着一股呛鼻的汗腥气。足足四五天没有洗漱收拾,乌亮的秀发乱成了鸟窝,脸上的脂粉也掉了个干净,想必休息的也不是很好,眼窝透着青黑。把花可衣这副样子丢到她的旧相好面前,怕不知道得有多少人为此瞪裂了眼眶。
  对花可衣来说,如此狼狈的模样怕是比被囚禁更加难以接受。
  看孙绝凡并不理她,她又软语哀求道:“好妹妹,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留着我想引形碎影现身,我也认了,可你好歹也给我桶热水,叫我洗洗身上不成么?在这么下去,我熏也要把自己熏死了。”
  孙绝凡充耳不闻,只管自顾自盘膝而坐,默默运功。
  花可衣闻着身上的酸臭味道,心中烦躁,忍不住又叫嚷起来。穴道只解开了几处要害,勉强能动动嘴巴而已。
  “我……我要去茅房!”
  嚷了一阵,看孙绝凡还是没有反应,花可衣无奈道,“你就放开我一次,我总不能钻进粪坑里跑掉吧?”
  此前遇到她便溺之时,孙绝凡一概夜壶马桶伺候,解开她双臂扶着她坐上去便算。
  花可衣虽然谈不上什么生性爱洁,但也受不了这种待遇。
  孙绝凡慢条斯理的收功,站起走到花可衣身边,解开她双臂穴道,扶着她站到马桶边上,一言不发坐了回去。
  花可衣气的几乎骂出声来,她此前还觉得什么样的人也应付的了,这次撞在孙绝凡手里,才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一物降一物。
  无论如何,她总不能跟自己的屎尿较劲,只好面红耳赤的褪下裤子,坐到臭烘烘的马桶上,一边在心中咒骂,一边算计着如何才能逃脱。
  她这几日吃的极差,心里又是恼火不休,连带着如厕也痛苦非常,孙绝凡给她的草纸也不知是哪里弄来,粗糙的简直可以拿去磨刀,这一番清理结束,恨意又涨了七分不止。
  孙绝凡一直等到花可衣喃喃咒骂的口干舌燥没了力气,才缓缓道:“今天城里得来了消息,吴延似乎是凶多吉少了。”
  花可衣瞪她一眼,咬牙道:“我又不认识那个没脸的色鬼,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他不也是仇隋的部下么?”
  “那又如何?”
  花可衣冷笑道,“他这辈子利用过的人数上三天三夜也数不完,要都算是他的部下,我哪里来的功夫一个个去认得。况且,真要是帮他的忙就算是他的部下,那你孙绝凡可算得上是他旗下第一号人物了吧?”
  她有意挑衅,只盼能寻到机会打破僵局,哪知道孙绝凡点了点头,淡淡道:“你说的不错。这些蠢人里,我本就是第一个。”
  “你……”
  花可衣顿时气结,一向自负的如簧巧舌生生没了用处,“你这人难道是木头雕的么?”
  这次,孙绝凡则根本连答也不答,又坐到一边,自顾行功。
  花可衣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恨恨瞪了孙绝凡一眼,气哼哼的闭上双眼,索性睡了过去。
  如此度过了午后最安分的一个时辰,孙绝凡解开花可衣双臂穴道,让她啃了一个硬馍,接着又用重手法闭住她周身经脉。也不理会她几乎喷出火来的双目,孙绝凡随便吃了半张干饼,再度出门。
  这多少年来,孙绝凡都是如此在单调的运功、吃喝、调查、休息之间不知疲倦的往复,如果不是魏夕安被设计教会了邢碎影匿踪追迹的独门密法,她几乎已经能抓到邢碎影的尾巴。
  现下,她不得不从头来过。幸好,还有聂阳。
  虽不知道内情,但她仍然从过往的事迹中模糊的猜测,聂阳与邢碎影之间,一定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她对那秘密并不关心,她只知道,摧花盟已散,在无法追踪到邢碎影本人的情形下,她只有紧紧盯住聂阳。
  若不是花可衣这个拖累让她不便行动,她早该随着聂阳南下而去。可耽搁的越久,聂阳并未南下的那种感觉就愈发强烈。直至今日发现了柳婷被人救走的消息后,她相信聂阳南行只是一个骗局的把握又多了几分。只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供确认,让她多少有些忐忑。
  郡城里气氛越来越微妙,连她这并未牵涉进去的也觉得危机四伏,不由有些庆幸,一早便把逐影余下众人遣散,不至于被卷进三方争斗的漩涡之中。
  邢碎影应该是学了天道的法子,手下诸人均是单线联络,彼此互不知情,孙绝凡早已摸清,到也不担心自己杀死那人打草惊蛇。无奈郡城中各处都暗含杀机,吴延出事之后,恐怕剩下六人已如惊弓之鸟,不会再轻易现身传讯了。
  两个时辰一晃而过,从盯住的另一人身上一无所获,孙绝凡只得无功而返。
  不料回到藏身之处,却见到一人焦急的等在门口,一见她现身,便匆匆上前拉住她道:“师妹!你总算回来了!帮帮我!”
  一袭水红衫裙,虽面色焦灼依然难掩天生丽质,正是她那轻功过人的师姐凌绝世。凌师姐的功夫比现今的她自然还是要好上几分,放眼江湖,也称上是一流高手,可此刻看去,她裙裾衣袖带着几处破口,面颊上更是带着一道新鲜血痕,竟是不知在谁手上吃了大亏。
  “师姐别慌,怎么回事,慢慢说。”
  终究惦念同门之情,孙绝凡连语气也不自觉地柔和许多,不似平时那般平板木讷。
  “来不及了!你跟我来,咱们边走边说!再慢东方就没命了!”
  难得看到凌师姐如此焦急的模样,孙绝凡也只好放下还在屋中的花可衣,点头跟着凌绝世提气疾奔而去。
  凌绝世轻功极好,飞奔纵跃之中仍有余裕讲出来龙去脉。
  原来她听到孙绝凡无意带来的消息之后,就费尽心思去找东方漠的下落,终于在今日正午,发现了一支如意楼的人马动向有异,她隐匿行迹盯了许久,才从言谈中猜测出他们的任务正是确认东方漠的大概位置,准备搜捕。
  她仗着轻功过人,一听到大概的所在,便飞身赶去。哪知道赶到之时,恶战已经结束,东方漠已被击败,委顿在一棵树下,胸前血迹斑斑。见到丈夫如此模样,凌绝世那里还顾得上什么道义情面,二话不说便上前抢人。
  她出手时就已失了镇定,对手又是燕逐雪那种不世出的天赋奇才,结果不言而喻。
  “那小丫头欺人太甚!”
  凌绝世愤愤道,“她竟说在那里等我一个时辰,我不管找谁帮忙也好,只要能击败她,她就将东方完璧归赵。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来找你帮忙了。”
  这种事情,她怎么也不能去求聂阳他们,东方漠一直都是聂阳的强敌之一,一旦起了争斗,他不来帮忙对付东方漠就是好事,那她能寻求到的帮助,也只剩下了孙绝凡这一人而已。
  孙绝凡脚下骤然一顿,面色微变,扬声道:“师姐,是她主动放你来找人帮忙的?”
  凌绝世面上微红,微微偏头道:“嗯,我确实不是她的对手,三十招一过,就已经没了还手之力。她若不是手下留情,我恐怕已死了不下十次。”
  她语气颇为黯然,“江湖辈有人才出,我那安安稳稳的隐居生活,怕是过得太久了……”
  孙绝凡想的却不是这些,她略带无奈的缓缓道:“恐怕……她就是想让你来找我。”
  凌绝世心思并不笨拙,只是关心则乱罢了,此刻师妹这么一说,她才突然醒觉,惊道:“你是说,其实他们是为了找你?”
  孙绝凡回头望着来路,明白此时折返也已来不及了,只得道:“未必。说不定是我多心。咱们走吧。”
  两人又提气疾奔,赶出一段路后,凌绝世终于还是忍不住喃喃道:“师妹,抱歉,师姐对不住你。竟没想到他们……他们也要找花可衣。”
  他们倒是未必,要找花可衣的,恐怕只有一个聂阳而已。只不过如意楼奉命协助,这种顺水推舟的忙,他们帮上一把也不是什么难事。
  此刻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孙绝凡只是道:“无妨,能救回姐夫,也总是好的。”
  这话倒所言非虚,东方漠也算是邢碎影半个手下,况且单从近日行踪上看,比起花可衣多半知道的更为丰富。
  “我一定要赢。就算以二敌一传出去做了他人笑柄,我也认了。”
  凌绝世咬牙说道。
  十几年夫妻,对她而言,东方漠已经远比什么江湖虚名之类的东西重要的多。
  “到了,她就在前面。”
  顺着她春葱玉指看去,一片林间空地豁然开朗。一个白衣如雪乌发如瀑的女子静静的站在那边,背对着落日,凝望着树枝间嫩绿新叶。
  凌绝世环顾四周,愤愤道:“燕逐雪!东方呢?”
  燕逐雪道:“我已叫人将他带走。不尽快把他交给狼魂处置,恐怕又会惹出许多事端。”
  凌绝世怒火攻心,扬声道:“你……你竟然不守约定!你不是说不管我叫谁来帮忙,只要赢了你,你便将人还我的么!”
  燕逐雪道:“不错。”
  “那你为何,为何还把东方送走!”
  凌绝世气得连指尖都微微发抖,她心中知道高手相争最忌心浮气躁,可面前这女子带来的无形压力让她不由得便焦躁起来。
  孙绝凡本想劝她,可还没开口,就发现自己竟也有些紧张,掌心都微微出汗。
  她这才意识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经已到了如斯境界。
  燕逐雪缓缓拔出长剑,森冷锋锐斜指地面,淡淡道:“因为我知道,你赢不了我。”
  凌绝世仿佛被人在胸前重重一击,忍不住退了半步,双手紧紧攥住了裙侧,才能控制住双手不再发抖,她侧目看向孙绝凡,孙绝凡正凝神盯着燕逐雪右手,呼吸愈发绵长,鼻尖上竟已有了细密的汗珠。
  夕阳在背后,风向也在斜后方,踏足之处,方圆数尺内都没有一颗多余的石块,就连周围的树枝,也能看到被剑气削掉了脆弱不堪的末端。燕逐雪并不是随随便便的站在那儿,她所在的位置,已是这方圆数十丈内最有利的位置。
  如果是绝顶高手的生死之战,站在凌绝世位置上的,一定已是个死人。
  “一起上吧。”
  燕逐雪微微上挑剑尖,自她剑锋向后,仿佛有一个无形的阵势已缓缓展开,将所有的破绽,都包容在无懈可击的防卫之后。
  这不是清风十三式,甚至不是江湖上任何一种剑法,但却随时都可以化作清风十三式,也随时都可以化作江湖上任何一种剑法。
  凌绝世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缓缓踏上了一步,但紧接着,手臂已被孙绝凡抓住。
  “师妹,你……”
  孙绝凡对她摇了摇头,缓缓道:“你还记得师父的幽冥剑么。”
  凌绝世一愣,道:“我当然记得。”
  孙绝凡又微微摇头,道:“你记得最后师父的剑法么?”
  凌绝世微微皱眉,旋即面色变的一片惨白,冷汗顺着额角向下涔涔而落。
  孙绝凡默然半晌,转向燕逐雪,双手抱拳一拱,道:“燕姑娘,我们认输了。还盼你手下留情,莫要为难东方先生。”
  燕逐雪点了点头,皓腕一转,剑已回鞘,神态不见丝毫疲惫,就好像刚才蓄满的气势,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她不再多看这边一眼,秀足一点,倩影一闪没入林中。
  孙绝凡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心道难怪邢碎影在孔雀郡如此低调谨慎,还千方百计挑唆天道与如意楼正面较量,看来以他的武功,仍不足以在这样的高手面前张扬行事。
  凌绝世经此不战而败,整个人都像是失了魂一般,若不是孙绝凡拉着她的手臂,真不知道要走到林中的那个方向去。知道师姐心念爱侣加上信心受挫,心绪一时半刻怎么也无法平复,孙绝凡只好一路把她带回了自己的藏身之处。
  站在门口,不必进去,孙绝凡也知道,花可衣已经不在房中了。
  看来花可衣对那马桶真是有不知多少怨念,一得了自由,也不嫌污秽,将那玩意就在院中砸了个粉碎,弄得臭气熏天。
  看来,要另觅去处了。远远看去,花可衣显然是把这几日的愤懑一股脑发泄了出来,本就破旧不堪的木屋里面已经一片狼籍。
  凌绝世终于从恍惚中稍稍恢复些许,歉然道:“花可衣被救走了么?”
  孙绝凡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低声道:“不能算是救走,只不过是被抢去罢了。”
  “是谁?”
  孙绝凡微微蹙眉,深潭一样的双眸带着细微波澜望向地面,“要我猜的话,多半是聂阳。”
  凌绝世讶然道:“他不是南下往清风烟雨楼去了么?”
  那一次血战已经足够有名,有名到附近的江湖人士无人不知的地步。
  孙绝凡淡淡道:“我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抬起左掌,凝视着掌心略嫌粗糙的掌纹,缓缓握紧,“现在我已有八成把握,他不过是终于开了窍,骗了别人一次。”
  “要是聂阳的话……我去要人!”
  凌绝世心中愧疚,顿时下定了主意,不管仗着此前的恩惠也好,仗着武功强夺也好,总不能叫师妹因为自己的莽撞吃了大亏。
  孙绝凡长出了口气,道:“那也不必。我从她身上也再得不出什么。也许交给聂阳,反倒是一件好事。”
  凌绝世不解,问道:“你问不出的事,他难不成就能问的出结果?”
  孙绝凡摇了摇头,道:“花可衣不想说的话,我们谁也问不出。”
  她沉默片刻,才继续道,“只不过,既然谁也问不出,那花可衣到了聂阳手里,总比在我手里有用。”
  凌绝世仍不明所以,道:“此话怎讲?”
  孙绝凡抬起目光,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道:“这要看,聂阳还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了。”
  凌绝世紧锁眉心,半晌才目光一闪,失声惊道:“你是说阴师兄的事?”
  孙绝凡并没再回答,仿佛刚才她已说得太多,又仿佛她也没有把握,自己所想的事情是否会真的发生。
  比起孙绝凡,花可衣显然要开心许多。
  她这样的女人,若是落入敌手,一定是宁愿落进一个男人手中,若是一个与自己有过露水情缘的,则更是再好不过。
  毫无疑问,聂阳完全符合她的期望。正因如此,尽管她知道聂阳来就自己绝不是为了什么好事,她仍快快活活的笑着,也有了心情调侃道:“聂小弟,姐姐身上臭烘烘的,你这么搂着也不怕熏到么?”
  聂阳微微一笑,双手一扯马缰,将她在身前搂的更紧。不为别的,只因她穴道初解内伤未愈,在疾奔快马上一不留神,就会跌个粉身碎骨。
  “喂,几日不见,你难不成被人毒坏了嗓子?”
  聂阳匆匆冲进房中,解了她的穴道,看她东摔西砸发泄一通后,带着她一路向着西南下了一条官路岔道,往最近的驿站买了一匹好马,带着她便是策马狂奔,期间一言不发,连脸上的微笑,也分辨不出真假。
  “说起来,我那孙妹妹不是提起,你南下去了清风烟雨楼么?怎么又突然现了身,好厉害呐。”
  花可衣头句羞涩,中句娇嗔,后句迷惑,顷刻间便自然无比的换了三种语调,无一不是娇软勾人,如不是她那一身狼狈,定然又撑起了她平时里那副风情万种的模样。
  聂阳总算开口,却并未回答她任何一个问题,而是笑道:“如果比起找个地方沐浴更衣,你更想和我说话的话,你可以继续问下去。”
  花可衣登时嫌恶的嗅了嗅自己的衣袖,酥声道:“那姐姐不问就是,说好的沐浴更衣,你可不准耍赖。”
  聂阳似笑非笑的看着道路前段渐渐清晰的小镇,道:“那是自然。你这副样子,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这小镇名叫侧岭,离孔雀郡不过百里有余,聂阳一路疾奔,显然是早已定好了目标。花可衣看着那陌生镇子,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人多眼杂,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好的藏身之处。比起这种热闹场所,大多被仇家盯上的江湖人士还是更喜欢在村落、破庙甚至荒郊野外露宿。
  聂阳在如归客栈的招牌下勒马停步,四下看了看,翻身下马,抬手扶她下来,才道:“我本是约了别人。”
  他看着楼上推开的窗中露出的绝色容颜,淡淡道,“能带上你,纯粹是个意外收获。”
  花可衣娇笑道:“怎么?姐姐这样的意外收获,你还有什么不满么?”
  聂阳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竟看的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赵雨净在楼上似乎已有些不耐,扬声道:“聂阳,你还不上来么?”
  聂阳将马缰交给迎出门来的小二,一把拉住了花可衣的手,往客栈内走去。
  而这时,花可衣才听到了他的回答。
  “不,我相当满意。”

  乳硬助性 第六十三章
  (一)“我可是出尽全力了,聂大哥你还是不放心么?”
  云盼情收剑回鞘,娇嗔道。
  聂阳看着地上的一滩肉酱,勉强笑道:“放心,自然放心。只是没想到,你一出手,就将他剁成了臊子。”
  “那是,我师伯以前可有个响当当的名号。叫做镇关西。”
  “……”
  (二)“那你最后还是放心不下柳姐姐么?”
  云盼情问道,侧目望着他的反应。
  聂阳目光闪烁,道:“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
  “哦?是什么?”
  “我是主角,不能再这么让配角抢戏下去了。”
  (三)“华前辈,婷儿的身子没有什么大碍吧?”
  华沐贞因为聂清漪的事情也显得有些倦懒,强打精神道:“柳姑娘大体安好,只是宫颈有些糜烂,白带也不太正常,可能还有点霉菌性阴道炎,你们这些走江湖的啊,就是不知道注意身体。”
  “那该怎么办?”
  “快去XXXXXX医院啊,那里专家……”
  “砰!”
  屋内传来了砸电视的声音。
  (四)相较于前些日的纷乱搏杀所造成的人心惶惶,吴延的死则几乎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甚至,没有几人知道。
  谁叫他赶上了孔雀郡树文明新风活动月呢。这就是命。
  (五)不过,却有一个很平常的路人,停留在已经空无一人的破败院落外,沉默着看了很久。
  他不懂武功,一看便是老实巴交的平头百姓,就算如意楼的人发现了他,也不能拿他怎样。
  他悠然看了片刻,接着拿起了自己的货郎鼓,缓缓走进了热闹起来的街市之中。
  午后,留在孔雀郡中接应吴延的六人全都得到了一张字条。
  空房招租,厨房柴房茅房齐备,二室一厅,租金面议,非诚勿扰。
  (六)凌绝世环顾四周,愤愤道:“燕逐雪!东方呢?”
  燕逐雪指了指东,淡淡道:“原来你竟是个路痴。”
  (七)聂阳将马缰交给迎出门来的小二,一把拉住了花可衣的手,往客栈内走去。
  而这时,花可衣才听到了他的回答。
  “不,我相当满意。”
  “那……亲,记得给个好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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